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妖神大人！”
“魔君！”
“流江大人！！”
……
这一战，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魔君与妖神双双消失，传言大都是他们身亡了。
毕竟当时，妖神化作青烟，魔君痛苦地消失，大家都说妖神与魔君同归于尽。
十年之后，茶楼酒肆依旧有说书人讲着妖神、魔君、魔王、世家的故事。
“若是妖神、魔君、魔王强强联手，早就一统天下了，哪里还有世家！”
“世家也太弱了吧，三个，谁也打不过。”
“我倒是觉得世家有脑子，不知不觉使了离间计，让大魔头们窝里斗，兵不血刃，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屁的有脑子，那几万送死的将士是谁送过去的，让普通人去打魔族，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世家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妖神做错什么了吗？还不是他们为了名利，喊打喊杀！还有那什么秘境，不就是他们开启的吗？！”
“就是就是，要不是他们，魔君怎么可能被放出来！”
“就这样还有脸照收弟子啊！”
“谁敢去啊，搞不好又是组建送死队！”
“……”
杨延生搂着小妾喝着酒水，眯眼听着外面的议论，敲了敲桌子，手下人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给不会说话的人一顿教训！青松伺候着，墨松带着府里的护卫出去。
“不过听说靳国如今变成魔都了，第二座神殿。”
海域上的神殿消失了，在玄七和流江消失之后。
“靳国的国君是魔王，他在的地方应该是魔殿。”
“整个城都是他的，咳，喊魔都最好了！”
“魔都招弟子，要不要一起去？”说话人竟直接肯定要去的意愿。
“我跟你一起去，我可是听说了，只要你去死，就有人交你心法，变成魔修！”
“求道升仙的世家不去，自甘堕落到魔修！还真是有志气！”
说话人看向来人，穿着世家统一的白色劲装，看下面的滚云纹，是楚家！
楚家新换上的掌门是个有意思，大刀阔斧整顿家门，力排众议，不听就不当了。
杨延生推开温柔小意的小妾，盯着楚家的两个弟子，目光不善！
“通知楚家，让他也听听他们楚家自己在外是怎么说话的！”
杨延生起身，走下楼，说话的声音无比地大！
“你是何人？”
楚家弟子脸色不好看，这人怎么知道楚家的事情。
是的，楚家如今的家规是独善其身，无论妖魔世家，与他们都没有干系！
这就导致世家都不屑于他们！
“你还不配知道！”杨延生板起脸，看上去还是有几分唬人，楚家弟子对视两眼，“哼！无名之辈就喜欢虚张声势，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真以为楚家是你对门邻居啊！”
“……揍你啊！”
杨延生一脚一个，踹飞了一个，另一个有所防备，两人打起来！
“还不上！”
“以多欺少！北鼻！”楚家弟子脖子上抵着利剑，忿然指责。
杨延生露出笑容，“小爷管你！你什么东西，揍你还打招呼！”
狠狠地踢了两脚，地上人气愤，但是害怕脖子上的亮片啊，憋屈得要死，活像是被土匪欺压的无辜人！
“押去楚家。”
楚家重振旗鼓，背后的支持者就是他们国公府！
“爷，国公爷让您回去，太上皇来了。”青松挥退报告的小厮，小心翼翼道。
五年前，褚尚就退位，让储君登基，成了求道升仙逍遥太上皇。
“太上皇。”杨延生笑得有些缺心眼，国公爷看不顺眼，瞅了几大眼睛，褚尚倒是看得心里很开心，“坐。”
“明天就不用去虎骑营了。”
杨延生PI股还没有碰到椅子，蹭地站起来，“凭什么？当初说好的，只要我能做到，虎骑营就是我的！你们不许管！”
国公爷面色不虞，虎目一瞪就开骂，“小兔崽子，你和谁说话呢？！真以为当了校尉，就无法无天了？！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杨延生气急，将对骂的，但是忍住了，“我的亲爹啊，您好歹给个理由啊！太上皇还在这里呢，您这样出尔反尔不行啊！”
国公爷冷哼一声，不知道那趟靳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小子奋发图强，硬是在舅舅的手下忍了半年，投身进入虎骑营，成功让所有骑兵俯首称臣，也算没有埋没国公府的名声！
不过，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就气人！
“我来说。”这些年荤油少吃，身体逐渐消减，加上心情愉快，看上去就如同是四十岁的男子！“是我想到魔都一趟，你去过，让你带带路。”
魔都。
杨延生沉默，半晌，对上褚尚的笑脸，“微臣遵旨！”
半夜，躺在床上，枕着双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好像又是一个月圆了。
如果他醒悟得早一些，是不是她就不会离开！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不会是那样的不完美。
苦笑出声，“小七，我很想你。”
低沉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愁绪与悲伤！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若是不遇见小七，他也不会醒悟。
小七是他的贵人，也是他的劫。
“小七……”
王居。
“玉灯真的有用吗？”玉怀瑾很怀疑，“可是王亲自跑一趟，玉灯对他必定另有用，若是就这样用了，王醒来……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因为跟着魔修的缘故，玉怀瑾看上去就如同十年前一样，容颜不改。
褚月郞道，“也可以再等。”反正十年都过去了。
洛十九本不想管的，但是想想，若是玄七在，估计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你们做了决定再通知我们，不过，时间不多，最多三天。”洛十九拉着褚月郞离开。
这些年，洛十九和褚月郞走遍山川河流，翻遍了各种古籍记录，也问询过很多人，对于烟尾狐，有了更多的了解。
烟尾狐就是神兽中的医师，怪不得洛十九她脑海中会有一些医理知识。
对于玉灯救秦赟，也是他们无意中得知的，所以，他们才会专门找来这里。
“那几天，小七总喜欢看着天空发呆，每当她看天空的时候，我觉得她像是云烟一般，下一刻就消失了。”
洛十九坐在玄七房间窗子前的椅子上，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玄七临走时候的模样，是柳如絮亲自来打扫的。
“别难过，小七她会回来的，和我们保证过的。”
“她告诉我，额头上的火焰图案是烟尾狐族的标志，我在想，或许她是想让我救秦赟。”洛十九轻笑。“或许是我想多了，她那么恨他，应该乐意看到他长睡不醒的模样。”
褚月郞笑笑，“别多想，小七会理解的。”
洛十九依靠在褚月郞的怀里，看着蓝天白云，或许，她有点明白为何小七喜欢看着天空发呆了。
褚月郞看云卷云舒，心中默念，小七，你要好好的。
三天过后，褚月郞准备离开，却被拦住了。
这十年，慕连奕想法设法，但是效果甚微，却也为他们的治疗提供了帮助。
“慕连奕留下帮忙，其余人都出去。”
慕连奕时刻注意着秦赟的情况，偶尔也分神看看洛十九，因为，褚月郞也算在其余人之中。
滴入一滴精血，点燃玉灯，袅袅青烟缓缓上升，如同静坐的禅者，宁静悠远。
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但是秦赟却如同遭受巨大的疼痛，痛苦难受！
慕连奕眼见完好的肌肤慢慢脱落，再次变成龙卷风伤害过的模样。
然后，他就看到肌肤里钻出小虫，有的瘦小，有的圆鼓鼓的。
“你的治疗对身体里的毒虫有作用，不过，并不是全部。”洛十九解释，她看得更加清楚，秦赟身体里的结构纹路。
“啊！！！”秦赟突然睁开眼睛，双眼瞪大！吓得慕连奕一PI股摔在地上，他可是深情专注那些小虫！
不过一秒，床上的秦赟再次闭上了眼睛！
洛十九也加重治疗的力度。
整整一天，慕连奕捉着小虫捉到恶心！才把秦赟身体的毒虫逼干净，慕连奕研制的药水能够将他们弄死，要是不弄死，毒虫将永远感应得到秦赟的存在，一有机会就往里面钻。
洛十九依靠在褚月郞的怀里，“接下来的事，慕连奕足以对付。走吧。”
最后一句是对褚月郞说的，玉怀瑾的挽留和道谢，他们都抛在耳后。
同样的蓝天白云，但是周围的建筑奇奇怪怪，来往的人也穿得奇奇怪怪，洛十九飘在上空，惊异地看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突然一个引力，将她拉到四个轮子的车旁边。
她看见路上有很多这种车，没有马却能够动，这里生活的应该都是有法术的。
“小琦，你真是太棒了，那眼神那气势，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高贵冷艳！对，就是高贵冷艳，瞬间就镇住场子！旁边都没有人敢说话！”
车上下来两个女孩子，一个身上气势沉稳，脸上带着淡笑，礼貌而疏离，另一个如同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满脸都是崇拜。
在淡笑女孩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洛十九忍不住喊，
“小七！”
但是女孩的视线穿过她，看的是大楼，结了账，两个小姑娘走进大楼，她想跟上去，那股引力是却拉扯着她离开。
“小七！小七！”
“十九！醒醒！没事，只是噩梦，小七没事的。”褚月郞语气轻柔地哄着她。
洛十九睁开眼睛，恍然如梦，心里突然就缺了一块，努力回想梦中的情景，却一无所获，“阿澜，我梦见小七了。”
“恩。小七说什么了？”
“……我记不清。”
“那下次再问她，小七肯定会告诉你的。”褚月郞拍着她的后背。
“恩。”
……
“听说你再没去过魔都。是吗？”褚尚用扇子敲着手心，如同在打跳一般。
“对。”
“为什么？”
杨延生回头，直视褚尚的双眼，这是大不敬，但是谁也没有在意。
“那老爷为什么也不去？”
扇子顿了一秒，“可能是不想吧。”
因为什么不想，那原因太多了。
褚尚放下车帘，没有再说话。
杨延生轻笑，“不想……”
摇摇头，尽职尽责地驾着马车，走在大路上，旁边零零落落，只有一二个过路人。
小七，你一定在某个地方躲着，是吗？
你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王醒了！！！”
慕连奕高吼，声音都戴上了嘶哑，天知道他整天把脉，脉搏的跳动都要逼疯了他。
毒是清了，但是后期的调养也是重任！
“砰！”
“王！”
听见慕连奕的喊叫，众人都跑进来！
气息软绵无力，但是一双眼眸凌厉依旧。
“玉怀瑾，柳无双留下。”
这就是让其他人都出去，良秋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选择服从。
“王刚醒过来，不宜劳累。”
玉怀瑾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呢？”
沉默。
秦赟眼刀子一丢，玉怀瑾也顾不上斟酌，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找！”
“是，这十年，属下一直拍人在找。”玉怀瑾低头，“但是一无所获。”
接下来，两人将十年的发展历程简单快速地报告秦赟。
“出去。”
“是。”
玉怀瑾与柳无双退出去，走出院子之后才开始交谈。
“靳城要变天了。”
虽然外面的人都称靳国魔都，但是他们依旧喊靳城，不是靳国也不是魔都。
柳无双没有说话，看了眼天空，“不过是早晚的事。”
玉怀瑾与她想的不一样，柳无双是魔修，他看到秦赟的能力，认为他不可能拘于这一方天地。早晚会成就他的大业，带领离散的魔族走上高台。
但是玉怀瑾认为，若是夫人在，王一定不会如此。
王的心很小很小，一只小狐狸就是全部。
对于今后，他没有柳无双看得那么乐观和憧憬。
或许是他有了柳如絮，设身处地，若是他们离开了自己，他一定会疯！
王对什么都薄情，但是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动了情，就是毁天灭地。
而王，恰恰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