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的手指僵了一瞬,什么叫将王丽和展靳勒拽下台?
他只是一个侦探而已。
上一次暴露身份,已经给他带来很多不便了。
简念晚看出来鲁阳的想法,抬手拉住鲁阳的胳膊,声音低低地道:“拜托你了。”
“他们没有涉及你的人身安全以及财产吧?”鲁阳问。
确实没有,简念晚垂下手,自从展靳勒和王丽回来,只有在那次殡仪馆,他们才正式交锋一次。
之后,展靳勒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自持,谦虚。
但即便如此,简念晚也不可能忘了,展靳勒之前做过的事。
她之前还有时间和他们慢慢来,现在,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她不能留下隐患,威胁到外公她们。
简念晚将几份文件递给鲁阳:“我不能让他们威胁到家里人。”
那天之后,鲁阳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医院的医生专门派了人过来给简念晚送药,只是最简单的止疼药以及镇定剂。
一开始止疼药还好使,但是慢慢的,简念晚越来越多次地在半夜疼醒。
她努力地控制着从嘴里溢出来的呻吟,咬紧牙关,可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舅母发现了。
简念晚用一个借口搪塞过去之后,就开始打定主意搬出去住。
她最近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了,她怕再被舅母撞到。
从庄家搬出去不是特别的顺利,最后还是庄治提出周末回家,安抚住了舅母。
简念晚又一次在黑夜里疼醒,这次比之前疼得更加凶狠。
她觉得自己的内脏在反噬一般,她额头以及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去够床头的止疼药。
无尽的黑夜,像是要吞没过来一般。
简念晚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颤抖地抚摸着手上的戒指。
翡翠的戒指应该是温凉的,但是此刻,简念晚却感觉戒指在发热一般。
她眼眶突然就湿了,她低头,在戒指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靳裴。”
这句呻吟的声音一出,简念晚再也绷不住了。
就像前段时间一直紧绷的弦,突然就断裂开来。
她心口疼得要命,那种生理上加上心理上的疼痛。
太疼了。
她将自己紧紧地埋在被子里,被子里是淡淡的白茶花香气。
闻到这个味道,简念晚莫名的委屈,眼泪直接就崩了出来。
“靳裴……”
“太疼了……”
她紧紧地攥着胸口的位置,她找不到他了。
就连她熟悉的味道,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靳裴。
展靳裴。
内脏揪在一起抽痛,像是钻心剜骨一般。
她无望地伸手紧紧抓住被面,在疼晕过去前一秒,她的眼泪滑过眼角:“我好想你。”
雷声过后,突然下了大雪,这对于白家庄的冬天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一样。
但是展靳裴却在黑夜之中,突然睁开了眼睛,莫名的,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痛。
心里好像空缺了一个位置一般。
他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灵就睡在他面前的小床里,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展靳裴低头摸了摸手指。
他手上,好像缺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