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即使是黑夜也能够看清楚,但是入眼可见的,是黑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就连她脚下的地面都因为黑雾而看不清楚。
“难道这是那个印章里面?”
无极天君拿出印章之后,她就没有了意识,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清楚。
在原地蹦蹦半天,喊道,“有人吗?有鬼吗?”
连回音都没有,玄七才开始有点害怕,妈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呜呜呜~”
“这是风还是有人?”脚有些哆嗦,腿一软直接坐地上。
“呜呜呜~”
“靠!有本事吓人就出啊!”玄七给自己打气,但是心里是真的害怕,谁知道这人有没有什么癖好,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妖精鬼怪!
“呜呜呜~”
第三声的时候,玄七已经吓得抱着膝盖捂着脸了,“我不怕你不怕你!都是假的假的!”
“哧~”
晕黄色的火光接二连三地出现,围成一个圈包围着她,也照亮的四周。
这个地方她好像来过,漫天的大雾,就算明亮的火光照亮周围,她还是能够看见空气里的小颗粒。
就在她的梦里。
“漂亮娘亲?”那时候,她频频做梦,最先是漂亮娘亲对她的疼爱,后面就是漂亮娘亲被秦赟虐杀,哭着喊着让他快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反应,总觉得那些雾气阴冷可怕,下一秒就会缠绕在她身上。
咽了口口水,直接把自己从上到下都用小伙团包围起来,这些雾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根本弄不走。
“冷死了!”
按理说,她不应该感觉到冷的!将灵气在身体的经脉运转几周,那股冷意还是存在,不着痕迹地钻入肌肤,敲击着骨骼。
“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跺了跺脚,雾气如同烟雾一样走开,但是因为空气中压力,其他地方的雾气又跑来她的脚边。
雾气慢慢汇聚成一条一条小蛇,缠绕上她的腿,“啊!!什么东西?!”
不停地跺脚弄散小蛇,但是烟雾还能再次变成小蛇,地上,一条一条的小蛇扭着朝她而来,密密麻麻看得她毛骨悚然。
她只能不停地打散他们,跺脚行不通了,就用灵气打,渐渐地,灵气也打不散了,而她自己体内的灵气也不够了。
“走开!”
被缠上的地方,汗毛直竖,无论她怎么挣扎,烟雾缠绕包裹着她的全身,很快,玄七就不动了,静静地躺在地上。
“桀桀~果真是天赋异禀、机缘傍身,小小年纪妖力就如此强大,最难得的是体内的灵气干净无杂质,果真是修炼的好苗子啊!”
看了眼小狐狸身边的白衣男子,早就失去了意识,他本就是后天开的灵智,在魔怪的眼中,就是不关痛痒的蚂蚱肉。
拿出印章,将洛十九扔在地上,消失在原地。
洛十九很快就醒过来,如同玄七一样,如眼都是黑色雾气,没一会儿,烟雾就开始缠绕她了。
……
“长公主?!”无极天君心里着急,“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还没到七月的吗?”
流光摇摇头,“不清楚,带话的人只说公主已经启程,不日就要到了。”
漠河本来是个穷山恶水,但是自从出现了无极天君之后,什么都变了,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大家对于鬼神还是敬畏的。
无极天君的出现,收服了漠河人民,并且名声越传越厉害,最后连开封的皇帝太后都知道了,太后和皇后亲自来道观,吃斋念佛,设祭台求下一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太后和皇后听说了不少无极天君的事迹,并且也亲眼看见,最后,天后皇后回宫之后,皇帝亲笔写的牌匾送来了“皇家道院。”
这也就导致无极天君更加出名,他的道观扩建了好几倍。
每年七月的时候,长公主都会来道观住上一个月。
“行了,本君知道了,你先出去。”
流光转身,想到什么之后,道,“要不要通知……”
“还出去!”
“是。”
无极天君满脸的焦躁,秦臻不在,他该怎么办?
烦躁,人是抓了,但是秦臻还没有找到,平时也就算了,没找到就慢慢来,但是现在长公主要来,他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
“若是见不到人,长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
魔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黑屋缠绕在周身,看不见脸,看不见手脚,就像是一件长袍飘在空中,“那就去抓人!来本尊这里墨迹也没用!”
魔怪消失了,无极天君气的摔了印章!
“曹!老子欠你的啊!要不是本君,你现在还在坟墓里睡觉!哪能这么威风,现在有能耐了,就朝着老子甩脾气!长公主的事情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秦赟!老子一定弄死你!”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无极天君对秦赟恨得咬牙切齿。
“天君,我们的人发现那个魔怪了,躲在尧山。”
“带着人走!”无极天君立马带人去府衙,然后带着一队人马骑着高头大马出发。
玄客居士混在官兵里面,“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捉妖!不知道你还敢来!”
玄客居士没回答,旁边的人就开始调侃了,“他一个菜鸟,知道什么!头子喊人就被拉来了。”
“说的也是。”说着开始吹牛皮,以过来人的口气讲道,“小弟别怕,妖怪根本就不可怕,一刀就切开了,和砍冬瓜一样的。”
“你就吹吧,我们也就是去搜查搜查,壮声势,那次捉妖的不是无极天君。”
“上次那只猴子精可是我抓住的,那猴子可狡猾了,动作还灵活,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还是我爬树的功夫好,提溜着就下来了。”
“要不是天君及时出手,你现在就只有一只胳膊了。”
“天君是真的厉害啊!不过就是收费高,请不动,不然我还想让他跟我回家看看呢。”
玄客居士和搭话的人都看着他,“你家怎么了?”
“我娘子可奇怪了,每次回去就拉着我去床上干那事,不依不饶的,我怀疑她是被狐狸精附身了。”
“嘶!”搭话的人吸了一口气,而后坏笑,“和狐狸精睡的感觉怎么样?”
“别说,还真挺销魂的。”说着叹了一口气,“要是能要命,我可受不了,所以我就想着去找玄客居的老板看看,听邻居的大娘说还挺厉害的,结果没想到那老板也是妖怪,家里面还藏着一窝妖精。”
“要说这个,我也不相信啊,我舅妈家可是请过玄客居的老板的,那人斯斯文文的,看着就像是读书人,但是确实是捉妖的好手,舅舅说他亲眼看见妖精被玄客居的老板从外公的身体拉出来的。”
“一定是他装模作样,妖精就是妖精,怎么可能帮我们,回去你可要小心了,别他在你家下了什么诅咒。”
“呸呸呸!胡说八道,小六你就不能指着我好!居然诅咒我外公!”
“玄客居可是无极天君带着我们亲自抄的,天君都说是妖精了,我这是在好心地提醒你!”
“你就是在诅咒我外公!”
玄客居士平静地走开,临走的时候还画了一张符贴在说话人的背后,对付他家里的小妖绰绰有余了。
很快就到了尧山,官兵头子大手一挥,“搜山,给我把魔怪逼出来!”
五人一队,手里有秦赟的画像。
名叫小六的男子和玄客居士分在一个小队,他看了不看,骄傲地到,“这个魔怪是真的厉害,我在玄客居的时候见过,屋子那么大的狐狸都被无极天君收了,魔怪却和无极天君打得难舍难分,就算露出杀手锏,也被他跑了。”
“什么杀手锏?”玄客居士问。
看见其他四人的眼睛都在他身上,好奇地催促着他讲话,小六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添油加醋地道,“那可是好宝贝,黑色的印章,只看一眼就知道厉害了,无极天君将印章扔向天空,引来紫黑色的雷电,乌云滚滚,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了,紫电困住魔怪和狐狸精,狐狸精傻傻的去撞紫电,直接就晕过去,被收进印章里面,魔怪开始也被困住了,被雷电劈了好几道都没事,最后劈开紫电飞到上空去抢印章,说时迟那时快,无极天君也飞过去,两人就在空中打起来了,最后,魔怪受了伤,印章还是回到天君的手上。”
玄客居士静静地听着,心里都是疑虑,那个印章很可疑,应该就是魔怪的东西,但是引雷有待确认。
“魔怪在这边!”
不远处传来声响,几人一愣,然后就往那边跑。
“魔怪!把本君的徒儿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让你不得好死!”
秦赟血红色的眼眸,脸上诡异的黑色纹路,阴翳的眼神,身上源源不断的冷冽气息,在众人的眼中,就是魔怪无疑。
“放了小东西。”秦赟冷声说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赟眉眼阴翳,“不要考验孤的耐心!”
“啊!!!”
“小心!”
“有埋伏!”
几乎同时玄客居士转身避开朝自己刺来的剑,山林中冒出一群穿着暗紫色衣服的人,无极天君带来的官兵和小童子都被抓住了。
圆脸小童子流光害怕地往无极天君的身边靠,可惜,还没接近就被抓住了,只能可怜地看着无极天君,“天君救我!”
就连官兵的头子也跪在地上,脖子上放着一把刀。
玄客居士避开危险,假意被镇压也乖乖地跪在地上。
秦赟睨了一眼,冷冷地看着无极天君,“放?还是死!”
狂傲至极的话,偏生他说的很不耐烦,他真的不耐烦,一只臭虫一而再地找麻烦,他真的没有耐心了。
“若是你敢动手,那狐狸精也活不了!”
“天君快收了他,不用管我们!”官兵头子深明大义道,“早在入府衙的时候,我就有牺牲的准备了,只是请天君日后多照顾一下家中的父老。”
“天君!!我不要死!”
“闭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要死就要死得有价值!”官兵头子劈头盖脸就骂!
就连跟来的小童子都认为无极天君是因为他们的拖累还被迫和秦赟讲条件的,就算不想死,但是也不想丢脸,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求他救命。
无极天君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他是害怕秦赟,打不过啊!就算有魔怪给的东西,也打不过!他唯一的依仗就是那只狐狸精。
“昨天还有一只狐狸精自投罗网!本君把他们都关在一起了,若是你肯放了本君的徒儿,本君可以答应你,不伤他们的性命。”
秦赟冷笑,一个瞬移来到是无极天君的面前,抓着他的脖子提离地面,慢慢地收紧,看着他不停地挣扎!
“你放开天君!”
“阴谋诡计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和天君光明正大的打!”官兵头子眼睛都红了,认为无极天君落在秦赟的手中,不过是因为他偷袭。
“等等。”玄客居士走出来,在无极天君的身上扫视几眼,找到了印章!
一股阴煞之气冒出来,玄客居士并没有用手拿,撕了一块布料抓着,“你就是用这个东西和魔怪联络的?”
无极天君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知道魔怪。
玄客居士看秦赟一眼,后者把人放在地上松开钳制。
“说吧。”
“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魔怪就在我面前!”
玄客居士道,“不用狡辩,小生不但知道你和魔怪的事情,并且还知道魔怪欺骗了你,你房间不过是虚影,十九和小七都在他手里。”
一旁的秦赟眯起眼眸,看了眼玄客居士。
无极天君眼睛转了转,说不相信是假的,魔怪确实能干这样的事情,但是面前这两人也会为了救那两只狐狸而骗他。
“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无极天君只感觉肚子里的肠子突然打结一样难受!
玄客居士面上还是平静,只是眼眸似海,深不见底,“现在知道了?”
“啊!知、知道了。”
秦赟抱手冷眼看着,玄客居士看上去是文弱书生,温文儒雅,但是切开里面是黑心的。
他第一眼看见就知道,这人不过就是在洛十九面前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