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张老道的样子,就感觉他知道的事情不少,赶紧支棱起耳朵。
就听他说道:“这器魂竖旗啊,其实来源于一个神秘的家族,说起来,这得追溯到景朝时期了。那时候局势动荡,死的人多,所以就催生了出哭丧人这个职业,当然了,现在也有这种人,只是很少了。”
我都听入迷了,这世上还有这种家族?
张老道继续说:“器魂竖旗每杀一个人,就会变成这个人的模样,你那雪莲婶子只是其中一个牺牲品罢了,据我观察这东西已经杀了六个了。”
什么?!
六个人可就是六十年道行啊,这么厉害的一个东西,就被你三下五除二摆平了?那你的道行起码在六十年以上啊。
面对我崇拜的眼神,张老道显得非常淡定,说别瞎捉摸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能易主器魂竖旗,说明这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他针对你,肯定是为了阻止你,至于陈裁缝,跟这没什么关系。
嗯?
不是陈裁缝还能是谁呢?
但说起龙命,我就想到了之前说的镀金,现在器魂竖旗也摆平了,我算是镀金了不?
谁知张老道一笑,说镀上一点儿吧,但还差一些。
怎么口风又变了,还有没有准儿?
他直接给了我个耳刮子,说你知道个屁,能不能镀金还得看你的造化,不过你也别急,这造化明天就能出现。
明天?!
我还想追问,结果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噜打的山响。
我鼻子没气歪了,你一秒入睡啊?
其实我折腾了大半宿也疲惫的很,尤其是胳膊还受了伤。
不过张老道葫芦里的酒有些门道,喷上了一口,现在已经不疼了。
我心说还是别寻思了,休息要紧,因为明天子时,到时候就算青龙白虎拦路,也得走上一遭了。
在白云观休息一夜后,我睁开了睡眼,发现张老道已经醒了,此刻拿着一张红布,将制服的器魂竖旗包裹了起来,又拿红绳捆了几道,妥善的放在了三清神像的脚下,临了还点了一盏煤油灯。
按理说这种邪乎东西,应该早早销毁,也不知放在那里做什么,万一哪天器魂竖旗又跑出来,梅花村可就遭殃了。
张老道看我醒了,说昨晚的事情你得管住嘴,别到处胡咧咧,现在回去准备准备吧,下午我过去帮你操持。
有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反正他的形象已经在我心里竖起来了,有这牛逼老道在,这次的劫难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我一口答应,还叫他来早点。
谁知我刚走出白云观,他就追了出来,说了一句话:“对了,你不是想知道凶手是谁吗?那个凶手,会跟你的造化一起出现,到时候留点神。”
说完,啪的一下,关闭了房门。
我当时就蒙圈了,怎么凶手和造化还赶一起了,这又卖什么野药呢?
我有心问个明白,但房门竟然被他锁上了,说什么也推不开。
这老道又抽风呢,我最恨说一半留一半的人。
等我气呼呼的下了山,发现村子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非常怪,离老远就怕沾了我的晦气似的,撒丫子就跑。
有一些小孩儿还拿起石头砸我!
我都快气炸了,想揍他们,可孩子的话还不是大人教的,现在陈裁缝已经昭告天下了,我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算了。
回家!
但是等我来到家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谁把这么多棺材放这儿了?
只见十口棺材,堆成了一个金字塔的形状,把我们家大门给堵上了。
我瞬间想到了孙木匠,我当时给他定金之后,叫他今天把棺材送过来,但怎么一下出现十口?
这些棺材很笨重,我一个人根本挪不动。
眼瞅着家门就在跟前,可就是进不去。
我这狠脾气也上来了,助跑了几步,一下窜上了墙头,跳进了院子。
可是没进屋子呢,我又闻到一股臭味儿,还是尸臭。
我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没有太多蹊跷,貌似尸臭是从屋里传来的。
在强烈的恐惧下,我怪叫一声,下意识的就奔大门跑去,这个家说什么也不能待了。
但是刚跑两步,就见两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了墙头。
他们也是从外面往里跳。
一愣神的功夫,人家就进来了,我打眼一看,一个熟人一个生人,但不管哪个都令我非常意外。
左边的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短发,金丝眼镜,一脸儒雅,身长穿着灰色衣裤,竟是雪莲的老公沈秀才。
右边那个形体健硕,绷着脸,尤其是那双眼睛,就跟两个黑窟窿一样,深不见底。
思来想去,张老道的话猛地浮现在我耳边,他说我的造化会跟凶手一起出现!
也就是说福祸相依。
我心里咯噔一声,指的不会就是他们吧?!
但他们谁是凶手,谁又是我的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