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任何消息,就代表韩成栋已然全身而退,独善其身。
做完了这一切,我们又花酬劳请几个黄村人到私人医院日夜盯守,试图监察石中阳的动向。
起码只要那厮一出院,我们也能提前知道设防。
“董叔,我猜你已经想好了借助谁来对付石中阳。”
夜里在院子里乘凉,我忍不住问道。
董叔闻言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说道:
“想到了,但并不敢确定,这跟之前以魏胡子的力量打击石中阳不一样,我没把握完全掌控这股力量,如若处理不当,我们下半辈子都将在号子里度过。”
“号子里?”
听到这个字眼,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追问道:
“你是想让条.子收拾石中阳?”
“嗯,姓石的罪果累累,想必早就是条.子的眼中钉,完全可以借力借力。”董叔的回应并没有底气。
“但这需要我们几人也入局,如果稍有差错,我们也会一同被捕,是吗?”
我分析道。
“我担忧的就是这点,所以迟迟没有决定。”
董叔叹了一口气,又陷入了沉思。
思索片刻后,我突发奇想道:
“如果局面再混乱点,或许我们就能深藏于迷雾当中,其他人只会无暇顾及我们。”
“喔?你的意思是?”董叔不由眉毛一挑。
“再给石中阳和条.子树立一个敌人,让他们三方两两斗争,那场面就够乱了。”
我大胆道。
“呵呵,有点意思,就按你说的去办!”
事情并不复杂,第二天我就与刘苗苗前往三华街。
选择带他同行一是为了让他外出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二是觉得他不会拒绝来这种他感兴趣的地方。
“带我来干嘛?我今天没心情逛街。”到了街口,刘苗苗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赌石也没兴趣?何况里头还有很多新奇有趣的摊子,你一定不会无聊的。”
我介绍道。
“拉倒吧,我看你今天就是想到自己要挨打了,特意带我来当保镖。”
“额,你这话说的……我们先把正事办了。”我不由苦笑。
到三华街要办事,最方便直接的方式自然是找这里主事的鼎爷。
昨晚董叔已经在电话里跟他打过招呼,说是我们会来找他。
来到街道办事处,便见赵家兄弟正跟梁鼎在喝茶。
那两个莽夫一见到我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梁鼎见状无语道:
“干什么呢?不是都已经不打不相识了吗?”
“对对对!差点忘了!六子兄弟快来坐,诶怎么还带了个娃娃?”
赵山豹盯着刘苗苗好奇道。
“呵呵,这是我兄弟苗苗,我们都是一起为董叔办事的。”我介绍道。
“这董爷也是心大,出来干大买卖也拖家带口的,小孩都带上了。”赵山虎打趣道。
闻言我不由屏住呼吸,扭头果然见到刘苗苗已然寒脸冷眉。
我心里猛喊这两兄弟可快闭嘴吧,这战神揍你们可没我揍得那么客气啊!
坐下推杯换盏,我便直入正题:
“鼎爷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相信你们也知道董叔带领我们做的是什么买卖。”
“这维生的饭碗我们可不能丢,奈何人到广城路不熟,自己去寻山问水也耗时费神,若是有馆子敞着门,还望鼎爷指条路。”
闻言不仅梁鼎眉头一皱,刘苗苗也是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话里的意思是,希望梁鼎能给我们介绍盗洞的路子。
至于我方才所说的馆子,也就是开门做生意的餐厅,专门雇佣我们这种盗洞的“厨子”。
我想找馆子,是因为馆子里头有“锅”。
也就是我们这群厨子,需要馆子提供“锅”。
“呵呵,小兄弟说笑了,这广城处处是高楼大厦,别说锅,连片林子都难找。这里怕是不兴你们做的那种买卖。”
梁鼎一笑而过,只当我是在开玩笑。
但我没有把握,自然不会来请求他。
“这三华街少说上百家古玩店,怕是过半数宝贝都不是从正道拿货,要不就是靠走.私,要不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定有一家是馆子,鼎爷就别折煞晚辈了,请您高抬贵手。”
我直接拆穿道。
旁边的赵家兄弟闻言相视一眼,不由表现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显然他们也是知道个中内幕。
“不愧是董爷带的兵,那么快就了解我们三华街进货的来路,看来没少做功课。”
梁鼎的话不咸不淡,依旧没有接过话茬。
我耐心说道:
“不说别的,就拿三华街西巷6号的锦隆居来说,进门右数第二个架子上的宝贝就显得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刚出土的宝贝想要低调上架我能理解,但用碱水去土腥,至少也得等碱水味消退再端出来。”
“还有表面的陈土渍,为了彻底去除而用玛瑙打磨,未免过于用力,连釉色都打掉了一丝,不过那一丝估计得是极其资深的行家才能看出。”
听罢梁鼎微微动容,不由重新打量了我一番。
一旁的赵山豹迷糊道:
“大哥,他说的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哎,你就别管了,负责替哥吆喝叫卖就行。”赵山虎无奈道。
“真是后生可畏,不仅一目十行,短短时间看透我整条三华街,而且眼力如箭,如此细微的细节都没放过,看来我不给你们指条路,是糟蹋了大才。”
梁鼎服气道。
“鼎爷言过了,要在这混饭吃,今后还得仰仗您老人家。放心,我到了馆子,绝对不会透露您的身份。”
我再次争取道。
“行吧,广城底蕴虽不如关中深厚,但同样不容小觑,让你们外人开锅我本是不情愿,但想到厨子是关中王,倒也不亏,我就卖你们这个人情。”
梁鼎说罢给我们倒了新茶,沉声道:
“你们去东巷9号的聚贤阁,进门不要报我的名号,最好你们的也不要报,那里会有你们想要的。”
不用他说,我也没打算跟对方报自己的名号。
随后我谢过梁鼎,带着刘苗苗离开了办事处。
出来后他就忍不住问道:
“我们烧柴开锅,还需要找馆子?董叔怕是在家动动脑子就知道哪里有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