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想知道王的下落?”玉怀瑾说得轻巧,但是无端地让人觉得认真。
深吸一口气,长公主扬扬下颚,“再废话,本宫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长公主没有得到越国皇上的旨意吧,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把这里的事情上报给皇上。不过,算算时间,越国皇上的旨意也该下来了。”
说完,扬唇一笑,自顾着走回牢房,“锁上吧。”
“你什么意思?!”
长公主一直都是骄傲的,哪里受过这种气,但是玉怀瑾说的很清楚,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玉怀瑾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长公主气得眼皮跳了跳,“给本宫好好看着!”
一声怒气地转头离去,玉怀瑾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没有变过。
玄七担心招魂铃,也不知道秦臻催动招魂铃是要找谁,但是除了秦赟她不做她想,毕竟当时洛十九他们还没有被救出来,唔,也有可能是在找她,毕竟她在灵境就相当于是阻断了他的控制。
心里担心,玄七看了眼躺在潭水中的两人,努努嘴,消失原地。
招魂铃周围来来回回的小鬼,手中抓着几个男性的魂体,玄七一看就知道了,秦臻这是在找秦赟。
“都是废物!”秦臻脸上都是怒气,怎么不在漠河的!“找不到,就把你们都炼化了!”
小鬼瑟瑟发抖,但是招魂铃只能让小鬼听从他的吩咐,也就是说在催动招魂铃的时候,小鬼们是没有意识的。
秦臻看着眼前呆如木鸡的小鬼,气得肝疼,亏他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召集这么多鬼魂!屁用都没有!
气急败坏的收了招魂铃,招魂铃消失的一瞬间,小鬼们都恢复了意识,面面相觑,感受到秦臻身上的怒气,趋利避害是本能,立马就消失了。
“秦赟!好样的!不愧是秦鎏的儿子!”
看他的模样,该是要放弃要回去了,玄七松了一口气回去了,只要知道秦臻没有找到人就好了。
如今的秦赟在哪里呢?!
追踪球上显示这玄七的模样,担心后怕放松的深情变化都被他尽收眼底,“没良心的小东西!”
每次发生点什么事情,就想着逃跑!躲避!!!
恨不得抓起来打她的小PIPI,但是如今还有大事,他也没办法去抓这个小东西,只希望她安分一点,好好躲起来!
玄七可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秦赟的眼底,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有些想念大魔王了。
“大魔王,你现在在哪啊?我想你了。”
失神地喃喃自语,看得秦赟恨不得冲过去抱住她,因她逃避的举动而憋着的火气,因为这话几乎全部消失殆尽。
感叹一声,他啊,真是中了这小东西的妖术。
“王,秦宫的人已经到了。”秦一道。
秦赟这才关了追踪球,起身拉开门出去,“走。”
每年各国都会举办交流大会,通俗的说就是比试,文采武艺还有珍奇异宝的比试,来彰显自己国家的强大。
此次靳城也在受邀之列,巧的是,今年的交流大会轮到越国举办,早在长公主出现在皇家道观的时候,以防万一,让玉怀瑾过来之前先把他来越国的手续办齐全。
“闻名不如见面,靳王果真是风流倜傥的少年郞啊!年少有为!”燕国的国君最先开口。
燕国皇帝说他“年少有为”也是合适的,毕竟在他们这群老家伙之中,秦赟是年纪最小的,并且但是他带兵不到半年就攻打下秦国的半壁江山,其中的壮举老百姓们不知道,他们站在最高层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褚尚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不错,成熟沉稳了。”
秦赟面色冷淡地点头回应,褚尚心里叹了一口气,上次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现在就变成孤身一个人了,周身的气势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
想说什么,但是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或许可以晚上约一波。
“靳城如今可谓是靳国了,靳王何时举办登记大典,寡人也好备上贺礼!”
秦赟转头,“孤不欲折腾。”
“哈哈哈~年轻人果真是年轻,不为世俗所牵绊,还是寡人老了!一叶障目啊!”燕国皇帝此话带有几分真心,若他是秦赟,有火药炸药那等破坏力逆天的东西,别说了攻打秦国了,整个大陆都要归于他的手中。
推及度人,燕国皇帝也认为秦赟有那样的想法,上次没有拿下秦国,不过就是年少轻狂,也顾念着以往的情分。
所以,燕国皇帝整天都在心焦,整晚整晚睡不着,头发都掉了不少,也派人到靳城打探那东西的制作方法,但是不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防得死死的。
瞥了眼旁边的楚国皇帝,只能把嘴里的话吞下去,暗想找个时间和秦赟谈谈,他没有兵力,他有啊!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楚国皇帝和燕国皇帝都想到一出去了,不过两人的想法倒是天壤之别。
“皇上驾到!”
太监的公鸭嗓比平时声调更高,尾音拖得更长。
几人都在看见越国皇帝的时候,站起身点头点头。
越国皇帝笑得开坏,看上去是个心宽体胖,很和善的胖猫,笑起来脸眼睛都看不见了,肚子前面的龙图腾撑得圆鼓鼓的,很有喜感。
看了看殿中的几人,越国皇帝道,“还有哪几位国君没到?”
“回皇上,秦国,南岳国,月国,波斯国,都还未到。”
“看来是路途遥远,出发晚了,现在还在路上,虽然还不到交流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不过难得聚在一起,朕可要和几位国君好好交流交流。”
越国也是很心机了,使用了楚国的矮桌,他的在主位高高在上,而其余国君的则摆放在下面的两边,若是弄的再密集一点,几位国君就变成前来求学的学子了。
底下的国君有的笑笑,有的点点头,有的如秦赟就面无表情。
越国笑眯眯地转头看秦赟,“靳国可谓是突出的猛虎,相信大家都很好奇靳国是如何变成如今与四大国并列的国家,领土面积还如此小,连南岳国都比靳国边界大,靳王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吗?”
言罢,殿内不少国君都看着秦赟,他们是真的好奇啊,就算不知道以前靳城是什么地方的,在靳国发展如此之迅速之后,靳城的所有资料都被他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那个自叹不如啊!他们的国家比靳城好太多了!!!
捶胸顿足的同时,又纷纷赶着上去交好,但是靳国的国军阴晴不定的性子,他们也不敢招惹,人家不见面,他们还能逼着啊,如今越国皇帝开口了,他总该说些什么东西吧!当下立着耳朵。
“运气。”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众人等了等,又过来几十秒,还是没有后续,眼里都有几分复杂,这就没了?
褚尚看着秦赟脸上漠然的表情,心里发笑,面上倒是端着架子不漏声色。
越国皇帝都笑不下去了,“除了运气,其他的呢?”
“什么?”秦赟抬眼望去。
当然是火药炸药,锻造兵器,军事训练啊!要不是他,楚国能够把秦国打成那个样子吗?!
他们也不敢问,都把希望寄托在越国皇帝身上,眼神催促,赶紧问啊!
越国皇帝心里忿忿,就知道吃白食,他才不会当这个出头鸟,大家都想知道,凭什么他一个人得罪人啊。
“哈哈~靳王一说,朕理解靳王的感受了,被突然这么一问,确实不知道从何说起。”
巴巴等着的其他国君们都傻眼了,越国皇帝你别怂啊!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啊!
“听闻靳王手中有一种破坏力极强的武器,寡人和几位国君都好奇呢,恨不得亲自上门亲自观摩,奈何平时政务繁忙,如今交流大会得聚一起,靳王不如就说道说道。”
“是啊是啊!”燕国皇上这么一说,被他扫过的几个国君都出声附和。
秦赟也不怕得罪人,“哪一种?”
这,场面有些冷了,大家都是一国之君,这种事情何必摆到明面上来说,秦赟此时一问三不答的样子,在他们眼中就是油盐不进,占着有那破坏力极强的火药就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他们都如此放下身段地问了,他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不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虽然现在的靳城他们比不上,但是一国之君的脸面不能丢,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就连燕国皇帝的脸色都冷下来了。
“靳王这是什么意思?!有时候认为的高处不胜寒,不过就是悬崖峭壁。”
“我们都是国家的君主,对于窃人成果的事情不屑一顾,如今开口问,不过是好奇,作为谈资了解一下,靳王一再缄默,是看不起我们吗?”
诸如此类的话语还在不停地说,秦赟一时之间变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恼羞成怒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还是逼着秦赟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诸位都冷静,孤说几句公道话,靳城确实不止一种破坏力极强的武器,靳王刚才问是什么也不足为奇,孤与靳王也算是熟识,他这话不过就是简单的疑问。诸位莫误会了。”褚尚扬声解释,经他口说出的话,莫名地让人信服。
褚尚这么一说,场面上的气氛就有些怪异了,秦赟脸色淡淡,赤红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甚至在众人声讨的时候,还喝了一口酒水。
反倒是他们反应激烈,沉不住气!倒是比不上一个小辈。
有人看不得秦赟这幅高高在上、风轻云淡的模样,坚持秦赟此举是心里看不起他们。
“众所周知,楚皇你与靳王交情好,连驻守边疆的将士都能够交给他,可见你们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现在你这么说,不就是在为秦赟开解,你说他没有看不起我们,那他倒是回答无我们的问题啊!火药是怎么做出来的!”
本来觉得撕破脸不好的国君都默默闭上了嘴,他们也想知道。
褚尚心里冷笑,脸上也冷下来了,人家都指着鼻子打他脸了,他还给别人什么面子。
“呵~金王,孤和靳王交情好是一回事,现在是在交流大会上,你自己是不知轻重的,就当别人也是如此吗?”
谁也没有为金王说上两句,他们可没有忘记楚国皇帝也不是好惹的,惹不起惹不起!
除了秦楚越燕四国能够自称为帝王,其余小国家的国军都是以王来称呼的,从称呼就能看出国家的强弱。
这也是燕国皇帝开始为秦赟何时举行登基大典,自称为帝的原因,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越过王了。
金王是个冲动地,当下就站起来,“楚国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本王不过是说出几句心里话,就被你如此辱骂!难道说几句公道话还成了不知轻重!”
在大家为了他刀光剑影的时候,秦赟一直做局外人的姿态,如今终于参与进来,不疾不徐道,“想知道火药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不出三天。”
什么叫做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他们以为今天无法从秦赟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还要参与到无端的战争中,没想到这秦赟是真的没有心机啊,一问就说。
大家被秦赟心里说的痒痒,燕国皇帝忍不住开口,“靳王的意思是?”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一句话把所有的问话都堵回去,何况秦赟身边还有一个楚国皇帝呢,没看见现在生气的吗?谁也不敢撞枪口上,金王也是好运气了,要不是靳王开口,他们都要替他捏一把汗。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能和楚皇正面刚上。
接下来的谈话就比较平淡了,老生常谈,你说说你们国家的社稷,我说说我们国家的文武举,他说说他们国家的军事建设。
都是在低调炫耀自己,高调捧高别人,实则心里都在较劲。
褚尚时不时问秦赟两句,秦赟也面色缓和地回答,虽然有心上去套近乎,但是没有胆子。
无趣的宴会直到歌舞作陪,觥筹交错才开始热闹起来,以最后的欢笑声而结束。
这时候,姗姗来迟的秦国皇帝也到了,真被安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