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荆涛和晓枫第一次躺在妈妈和外婆为他俩准备的婚床上,当然,楼上这个大房间也是他们的婚房。
两个人第一次在大红的被褥和床单上,完成了一次快乐无比的夫妻之事。
只是从头至尾,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闷声操练,因为对门就是多多的房间还有另一间客房。
虽然全程不敢发出声息,但芮晓枫却很安心和享受,她和外婆终于有了个大家庭可以依靠,她和外婆不再势单力薄,不再担心别人知道她的身世而辗转迁徙。这个家庭里的每一位成员都值得她们祖孙俩信赖,每一名家庭成员都是她们终身倚重的人,她们将和这个家庭所有成员同甘共苦,共同应对以后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芮晓枫睡得异常安稳,第二天一睁眼,才发现天已大亮,连忙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而且床上就她一个人,荆涛已经不知去向了。
天哪,作为新媳妇的她,居然在婆家睡到日上三竿!
她一急,立刻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此时身无半褛,刚要伸手去够昨晚被荆涛扔在床尾的睡衣,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吓得她赶紧又钻回被窝,并蒙上了脑袋。
“哈哈,看把你吓的,是我,出来吧。”
芮晓枫这才撩开被子,露出脑袋,她怪嗔地说道:“你起床为什么不叫我?放任我到现在才醒,丢死人了——”
荆涛看着她的窘样,笑着说:“分明是你懒床,还把责任推给我,第一次以媳妇的名义在婆家睡觉,居然一觉睡到大天亮,还好意思说我?”
“你——”芮晓枫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哈——”荆涛又禁不住笑起来。
“幸灾乐祸,快把睡衣递给我!”
荆涛坐在床边,看着她说:“你没长手吗,自己拿。”
“我没穿衣服……”
芮晓枫下意识撩了一下被子,荆涛趁势将一只手伸进被窝,哪知,被芮晓枫按住。
她央求道:“别闹了,这么晚才起,就够丢人的了,快点递给我衣服吧,你不该不会希望我被公婆嘲笑吧?”
荆涛故意逗她,说道:“你公婆希望你回到家里能睡得这么香,你不起床他们都没有意见……”
芮晓枫一听,顾不上跟他逗贫嘴,一气之下坐起身,伸出手就要去够睡衣。
荆涛一见她真是急了,就赶紧说道:“我给你拿。”
“不用!”芮晓枫生气地甩开她的手。
荆涛这才发现,芮晓枫是真急了,眼圈都红了。
他赶忙将衣服递给她,替她披上。
芮晓枫始终低垂着眼,回避着他的目光,唯恐被他发现自己不争气的眼泪。
荆涛趁她穿衣服的机会,赶忙表现自己,主动去叠被子。
芮晓枫穿好睡衣,打开房门,往外探了探头,发现外面没人,这才拿着化妆包走出房门,来到洗漱间。
等她洗漱完毕后回到房间,荆涛已叠好被子。
芮晓枫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你这被子叠得不对吧?”
荆涛看着一摞整整齐齐的被子,问道:“怎么不对,我叠得多整齐啊,很像军营的豆腐块。”
芮晓枫仔细想了想,说道:“咱们昨天晚上睡的时候,被子不是这样的。”
荆涛说:“哎呀,你现在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你想怎么叠就怎么叠。”
“那不好吧,妈妈可不是这么叠的,我再叠一次吧。”
她说着,就要去扯被子,荆涛赶紧拉住她,说道:“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妈妈是非常慈爱的妈妈,外婆让我叫醒你,妈妈不让,她说难得孩子睡个懒觉,就让她睡吧。她把对我的亏欠,恨不得都找补给你,再三嘱咐我不要吵醒你。”
哪知,芮晓枫却怪嗔地说道:“不让你吵醒我你就不叫了,都怪你。”
芮晓枫说着,对着穿衣镜又整了整头发,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起晚了,我都应该洗个澡。”
荆涛说:“今天晚上再洗吧。”
芮晓枫说:“我们在家住几天?”
荆涛说:“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可是外婆昨天晚上就叨叨着让咱们回去。”
“为什么?”
芮晓枫没立刻回答他。
荆涛说:“是不是担心那几只毛孩子?”
“不会的,我给自动喂食器里放了足够的猫粮和饮用水,屋里屋外都是它们的粮食和水,还有六盆猫砂,我就是离家一星期也没问题。”
荆涛知道,外婆收养的这几只流浪猫后,并没有将它们禁锢在一个空间内,而是给予它们相对的自由,它们可以通过窗户上的一个小洞自由穿行在室内外。
“那外婆干吗赶你走?”
“你说呢,装糊涂!”
芮晓枫说完,打开门就往出走。
荆涛似乎明白了外婆的用意,他立刻拉住她,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了,那是她老人家急着想另一辈人。”
“哪有那么好的事。”芮晓枫说着继续往出走。
荆涛追上她,说道:“等等我,我陪你下楼。”
芮晓枫回头,小声跟他说:“这也是我家,干嘛用你陪?”
荆涛说:“虽然是你家,但你今天起晚了,小心你婆婆打你。”
芮晓枫举起拳头就要打他。
荆涛赶忙说:“我跟你下去,就替你挡拳头的,怎么你还要打我?”
芮晓枫说:“你再提我起床晚了这事,我跟你没完。”
荆涛一听,立刻立正,冲她行了个举手礼。
看到他滑稽的样子,芮晓枫忍住笑,下了楼。
还好,楼下的客厅没有人,这就免去了芮晓枫好大的尴尬。
荆涛说:“大家有可能在厨房吃早餐,咱们也去吧。”
等两个人来到东房,东房也没有人,但餐桌上,一个自动保温餐台已经是开启模式,上面摆放着荆母做得的早饭。
芮晓枫更慌了,说道:“是不是大家都吃过了?”
荆涛说:“肯定是吃过了,你没看到桌上只有两双筷子吗?”
“那太不好意思了,都怪你!”芮晓枫仍然埋怨荆涛没有叫醒她。
这是,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两个人往外一看,就看到荆母和外婆走进院子。
芮晓枫刚要出去,就听荆母看着屋里的他俩,说道:“早饭不凉吧?我保着温呢。”
荆涛说:“有人不敢吃。”
“不敢吃,为什么?”荆母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