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褚尚试探问。
“没事。”玄七回神,“皇兄知道国公府最近发生什么事吗?”
褚尚脸立马就拉下来了,“谁和你说了什么?三六!”
“奴才在。”
“事情还不小?”玄七扬眉,喝了口鱼汤。
“小心烫!”褚尚着急说,“这可是刚出锅的鱼汤,烫到舌头没有?”
玄七顿了顿,“没事。”
褚尚教训了几句,才开始给他讲国公府的事。
延寿院闹鬼,院里好几个下人都遇上了,变得疯疯癫癫,还有人无缘无故消失了。
老国公不信邪,傍晚去院子的小花园散步,势要揭穿装神弄鬼之人。
第一二天没事,第三天出事了,国公爷听见尖叫声,连忙待人跑过去,老国公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接下来几天,老国公昏迷不醒,国公爷连忙递了牌子求他让御医院去看看。
结果,还是一样,什么也查不出来。纵使封了口还是有流言传出来。
“小七说,这是不是撞邪了?”褚尚也是有些怀疑,“国公爷在找一位年轻少年,让孤也发出了寻人启事。”
“哦。”玄七抓了只卤鸡爪啃起来。
哦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褚尚想问,看玄七样子,问了也没答案吧。
“吃完饭,去看看。”
褚尚一惊,“孤也去。”
吃完饭,两人出宫走着路到了国公府。
三六递上帖子,很快国公爷,国公夫人带着全家一起出来迎接。
拉住要跪地的国公爷,但是身后的都跪下了,“起来吧,进去说。”
“是,皇上、姑娘里边请。”
玄七穿着紫色的开襟裙,飘逸优雅,国公爷爷不敢看,倒是国公夫人多看了两眼,但也没认出来。
杨延生已经被送到军营了,并不在府里,玄七看到了杨延生的小舅舅,英气勃发。
上座自然是被褚尚和玄七占了。
“这是孤的妹妹,荣华郡主。”
“拜见荣华郡主。”
玄七心里无奈,表面上还是冷然,“起吧。”
“孤和郡主就是来看看,老国公如何?”
闻言,国公爷蓄满胡子的脸上一脸颓然,“劳皇上挂念,还特许老臣在家照顾父亲,皇上对父亲和老臣的关照,老臣没齿难忘!
“父亲他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
玄七起身,“看看去。”
说着,一马当先,国公爷惊异地看看玄七的背影,看看坐上的褚尚,这突然冒出的郡主胆子太大了!
看皇上也起身,很快就反应过来,“老臣带路,皇上请。”
然后国公爷就看着玄七不用带路在他们之前走进延寿院。
心里纳闷,荣华郡主怎么这么熟悉他们家。
褐色的棉被盖住老国公伟岸挺拔的身躯,玄七一点也不顾规矩,到床边看国公爷的情况。
“还不快去泡茶!”
皇上看了两眼,若不是知道老国公昏迷五天了,估计就认为这会睡着了。
脸色红润,一点生病的萎靡都没有。
国公爷解释,这些天都是这样,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就是不醒。
在老国公身上点了点,“取杯茶来。”
空中凭空出现的符文,无火自焚,变成灰烬落入茶杯。
玄七递给伺候的小厮,“喂老国公喝下去。”
国公爷看看一脸兴致的皇上,在看玄七胸有成竹的姿态,点点头。
也是奇了,喂什么什么不吃的老国公很快就咽下茶水。
“荣华郡主,父亲他是怎么了?”玄七捏起压在枕头下的一段乳白色的玉块。
国公爷神色复杂,话快于脑子,“难道是这个东西让父亲变成这样?!”
“是。”
“该死!郡主,父亲没事吧?这东西是一位少年给的,我早就觉得那少年不怀好意。”
“若不是这鱼骨,老国公如今,应该没命了,说这东西让老国公昏迷不醒也没错。”
国公爷脸噌地红了,无比庆幸自己蓄了胡子,没人能够看清,“国安鲁莽。”
清脆的轻笑声让国公爷想起那个少年也是如此倨傲,不看别人的脸色,感觉脸上的温度更高了。
“咳咳咳~”很快,老国公就醒了。
“父亲!”
老国公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混沌不清,没有之前的清明。
“父亲?您感觉如何?”
“无事。”虚弱无力的声音依旧比平常人声音大。
“多谢皇上、郡主救命之恩,日后,国公府任皇上、郡主吩咐!国安替国公府叩谢大恩。”
玄七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褚尚和国公爷正说话呢,老国公刚醒,他也需要慰问一下,心里无奈,小丫头真是……一点也不照顾他这个哥哥。
玄七不知道褚尚的吐槽,来到了小花园,朝地上一扫,赤红色的眼眸危险眯起。
地上,她一时兴起堆的各个雪人都还在,但是被人加了一点东西。
冷笑间,所有雪人都消失了!
“啊!天呐,姑娘你闯大祸了,这些雪人可不能推啊!老国公会怪罪的,完了完了!”
扫地丫头刚过来就看见令人崩溃的一幕,心脏都要停了。
“无事。”
玄七只带小丫头为什么这么惊讶,老国公觉得这些雪人在小花园很有感觉,吩咐了谁也不准动!
“郡主,皇上请您过去。”老管家匆匆过来。
小丫头立马跪在地上,早就看出这位姑娘穿着不凡,但是,郡主!还是皇上请啊。
褚尚和国公爷还在老国公的屋子里,玄七迈着大步进去,就收获了一堆星星眼。
两个大夫惊奇地看着她,国公爷眼里都是尊敬。
玄七看向坐在床上的老人,如同鹰隼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哈哈哈!老夫就知道小七是老夫的副将!小七过来。”
国公爷傻了,“父亲这是荣华郡主,不是小七公子啊。”
他爹不会是脑子坏了吧,小七是少年,眼前的荣华郡主可是女的。
老国公根本没理眼睛白长的儿子,笑呵呵地拍拍小七的头。
玄七偏头就躲开了,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老国公一愣,而后爽朗的大笑,“鬼丫头!”
国公爷和褚尚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弄不清楚情况。
闲人下去之后,屋里就只有四人。
褚尚和国公爷询问,小花园发生了什么。
老国公在小花园散步呢,走来走去,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等天全部黑下来,一阵阴风吹来。
老国公就发现身边的侍卫小厮睁着眼睛直挺挺地站着,连眼睛都不眨,怎么喊也没反应。
然后,地上的雪人动了,如同蟒蛇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吞了几个人,就连小人参也吞了几条胳膊。
他们发现老国公没有受他们的控制,就冲上来,接着,老国公就混过去了。
“老夫手里握着小七给的鱼骨,阴风吹来的时候,手心烫了一下,老夫就觉得不对劲了。”
“跟在爷爷身边的赵叔呢?”玄七记得他有几分能力,应该能够看出小花园的诡异吧。
“不见了。”老国公叹了一口气,“小花园出事后,老夫就派他前去查看,结果,人不见了。”
此时听老国公一言,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玄七心里有疑惑,独眼老人能力不弱,不然也不会发现他们,就小花园那些小东西,怎可能。
她也没打算瞒,直接就说出来了,“那些雪人本座看过了,被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赵叔能力不弱,不会轻易有事。”
玄七的本事他们都知道,当下也松了一口气,若是人没事,当然是最好的。
给老国公的鱼骨已经裂了,玄七在老国公和国公爷身上画了符咒,而后给了他们能够联系她的东西就走了。
褚尚还很好奇,“雪人身上那些东西是什么?”
“也就是你们说的邪祟,脏东西,原本是玄阳道观封印之下的东西,喜欢吃肉体,最喜人肉,若是没有人帮忙,他们无法转移和寄居。”
还有一点是玄七没说的,那些东西,除了封印之下,其他地方应该是没有的。
那么四大长老,到底是谁呢?又或者是潜藏在暗处的其他敌人。
“黄鼠狼死了。”
玄七手中的信纸瞬间就消失了。
她就知道黄鼠狼这件事情不简单,他们把她引到这里来做什么?
国公府又有动静了,楚阮家找她。
“魔怪!我杀了你!”
“偿我女儿的命来!”
玄七一露面,对面就喊打喊杀!
没什么意思地过了两招,让他们不能动弹,“说吧,这次什么事?”
“我要替我女儿你报仇!”
“杀了你,替我儿报仇!”
玄七翻了个白眼,“这是不是完了吗?约定都生效了,你们不要命了!”
“你这魔物欺人太甚!别以为有妖神撑腰就可以为非作歹,这事要是妖神不给个说法,我楚家与你们打到底!”
阮家掌门也说了一堆,大概意思差不多。
玄七杵着侧脸,“一个个说,本座怎么你们了?还要找妖神!”
“我女儿死在你们魔物手中,好好一个女儿!你说解决就解决了?!若不是掌门拦着,我早就劈了你这个家伙!你们丧心病狂,为什么连她死了也不让她安生!刨了她坟墓,毁了她的尸身!如此折辱我楚家!此仇不共戴天!”
“你儿子的坟也被刨了?”
“魔物休得意!阮家不会放过你的!”
一杯热茶泼回去!
玄七直接就让两人闭上嘴巴,看他们愤怒喷火的眼神,神色轻松,“冷静点没有?本座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会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墓不是本座刨的。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本座干的,证据是什么?”
说完之后才解了闭嘴,楚家四长老怒不可遏,恨不得吃了玄七,“坟墓分明有你的气息!你休想狡辩!”
“气息也可以现场作假啊,烧件本座的物件,不就有了。”
“你的物件也只有你的人能够拿到!那也是你们的人干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混淆视听!”
造出她的气息不难,但是能够存那么久,一定是她常用之物,这东西确实是她亲近人能够拿到的。
玄七笑,“这话就说得有几分道理了。”
阮家掌门和楚家四长老都要气死了!这么严肃的事情,她神色轻松,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这让两位老父亲怎么能够忍受,被侮辱的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啊!
玄七也很无辜,这事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上来劈头盖脸就是顿打骂,她没生气就已经是很好的脾气了!
两位还喊着要她偿命,就算是不是她做的,也和她有关系!
“嘿!我这暴脾气!”玄七直接上去,也不用妖神的力量!踹倒他们直接踢!“不会听话是不是?本座也是被冤枉的懂不懂?!”
“和我有关系,有个鬼的关系,这个连坐也太过分了!比皇帝株连九族还过分!”
还好褚尚不在。
“是魔物就该被你们这么直接打骂啊?那本座在街上被你们人类小偷偷了钱袋,本座是不是要把整条街,或者整个城的人都杀了!谁让他们不好好教导小偷的!”
“话也不会听,怎么当上掌门长老的,就这么被人当枪使,这么听话,人家指哪就打哪!真正的凶手不抓,还好倒过来帮人家!本座要是你们的儿子女儿,直接跳起来弄死你们!”
踹了半天,终于舒服了,玄七解了对他们的控制,“要是还想打,奉陪到底,还是那句话,不会手下留情,死了可就没人给你们的宝贝女儿儿子报仇了,想清楚了哈!”
骂了大半天,喉咙都干了,没有伺候的丫头,老国公亲自给她倒了一杯。
玄七笑眯眯,“谢谢爷爷!”
不管他们了,玄七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就上去挎着老国公的臂弯,“爷爷走,我们吃饭去!身体还没好呢,别被傻气传染了!”
老国公板着脸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下,就算见过玄七牛逼哄哄的时候,也一点也不怕!
“怎么说话的!就不想着老夫点好的!”
地上的楚阮两家对视一眼,楚家四长老道,“阮掌门以为如何?”
他第一次见玄七,原本是有些冲动,但是如今被玄七这么一打,虽然生气,但是已经冷静下来了,想听听阮掌门的看法。
阮掌门极不情愿,“这人该是不屑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