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一起拍过照片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家里一张都没有。
肖东林走在前面,听到我的疑问,回头对我神秘一笑,勾了勾手指头:“看了就知道了。”
他一双瑞凤眼,摆起那姿势加眼神,居然给人一种魅惑之感。
我心跳忽地变快了些许,不由感叹想问一声,妖精也有男性吧?
肖东林这样的,学业优秀,长相出众,学校爱慕者指定一大堆,对了,我面试出来,被他抱起转圈时,就挺多女生投来不和谐的眸光了。
他居然没有女朋友,真如他和我爸妈所言的那样,学业为重?
进肖东林的房间,我有些不自在,这还是我成年以后,第一次进男生的卧室。
他的房间挺整洁,白灰色为主,就书桌上多了一个彩色的花瓶,里面有一朵针织的向日葵。
见我在看那朵花,肖东林也看了过来。
“我喜欢向日葵。”肖东林将花拿起来递给我看:“好看不?”
我接了过来,花和叶子看起来都很真,线的针脚很是均匀,应该是出至女生的手笔。
边界感得有,我没多问,只是夸奖。
“织得不错,真漂亮。”
肖东林笑了一下,没多做解释,将花放了回去。
他的笑容,有些淡,那一刻的眼神,让我莫名觉得有些不能碰触的东西在里头。
我转移话题:“我们以前真有合照吗?”
“当然有。”
肖东林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递给我。
我以为相册里是他所有的相片,毕竟那么厚一本呢,打开第一页,居然是我们的合照,才几个月大的时候。
我坐着婴儿车,他扶在上面,小手紧拽着我的手。
肖东林玩笑道:“我们这算不算牵手了?”
“几个月大……”我白了他一眼。
或许是看到小时候的照片,幼时一些被遗忘的记忆回到脑海里,我对肖东林的熟悉感更强烈了些,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我们在一起的合照很多,一起学爬的,一起学走路的,还有你追我赶的一起玩的。
“这些照片,怎么我家没有呀?”我奇怪地问,一边朝后面翻。
整整一本,全是我们小时候的合照。
到小学时都还挺多,不过最后一张只到初一。
再后来我们便不怎么在一处玩了。
“我爸那时候迷上了摄影,拿我当模特,我们经常一起玩,他便一起拍,拍了很多,洗出来都放家里,没送你家去。”
肖东林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我翻到我们初一那张合照。
“这张是肖叔叔说,给我们拍张合照,我还摆了个剪刀手!”
“肖叔叔帮我拍的照片没给我,我后来还惦记过一段时间呢。”
肖东林笑:“他拍得多,洗出来便放那里,都是我妈在整理,他根本不记得。”
看着那些照片,我心里太复杂了。
我和肖东林的记录那么多,我以前的记忆却只有秦丰,将他忽视得一干二净,甚至走上完全陌生的两条道路,到死都没有见过一面。
如果说,这辈子不干涉秦沣,尊重他选择自己的道路,过上他应有的人生。
上辈子,或许,我也被人尊重了,所以得了那么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这种突来的猜测让我毛骨悚然。
“嘿,慕子溪,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我猛然醒过神来,眼前是肖东林眉头深皱、面色严肃的模样。
“没什么。”我敷衍回答。
肖东林却道:“子溪,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得向前看,只要走正确的道路,就一定不会发生某些可怕的事情。”
“我们都才十八岁,该享受这个年龄该有的快乐,你觉得呢?”
我瞪目结舌地看着他,震惊得手都发出微微颤抖。
他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重生,你重生的吧?”我语无伦次地问。
第一次和人提到重生二字,我的心跳快得好像要蹦出胸腔一样。
然而,肖东林却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我是看你好像总是在忌讳害怕什么。”他说着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年龄不大,心思还挺深沉。”
说就说,还动手。我摸了摸被他敲疼的脑袋,不满地瞪他。
难不成真是我想多了?
可什么说一定不会发生某些可怕的事情,该享受这个年龄该有的快乐?
听听,这哪里不像是过来人说的话?
还有肖东林说话时,那种让人看不到底一般的深邃眼神,总给我一种他知道一切的感觉。
可不管他是否与我一样是重生,他说的那些话是在理的。
我不能陷在过去的阴影里,必须要走出来,创造我今生能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