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溯接到白霂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将军府了。他本身并不讨厌红色,如今却不知怎么了,将军府中喜庆的红绸,随处张贴的双喜,红得让他觉得分外的碍眼。
寒溯并不擅长伪装,他是直接随着人群进来的。只是微微改变了下气质,让他变得不是很显眼,混迹在众多人中,倒也没多显眼。
他此时却发现了一股透明的人形,在灯火通明的半空中飘来飘去,时不时转身到处望。似乎在看什么东西,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放下心来,在原地悠闲地站着。
寒溯身边即使改善了下他自己的气质,但自身还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并没有人上前来结识。望着那人影,他表现地很专注。他当然知道那不是灵魂一类的东西,而是一种类似于隐身的符咒在起作用。
将军府的人太多,虽然可以趁乱将白霂带走,但风险还是有些大。如果有了这种符咒,离开的机会可能会大上些。
这么想着,他随手使了个小法术,凌空用法力缠绕着控制那人影跟着他走。半空中刚刚平静下来的人被这一束缚,顿时紧张地张口哇哇大叫,却因为符文的缘故,其他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也见不到他的人。
寒溯往较为偏僻的地方走,停下来用法力将那人影身上的符咒破了,准确的说,是直接碾碎了。
这种符在绝对的实力下,的确不堪一击。当然,也只是对于寒溯来说。
那人在寒溯将符咒破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可口中还在不依不饶,“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寒溯拉着他说:“我们商量点事。”
其实寒溯本来是想直接用实力逼他将符交出来,但这里即使偏僻也只是相对的。当众人都将目光投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决定选取了较为友善的方法。
商量之前那人的表现是这样的:睁大眼睛怒瞪他,“谁要和你商量事情?”
商量完之后的是这样的:好似顿悟地用一个拳头捶另一只手,“原来是这样,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至于到底寒溯和其人说了什么,请自行想象师兄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胡诌的情景,谢谢。
白霂将自己的情况通知给师兄没多久,就收到了他的信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我已经来到将军府,将你周围的情况再详细叙说一遍。”
白霂也没想到这快,愣了一下,就快速地写了起来。
寒溯来到白霂那的时候,一路上是用隐身符的,再加上白霂所提供的信息,绕过了许多看守的,所以并没有惊动什么人。
白霂看着突然出现的师兄也没有什么惊讶,毕竟自家师兄的本事她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当目光扫到他身后的人,露出诧异的神色来。
“风泽逸你怎么来了?”
风泽逸看向白霂,有些兴奋,像是久别未见的朋友一般,“你还记得我?”
这是什么话?前些日子她还在妖族领地中见到过他。可他下面所说的话让白霂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太好了,小歆晔你还记得我。我说我怎么我睡一觉就变了样,见到别玉他不仅没和我打招呼,还派人来追杀我。”
你是妖族的人,就算妖族停战了,但又没说不打了,这么突然跑到魔界的将军府,不被抓才怪。等一下,这不是重点······白霂一把抓住风则逸,“你说你不记得了?”
风泽逸被她抓得有些疼,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是啊,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白霂怔怔地放开手,看他的表情,分明是之前才会做出来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在泪痣的承托像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师兄没看他们交流,拿起那段锁链仔细地端详,瞳孔中倒影出来的却是繁杂的符文,看清来有些神秘的诡异。
寒溯反手间手掌中出现一把断刃,那断刃一出现,白霂和风泽逸就觉得四周的空气突然下降了好几度,有些发冷。
那把断刃很是精致,洁白的刀刃上面铺满了各种复杂的花纹,泛出噬人的寒光。如果不是残断的,简直是一个精妙绝伦的艺术品。
寒溯将断刃往上一提,往里面灌入法力,一时白光大盛。离他近一点的地方直接被冻结了,而铁链也被染上白霜。
他将断刃轻轻往下一挥,坚不可摧的万年丛岩铁就像豆腐一样被切成两段,切面光滑地不像话。
白霂震惊的看着他手中的断刃,对于熟读书阁书册的她来说,她自然能懂万年丛岩铁的坚固,而师兄手中的断刃居然能直接将此切断,可见其锋利程度有多么骇人听闻。
寒溯却毫不在意地将断刃收了起来,说道:“走吧。”
白霂有些不自在得提起脚,脚踝上还是扣着玄黑的铁环,还有被斩断的连着一节的铁链。
寒溯看了她一眼,道:“用雪牙我怕会伤到你的脚,先离开这里,之后我再为你慢慢解开。”
原来那把断刃叫雪牙。
白霂点点头,决定听师兄的话离开。但却见寒溯站在原地却不动了。
他想了一下,转头回去查看那根被他斩断的万年丛岩铁链,手轻轻抚上铁链的表面,铁链突然延长了,到最后还有一个玄黑色的铁圈,和白霂脚踝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寒溯再往铁链上微微一弹指,晶莹尖锐的冰刺刷的一下铺满整个房间。
待到白霂回过神来,自己被师兄拽到了半空,以那个房间为中心,寒气迅速扩散,所到之处都结成了冰。
寒溯握着白霂的手,他的掌心中有风泽逸给的隐身符咒。两人一起消失在天地之间。
而老早就飞到一边的风泽逸看着他们两个,再看看被冰封的地方,咋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