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霂自嘲过后,迅速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不过一会,就赶到了入口的地方。
但之后经历的事情确实不愉快,白霂踏过三个机关,遇到无数个束缚阵。就算白霂比较懂阵法,可以在这里突破重围,时间也被耽搁下来了。
白霂本身就赶时间,加上这样的推延战术,她猜十有八九魔界的已经来过了。于是心中便更是着急,又气愤不已,好几次出了错,要不是后来及时补救,怕是要在这里待上更长 的时间。
白霂努力平定心神,终于在抵达不稳定传送阵的区域时,所有的机关法阵都消失了。
白霂一出来就见到一个魔,就当白霂握紧拳头,开始蓄法力的时候。那个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类似问候的话:“夫人好。”
白霂一愣之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消息根本就没传出去,所以这个身份还是顶着的。至于这个魔又怎么会认识她,怕是上次出军营露了脸的缘故。
她问道:“君瑜呢?”
这个属下不疑有他,回答地很迅速,“将军已经抵达仙狐族界。”
白霂赶紧绕过他往前去,消失在阴暗的前方。
魔族的人想了想,准备给自家将军传个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睁大眼睛,轰然倒地。
行若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不知在碎碎念些什么。念得差不多了之后,才起身和身后的画师说话,“就这一个人?”
画师似乎有些疲惫地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说你前些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搞成这个样子?”见画师不答话,似乎并不想有人提起这样的话题,行若没有皱眉,反而笑得有些狡黠,“前阁主怎么了你,让你对他那么卖命?”
这个话题也没被画师回答,行若只好自己幻想事情的始末,边走边笑得灿烂。不知怎么的,这样的笑让画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画师振作了精神,快步向前,只想着快些逃离行若那奇怪的视线。
行若又开始不依不饶地问他些杂七杂八的问题,画师沉住气,也开始笑,不过这笑的意味明显有点气急的感觉。行若难得看画师有这样的情绪,一边开始回想自己什么问题触到他的心里了,一边越笑越欢,露出可爱的虎牙,明媚地不得了。
其实行若这个人,也有些恶劣,也是个将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好在自是偶尔为之,并不太过分,否则,以她忆阁阁主的身份,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而现在掀起腥风血雨的中心,却是身处仙狐界的君瑜。
君瑜在战场上舞地一手好枪,枪乃兵器之王者,且擅长于战场杀戮中。君瑜手中这把银蟒枪,挥地熠熠生辉,君瑜顿时霸气侧漏。
血染红了君瑜的眼,让他带上了些疯狂的色彩。可等他用枪刺进一个心脏的时候,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双手放开那银蟒枪。
“白霂?!”
······ ······
明仙历一万六千三百四十七年,魔族突破仙界防御,与仙狐一族展开一场大战,从此拉开第二次仙魔大战的序幕。此战役中,仙狐族公主死于魔界将军手中,仙魔矛盾再一次深化。
次年,冥帝复苏,又一势力横起。
在未来几年中,势力遍布,危及各界。除了早就和冥界合并的鬼界,还有人多但力微的人间界,其余各界互相达成协议联合对付对方。彼时,仙魔大战告一段落。
魔界空旷的大殿上,两人在交谈。
“我没想到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莫斌叶似乎有些感慨,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苏莫疯了,敢这么去赌。
苏莫似乎有些无奈地笑笑,“但成也在白霂,败也在白霂。她复苏了君瑜,却又为他抵消了杀念。没有了杀念的君瑜,能战胜冥帝吗?”
“听口气,你似乎不在意能不能杀了冥帝?”莫斌叶撇了苏莫一眼,“而且,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这么想,君瑜对上冥帝,胜算还是有的。”
苏莫抬头望殿外的景色,眼中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其实不用胜算,冥帝想要什么,你我还不明白?”
只是白霂死了,苏莫的心中微微有点难过而已。风过了无痕,对于这样的波澜不惊,苏莫没什么想法了,毕竟是他自己选的路。
莫斌叶深深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告辞。他的原话是:反正要平静下来了,他想一个人去赏天地的风光。去各地游玩。
苏莫本想说这战后的风光,没什么好赏的。但想到他们两人的立足点已然不同,也便没再多说。
虽然身为一开始身为两个魔尊,但苏莫和莫斌叶的交情却不错。但现在见一面还没谈上多少,而且都是关于战况的,就要离开,而且这一离开,怕是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说是矫情,但还是心中还是有些遗憾。打他要做魔界的王开始,却是没有退路了。他会高处不胜寒,却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独属于他的重墨。
对于白霂的死,有些人却始终无法释怀。
君瑜现在干脆就住在以前白霂在将军府住的那间屋子。屋子不大,窗台上放满了花,桌上的一剪竹翠绿翠绿的,充满了生机。
君瑜看着这些的时候,心中仿佛坍塌了一块地难受。这里原本住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喜欢的人,是他恨不得将一切的好都搬到她面前的人,可她不在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