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霂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人白衣华冠,独自立在冰天雪地里,眺望前方,目光琉璃,是看非看。
他身后走出一位粉衣宫装女子,面色苍白柳如黛。她轻轻躬身行礼,“寒溯上仙。”
他没有回头,只是问道:“歆晔仙子?”
女子含笑应道:“是。”
回答她的只是遍天呼啸的寒风。
场景一换,在一个冰窟中,仙子用手捂住嘴,微微轻咳。刺目的血红从指缝间蜿蜒流出,滴在冰面上晕出瑰丽的花朵。
寒溯在她面前,纵使他这般性子也不免开口,冷然问道:“自燃生命,你要见谁?”
歆晔还是在笑,似乎笑得有些温柔有带点怀念:“自然是我心中之人。横竖都要死,怎么说也要再见他一面。”
寒溯没有再问下去,他皱眉离开。
好像到了最后了,歆晔似在恳求他,她不停在呕血,面色惨白如纸,目光凄凉。:“上仙,求你阻止他,再这么下去他就毁了。求你······”
之后就没了声音,天地一瞬间变得空旷起来。
寒溯望这她,低眉道:“好,我去阻止,我去帮你······杀了他。”
寒溯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白霂浑身一惊,顿时睁大了眼睛。再看着寒界的摆设,这才清醒过来。刚才,那只是梦而已。
白霂发呆地想了下这个梦,却一抬头看见了师父瞪大眼睛在那里站着。
白霂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还紧紧抱着师兄,像个八爪鱼一样附在他身上。反应过来放开手,远离他几步,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
三人中就安晨靖最淡定,他起身又走到石床上,坐下,继续练功。好像一切就如平常一样。
白霂内心挥着小拳头,这个一定要学,太从容了!于是她也尽力使自己变得也无所谓的样子。
这样一来,就裘凤利一个人在那里震惊了。
他本来想想这寒界太冷,自己怎么一生气就叫白霂到这里来了呢?要是冻坏了自己的小徒儿你该怎么办啊。明天就将她放出来好了。
可哪里会料到他一进来会看到这样的一幅场面?裘凤利看他们都很淡然的样子,忧伤了,哎,都长大了啊!
然后,他举步维艰,一步三回头,用了较为漫长的时间离开了寒界。
弄得白霂在寒界里面嚎叫道:“师父师父!你别走啊!走也得将结界给拆了,放我出来啊!”
师父到是没听到,师兄却是听到了,他冷然看了眼白霂。白霂闭上嘴巴什么话都不说了。笑话,她还要靠他取暖呢,现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
安晨靖当然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安静些对他练功有好处,她能安静自然再好不过。
白霂在一旁也练起功来,觉得这些寒气好像没有昨天那么凛冽了,而且练起功来也算是事半功倍。不由喜上眉梢,她相信只要在这里时间再待长些,就能想安晨靖一样对于这里的寒气毫不在意了。
于是,她更加卖力得练功了,偶然还练练阵符之类的东西。到还算是乐在其中。
时光流逝,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白霂还是时常到寒界去修练,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