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走近我,抓住我的手,毫无预警地,突然用力一折。
我疼得满头大汗的时候,秦丰凑到我耳边,低低地笑着说:“你爸妈可真听话啊,我的人叫他们跳,他们就真跳了。”
“他们是真宠爱你这个女儿呢,将你养得单纯又好骗,怕你背债,宁愿一死了之。”
我那时,第一次认识到秦丰是个隐藏得极深的恶魔,整个人都崩溃了。
问他为何那么做。
他说:“蔡佳死在会所,我赐你同样的死法。”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从回忆里醒神,一摸脸,才现发,早已泪流满面。
那时公司会出现问题,是秦丰在后面捣鬼,但现在他还小,没有那个能力,而且这时候还早,前世我爸妈的公司在这个阶段是顺风顺水,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的。
我想不通,为何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晚上我等到快凌晨,才见到一脸疲惫的爸妈。
见我还等着,爸妈一愣,妈妈温柔地说:“怎么还没睡呢,爸爸妈妈这段时间忙,顾不上你,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就和我们说。”
他们前世也这样,危机都快爆发了,还和我说没事,让我安心睡。
我的眼圈儿红了:“是公司要破产了么?如果欠债的话,您们一定不要灰心,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困难都不怕,债嘛,总能还清的,不能失去生的希望,你们要知道,没有了你们,我也活不了。”
那个满是血红色的画面让我害怕,我要提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不管做抛下我的事。
为我好,也不能。
“你这孩子,什么生啊死的,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少说。”
爸爸接过话道:“只是要过年了,突然来了笔大的订单,我们忙些,子溪啊,小脑袋别成天瞎想,快去睡吧,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妈妈推我回房间:“快去睡,我们还能骗你不成?”
说不骗我,遇事时怕我担心,次次骗我。
我顺他们的意回了房间,等一会儿后,又蹑手蹑脚出来,正瞧见他们忧心忡忡地进了书房。
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知道他们是以为我真睡了,还是忧思过重,连房间门没关紧都没发现。
我刚过去,爸爸沉重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秦天华说能投资一千万,如果接的话,我们这次危机能顺利渡过,但顺嘴说了一句,希望子溪能去帮秦丰补补课,他虽然说得随意,好像去不去都没有关系,可我们要是接了这个钱,就算欠了他的大人情。”
“子溪是上一届的高考状元,好多人来找我拉关系,想要子溪指点一下自家孩子,别人家我都能拒了,秦天华拿着投资来,我们能拒么?”
我皱紧了眉头,果然还是公司财务发生危机了。
难道是因为我重生,导致一系列的改变,冥冥之中,还是绕不过,要与秦丰发生些牵扯吗?
妈妈叹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秦丰那样伤害我们子溪,子溪现在讨厌极了他,连话都不想和他说,还要去辅导,怕是辅导一个还不成,连那蔡佳也得一起。之前的事,我们不记仇,已是宽宏大量,还要将女儿送过去,让他们羞辱不成?”
“也不知道秦天华打的什么主意,一千万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突然就好心拿出来投资,还不用公司股份,只要分红就成。”
“所以,这钱我们不能接,还是女儿重要。”爸爸下了结论。
书房里陷入沉默,过了片刻,爸爸又悠悠叹气:“明天我再去拜访一下以前的老朋友,看看有没有办法。”
“好,我明天也和客户那边再商量看看,能不能吃下这批货。”
“嗯,那就这样办吧,以后所有订单都得过我们的手,客户资质要验,合同稳了,再生产,我们是中小企业,承担不了这么多货品的积压。”
他们开始说公司的事,我悄悄退了回去。
离春节还有两天,爸妈回来的时间并没有变得早一些,我悄悄躲在窗户看,他们回来时,脸色越来越沉重,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一看就知道,事情并没有解决。
第二天,爸妈离开以后,我去等到了秦家外面。
我们拥有共同的大院儿,是真的很大,里面还有花园假山什么的,再到每家自己一个独立的院子。
满足想要热闹一些的人,又能满足想要隐私的人群,这里是早年开发的,整个市里,就这一个小区这样,都是入手得早的居住在这里,邻居也没换过。
没人不认识我,以前我和秦丰常一起时,邻居时常取笑我们,将来注定要成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