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还是会说的,还恨悔终生。
秦丰那已经被磋磨得没了少年气的模样,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和我说这样的话?
而且,我说那么多,他就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秦丰啊,连脑子都被蔡佳同化,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交流了。
我无奈地朝肖东林笑了笑:“和他们说不清楚,我们走。”
“恩。”肖东林呈保护之姿,让我走在前面。
我俩刚走没两步,秦丰在后面叫道:“肖东林,你就算趁虚而入也是没有用的!”
“人的感情如果有那么容易改变,还叫什么爱情?”
想不理会的,但被这样曲解也挺憋屈,我刚回头,只见秦丰拉住蔡佳的手,情深意切地盯着蔡佳说,“我的感情给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变。”
蔡佳回以同样的眼神,“我也是,这辈子我都只会爱你一个男人,哪怕是死,都不会变!”
“所以啊,爱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秦丰若有所指地望向我。
我憋不住了!
“你们脑子有病就去看病行不行?”
“秦丰,你和蔡佳人命都搞出来了,我是眼瞎还是心瞎啊,还能对你有感情?”
秦丰错愕地看向我,“蔡佳流产是意外,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气糊涂了吧?”
肖东林都给气笑了。
“我只知道你没能考上大学,没想到连脑子都坏成了这样。秦丰,你脑子里成天装着那点情情爱爱,就都没有意识到,你和我们之间的差距吗?”
秦丰终于不再揪着我不放。
但明显的,并不是真想明白了肖东林的话,而是觉得被羞辱。
他脸上的表情因为羞愤而接近扭曲,拳头捏得咯咯响,嘴上不忘放狠话。
“不就是考上个大学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拉小提琴能出头的有几个,以后谁比谁出息可说不准!”
肖东林冷笑:“不管能出头与否,至少我们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你呢?你以前不是叫嚣着,要当万众瞩目的钢琴家?”
秦丰怕是早就忘了他这个梦想。
我补了句:“我们考上大学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有你厉害,会找老婆会生孩子呢,下次注意点别流产,争取生下来啊。”
“慕子溪,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秦丰眼露失望。
“以前的你温柔善良,从来不会阴阳怪气,你是在怨我不能喜欢你吗?”
哈?
我一辈子,不,两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对牛弹琴!
秦丰眼中的温柔善良,是我以前从不反驳他的话,不用他讲,将他照顾得妥妥的吧。
比如他打篮球,给他送水,他说学校的饭不好吃,我给他带。
如今被秦丰说温柔善良,我只觉得是侮辱,不是夸奖。
我扯着肖东林走,“不要和他们浪费时间了,我们走。”
我们是往山上爬,蔡佳刚流产不久,只能在山脚公园里转悠,没办法追上来,总算清静了。
因为想快点摆脱他们,我走得很快,一连爬了好大一坡梯子,累得不行,腿软了一下,感觉到手臂突然被人反握扶住。
“小心些。”
肖东林好听的声音响在我身后,很近的距离。
我一愣,回头,才想起来,刚才被气狠了,扯着他走,就一直扯着,忘了放开。
这会儿肖东林握着我的手臂,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手掌火热的温度。
有些烫,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尴尬地哈了一声,将手臂收了回来。
“忘了还拉着你,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肖东林笑了起来:“在看你什么时候会发现。”
好像有被取笑,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那是被秦丰气到了。”
提到秦丰,肖东林嫌弃地撇了撇嘴角,“因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确实,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等我去上学后,能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就算秦丰变成神经病,那也影响不到我。
我点点头,“嗯,以后懒得搭理他了。”
发现我说这话后,肖东林的眉眼都舒展了几分。
“还累吗?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肖东林的视线往四周探。
“继续吧,这才刚开始爬,我的体力哪有那么差。”我笑着摇头。
刚才是爬得太快,一下子没缓过来。
我们一边往山上爬,一边聊天。大多是肖东林在和我说一些我们童年的趣事。
我突然想起来,有次在他家里,我把他妈妈珍藏的一个磁带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