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问我会不会还一头栽进去。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傻?”
我的回复让肖东林松了口气,他走在前面,嘀咕了句什么。
好像是。
“说不准,人家一道歉,又傻傻原谅。”
我一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叫又傻傻原谅?
这辈子秦丰还没给我道歉过,我也没原谅过他啊!
“肖东林,你刚才说什么?”我追上他问。
肖东林一脸无奈的表情:“说你不傻就好,别人家一道歉,你就傻傻原谅。”
我眼神紧紧地盯着他,十分确定,他眸中只要有一点不对,我都能看出来。
然而,看不出来半点不妥。
这叫什么?
自己疑心重,听别人说什么,都往自己想的那方面靠吧?
肖东林怎么可能也是重生的呢,我也真是的。
“我才不傻。”
我努努嘴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去。
暑假我和肖东林经常一起练习小提琴,还真有点回到小时候那氛围,不过水平自然是今非昔比。
小时候拉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家里还特意为我们装修出了一间练琴室,隔音弄得特好,就怕魔音穿耳,吵到邻居。
肖东林虽然先我一年进入大学,可我多少有点前世业余的经验在。
我以为,再怎么着,我也不会差他太远,可在听到他拉的小提琴曲音刚响起,我就知道,我们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在我眼中,肖东林已经是不输专业人士的小提琴手了。
难怪,陈贺导师会破例带他一起出去表演。
不过我们只一起练习了不到半个月,导师有一场大型演出,肖东林要提前去练习和彩排。
他离开的时候,我去送他。
大概是我羡慕的眼神太过露骨,肖东林笑道:“你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以后肯定能像我一样,参与进导师的表演里。”
“就会安慰我,不管怎样,我会努力的!”我握着拳头做了个努力的手势。
“嗯,我先走了,在学校等你。”
“好,一路顺风。”
送走了肖东林,我在家里疯狂练琴,说实话,有点被刺激到。
我们小时候一起学的,我的天赋不比他差,结果现在落后一大节,向参与表演,我还差得远呢。
爸妈看我那么拼命的样子,心疼得很。
“努力就行了,小提琴又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还是要多放松放松。”妈妈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对了,我今天遇见你秦阿姨了。”
“你猜怎么着?”
别又是秦丰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放下小提琴,看向妈妈:“怎么着?”
妈妈撇嘴:“她说要带秦丰来给你道歉。”
“别!千万别!”我大惊失色:“我不需要他道歉,他别出现在我面前就成!”
“我和她说了,不用道歉。”
我松了口气,有心情八卦了:“秦丰不是和他爸妈都断决关系了,阿姨都要准备生二胎了么?怎么又和好了不成?”
“毕竟是他们亲生儿子,哪里还能记一辈子仇?”
“你秦阿姨说,秦丰找过去,下跪认错,保证以后不乱来,如果有下次,就自请出秦家户口本。”
又打什么主意呢吧?
之前看着秦丰爸妈是铁了心的不要秦丰了,秦丰也头铁的要与父母断绝关系。
突然弄出变故来,蔡佳肯定又要搞幺蛾子。
保不齐就是蔡佳要求秦丰那么做的,与在外过苦日子相比,下跪算什么。
“蔡佳呢?她也去下跪了?”我好奇地问。
妈妈点头:“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你阿姨道歉,说是怀孕期间孕酮过高,情绪不稳定,流产以后,又受打击,心情不好,口不择言。”
“总之啊,你叔叔阿姨看他们才十八岁,又是真心悔改,原谅他们了。”
我不信蔡佳是真心悔改,她的人品在我这里一毛钱都不值,秦丰只会跟着蔡佳滚,他的忏悔,我更是半毛钱都不信。
可以打赌。
我敢赌,只要蔡佳变卦,秦丰能马上忘了自己下过跪,保证过什么。
秦叔叔和阿姨也太好说话了,下个跪,说几句好话就原谅子,都不考察一下的吗?
“那他们又要搬回大院儿来住?”我不高兴地问。
搬回来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特别烦人。
妈妈白我一眼:“别人的家在这里,你还能阻止不成?”
好吧,我没那么大本事。
我垂头丧气:“反正别来烦我就成。”
见到他们,我以后绕道走。
妈妈还说,你都表示得这么不待见他们了,人家没那么不要脸的。
我想起森林公园那次,怎么都觉得妈妈这话的可信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