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初瞪大眼睛。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全身。
她感觉一团火灼烧在胸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和我去,然后告诉他,让他滚。”说完,祁寒临道,“乖乖按我说的做,我不会伤他一根头发。”
杀人诛心。
他要薄晏卿对云初死心。
云初吞咽了一声,“你……”
“我要你亲口和他说,你讨厌他,你喜欢我,你不要他,要我。”
云初攥紧了拳,好半晌,她的拳心无力地松开:“我……我答应你……你不许伤他。”
……
夜里。
凌晨十二点。
夜色如泼墨一般,没有一点星子。
两方人马约定在菲奥娜教堂会面。
车子停靠在教堂门口。
祁寒临下了车。
厢式货车就停靠在教堂后边,这是祁寒临带过来的货。
一笔两个亿美金的订单。
西装革履的人群中,祁寒临被清一色全副武装的保镖包围,他转过身,对着云初道,“你坐在车上,不许下车。”
云初低着头,不说话。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祁寒临走到教堂门口,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唇缝烟雾氤氲。
一名手下走过来,在他耳畔附道:“祁爷,对方人马都到齐了。”
“哦?”
祁寒临微微斜睨了一眼,“多少人。”
“二十余人,五辆轿车。”
“没带车?”
“对方说,连货车一起交易,直接把车拖走。”
“哦。”祁寒临轻轻地掸了掸烟灰,淡淡道,“让他们过来。”
“对方让您进去。”
“人在哪。”
“就在教堂里。”
祁寒临走进教堂。
教堂里只亮着几盏蜡烛。
“你是谁?”
教堂里一群人。
为首的男子,棕发碧眼,是典型墨国人的长相。
他望向眼前俊美的男子,烛火下,祁寒临一身风衣,眼神桀骜,耳上一枚耳钉,尤其瞩目,竟有几分邪肆狂狷的气质。
“你不是安格森,你是谁?”
“安格森是我父亲,他身体不便,我代他来和你完成交易。”
“你是祁寒临?”看着他是一个华裔。
据他所知,安格森的确有个养子。
“我是。”
“是你啊。”
“冈萨雷斯先生,见到我很意外吗。”
“没有没有。”
冈萨雷斯摇了摇头。
祁寒临的脸蛋生得极为俊美,这样一张脸,却是与他的性格格格不入。
与他容貌相反的,是他令人头皮发麻的手段。
当初祁寒临初出茅庐,罗斯柴尔德集团,无人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他独掌暗网,成为暗帝,没有谁,不是心服口服。
罗斯柴尔德有个心腹,当初,视祁寒临为眼中钉,肉中刺,暗杀过祁寒临几次。
最后,被气寒临挑断手筋脚筋,削去手掌,逐出集团,没眨一下眼睛。
可见他狠辣之处。
寒风吹拂。
祁寒临侧了个身,面向了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深深,显然是在审视他。
冈萨雷斯走过来,俨然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但出于客气,还是伸出了手,似是想要与他客套客套。
祁寒临看了一眼,却没递出手。
他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满是粗茧的手,又粗又丑,一看就是常年烟瘾,手指熏得泛黄,看起来很脏。
他出了名的洁癖,露出冷漠的眼神。
“我不喜欢你的手。”
“……”
这语气,也太轻蔑了,居高临下。
冈萨雷斯脸上几分难堪。
尽管他知道,祁寒临从来傲慢,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但还是觉得很卸台面,“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长话短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讫两清、”
“是。”
冈萨雷斯打了个响指。
手下很快拎着几个皮箱走了过来。
祁寒临扫了一眼。
六个大皮箱。
“不是说现金交易?”
祁寒临不悦地蹙眉,“这里没有两亿美金。”
“这里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还在车上。”
“美金?”
“这你就不用管!总之,之前谈好的价码,绝对不变。”
祁寒临勾了勾手指。
身后的人刚要走过去,接过箱子,男人却发话了,“不是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正式交易之前,让我先看看你带来的货吧!验货这个流程,总不能跳过了。”
“可以。”祁寒临道,“带他去。”
“是。”
半个小时后,人全部回来。
“老大,东西验了,都齐全,是好东西。”
男人忽然笑了,“不错,很有诚意!”
“那么,该让我见识下你的诚意了。”祁寒临道,“两亿美金,不能少一个字,车钥匙归你,车子你都开走,这几辆货车,我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
“哈哈哈哈!你验吧!”
男人一个眼色,手下立刻拎着皮箱到祁寒临面前。
祁寒临道,“打开。”
他推后了一步。
手下走过去,将皮相打开,一箱子美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一箱多少美金?”
“七百万美金。”
祁寒临突然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叠美金。
钱是真钱。
但……
他抽走上面一叠美金,很快,皮箱底部,露出了几包白色的东西。
祁寒临脸色浮现几分凉意。
他冷冷地抬眸,抓起一包白粉,眼锋冰冷。
“这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全是上等的货,加工好的极品,能卖出不菲的高价,比美金之前多了。这可不止两个亿美金,怎么样,我也是带了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原本这些东西我打算自己留着,但……”
祁寒临声线骤寒,“我记得,我说过,我要的是美金。”
他伸出手指,在包装袋上戳破一个洞。
白色的粉末,洒了出来。
他揉捻指腹,冷冷地凝眸,“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嘿嘿嘿……这不是那么多现金,我根本来不及准备吗?再说,洛沃斯那么乱,带着那么多美金,很危险的。”
场面一时僵持。
祁寒临冷笑了一声,着实叫人背脊生凉,不寒而栗。
他随手将白粉摔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寒临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知道浪费我时间,是什么下场?”
“什么?”
男人话音未落,却看见祁寒临猝不及防从腰间摸出一把枪,单手利落上膛,对准他的眉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砰”得一声!
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