“砰咚、砰咚”。
男人炙热的心跳犹然在耳。
她瞪圆了眼睛,直到感觉到男人抱着她上了车,“砰”一声,车门关上,关得很大声。
上车之后,他仍旧将她抱在怀里,不容许她乱动一分。
“开车!”
薄晏卿对着司机吩咐。
司机一键升起后排挡板,如此一来,整个后排,便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薄晏卿冷不丁感觉到胸口一阵温热痕迹。
他俯首,便看到云初浑身都在发抖。
她身子蜷缩成了一团,涨红的脸埋在他胸口,眼角隐隐泛红,一道眼泪滑落。
薄晏卿蹙了蹙眉。
他又把她惹哭了!
薄晏卿抬手,用指腹抹去她的泪痕,却听云初隐忍又带着抗拒的声音,“你不要碰我……”
“……”
“薄晏卿,我不要你碰我……”
车内静谧。
她不敢抬头。
怕他看到她眼眶里的眼泪。
她是个骨子里倔强的人,从来不愿意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可是,一想到,薄晏卿陪林诗诗过了那么多年的生日。
可她呢……
她也想生日的时候,他陪在身边,陪着她过生日。
可每年生日,她都是伶仃的一个人。
想着林诗诗的生日,有爱马仕包,有蛋糕,有蜡烛,有他。
从小到大,没有人真心地为她过生日。
因为她和云蔓的生日,是同一天,因此,在她生日那一天,云蔓才是主场,而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陪衬。
和薄晏卿在一起之后,她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要求。
她对他不敢有任何要求。
那时的她,卑微进了骨子里,从小在云家受尽冷眼,她一无所有,又怎么敢对这个男人有所要求。
可如今,她得知薄晏卿每年都会陪林诗诗过生日,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并非不懂浪漫。
他可以做到。
只是没有对她做到而已!
云初委屈得心尖都发酸,发涨。
这份感觉,真的有了生理性的传达。
薄晏卿望着她倔强又失望的表情,小脸低埋着,不愿看他。
他捧起她的脸,便看到她灼红的眼睛。
“不许哭了。”
原本,对她有诸多的怒火。
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前,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若不是那个男人是薄修衍,换作是任何男人,今晚,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说过。
但凡是谁敢觊觎她,他都会不择手段地毁灭。
他薄晏卿此生并没有多少执念,唯独她,是他不可触犯的逆鳞!
可看到她如此委屈的红了眼睛,他的心,一下子又软塌了下来。
“不准哭了,嗯?”
薄晏卿心疼地俯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眼泪。
云初不愿意他的碰触,可男人的力道着实太大,她无法抗拒,一怒之下,她小脸埋在他颈肩,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咬,真的是用了力在咬。
剧痛之中,薄晏卿闷哼一声,疼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仍旧没有舍得推开她,却反而将她拥得更紧。
她若不开心,想咬他,就任凭她喜欢吧!
薄晏卿搂住她的背脊,大掌在她后背不断轻轻顺抚,隐忍着脖颈间的刺痛,剑眉微蹙。
云初用力咬他,便是为了故意咬痛他,可他恍然不知痛似的,她分明能感受到他浑身紧绷的肌肉,却未听到他喊一丝痛。
这个男人,痛觉神经麻木了不成!?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冷静的声音。
“咬够了没?”
她讶然地抬眸,撞进了男人深邃的眼底。
薄晏卿俯首望着她,望着她微微殷红的鼻尖,牵了牵嘴角。
“该我了。”
他俯首,吻住了她的嘴唇。
下一秒,云初冷不丁感觉到一次刺痛,这个男人,竟然咬住她的唇瓣。
他咬得并不用力,偏生她的嘴唇是属于比较敏锐的,稍微有些痛觉,尤其敏锐。
云初轻哼了一声,然而,这个声音,对于男人而言,却更像是一种变相得邀请!
薄晏卿更强烈地占据她的娇唇,绵密的吻,沿着她的下颚,逐步落在颈肩,锁骨,最后,他紧扣住她的后腰,深深地在她锁骨留下一枚暧昧的吻痕!
“疼!”
云初双手推了推他!
可如此狭小的空间,她再推,又能将他推到何处去?
“薄晏卿,你放开我!”
彼时,云初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用一种尤其暧昧的坐姿,跨坐在他的身上。
男人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她都能悉数感知到。
云初猛不丁察觉到潜在的危机,微微蹙眉,小手抵在他的肩膀,不断抗拒。
“放开我!”
“你觉得我会放开你吗?”
“你要把我带去哪儿!?”云初望向窗外,车子明显不是朝着医院开去的,她冷冷地道,“怎么?你今晚不去林诗诗那里了?”
薄晏卿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转而,翘起了薄唇。
“你在吃醋?”
他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浓烈的酸味。
云初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干嘛要吃醋?”
“嘴硬。”
薄晏卿突然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初扭过脸,不想听他半句解释。
薄晏卿又道,“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他料定她是以为他昨晚一直在林诗诗那里。
因此,今晚表现得那么出格!
甚至用薄修衍来激怒他。
云初道,“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还能验身验出来吗?你和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我没资格管,也不想管。”
“你有资格。”
“我没有。”
“你有!”薄晏卿有些微微愠怒,“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那我也不要这个资格!”云初道,“你昨晚没去,那就能洗清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吗?薄晏卿,你有洁癖,我也有。
不管精神还是身体,我都有很严重的洁癖,我才不要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
薄晏卿微微一怔。
这个家伙,还说她没吃醋?
男人道,“我没碰她。”从来没有。
云初讥讽道,“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那个房子里,满眼可见,都是配套的东西。
情侣的漱口杯,配套的洗脸毛巾和浴袍,拖鞋,甚至,他的西服,还挂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