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晓肩膀骤然紧绷,不知是因为傅冀年亲密的称呼,还是因为他话中的深意。
“咦,难道你每晚都在睡地板?”李桂如故作惊讶地问傅冀年。
“别八卦。”傅冀年不爽地瞪着李桂如,“你去接待送沙发的人。”
“好嘛,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个电灯泡我不当了!”李桂如叉腰故作生气,忍着笑跑下楼。
脚步声远去,陆时晓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想要离开,万一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她可答不上来!
傅冀年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刚才只是玩笑话。这条项链需要我帮你重新戴上吗?”
一条铂金的项链在陆时晓眼前摇摇晃晃,和她之前那一条一模一样。
她连忙握住项链的吊坠,惊讶地问:“你找到了?”
傅冀年嗯了声,靠近一步,“我帮你戴上。”
陆时晓连忙后退,拘谨地说:“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怕又弄丢了,所以就放在家里吧。”
“这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傅冀年对陆时晓后退的动作感到不满,“掉了也无所谓。”
“不必了。”陆时晓坚决地拒绝,这不是她能赔得起的东西。
真倔强。傅冀年绷紧脸,不悦地拉过陆时晓的手把项链放在她的手中,“随你处置。”说完,傅冀年去了书房。
冰凉的项链在掌心中散发着美丽的光芒,陆时晓暗忖,他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她收紧掌心,想起今天傅冀年帮了她许多,还有这根项链,她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傅冀年才行。
夜晚到白昼,陆时晓一来到公司就感到办公室中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场。
昨天还空着的那个工位上,坐着一个背影干练的女人,这位应该就是黄莹了。
“早啊,晓晓!”白芊芊精神饱满地走进来,拍了拍陆时晓的肩膀。
陆时晓轻轻一笑,“早!”
“姜默昨晚十点多才回去,跟我抱怨了半天呢,”白芊芊长叹,坐在陆时晓的旁边,“我今天必定要让老大请客!”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有什么好抱怨的。”
黄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芊芊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瞪着黄莹,“黄、黄莹,你这么早啊。”
“姜默那个蠢货配色做的乱七八糟的,我不修改谁来做。”黄莹始终没有转身,背影中透着冷意。
这股强硬的气场让两人哑口无言,陆时晓跟白芊芊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闭上了嘴。
时间来到九点半,办公室的人都到齐了,边言踩着点到,还是那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组长,我有事找你!”
黄莹喊住准备去办公室里面的边言,一脸严肃。
大家目光不由得都往黄莹那边看,姜默的面色格外难看。
“说。”边言惜字如金。
“这次项目方案我要求换人合作!说到底姜默这种心思完全不在工作只在女人身上的人根本无法配合我的工作!”黄莹越说越气愤。
“放屁!”
姜默愤怒地爆粗,正要接着辩嘴,宋洋和白芊芊一起把他摁了下来,陆时晓没想到场面会变成这样,也连声安慰着姜默。
“别在做设计的地方说脏话。”边言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姜默,他又转眼看向黄莹,“你想换谁?”
“这个项目我自己可以胜任,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
如果黄莹一开始说这话也没什么,问题是项目已经做了快一半,黄莹说这话就是否定了合作者的全部努力,非常傲慢。
“黄莹,你别太过分了!”姜默忍不了了,果断大骂,“你不就是做成了几个案子吗,傲什么傲!老子不干了今天也要骂你一顿!”
“消停点。”边言揉着额角,感觉头疼,“这个项目必须合作。”
“组长,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吗!”黄莹很恼火,这比被姜默骂还要恼火。
边言加重了语气,“没什么好说的,给你换个人,陆时晓,你协助黄莹。”
闻言,陆时晓大脑一片空白,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一个新人能帮的上什么忙!到时候还不是抢我的功劳!”黄莹毫不遮掩自己的功利心。
“事情已经决定,多说无益,你们必须拿出好方案。”边言扔下话,扭头进办公室里面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气氛十分僵硬,姜默狠狠地踹了一脚椅子,撑着桌子拼命忍耐着脾气。
白芊芊连忙安慰,“姜默,别气了,我今天请你去喝酒,晓晓你也来,我们不醉不归!”
陆时晓心不在焉地笑笑,感觉头疼,她真的能跟黄莹合作的好吗?
“你就是陆时晓吧,你的设计方案我看过。”
黄莹满肚子火,她走到陆时晓面前,清秀的脸和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完全相反,“那张设计稿就像是三岁小孩做出来的设计,设计组的三位组长完全就是瞎子吧,还是说你又走了后门?”
黄莹的恶意来得太过突然,陆时晓还没想好要怎样跟黄莹相处,一时哑口无言。
“谁说她做的是三岁小孩的设计?”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陆时晓扭过头,舒美和李雅芳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好像打扰到你们了?”李雅芳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她多看了一眼黄莹,走到陆时晓面前说,“舒美看了你的设计稿非常喜欢,一定要过来感谢你,还有道歉。”
“雅芳,别说多余地话。”舒美扯了扯李雅芳,“道歉的话我自己说,敢做敢当。现在先说别的,刚才是谁说陆时晓的设计像三岁小孩?”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黄莹,舒美上下打量了一眼面色不善的黄莹,冷笑,“就是你啊,像个土包子,竟然是设计师。”
陆时晓和李雅芳暗捏一把冷汗,这是火山碰火山,要世界末日了!
“舒小姐,她应该只是随口玩笑话……”
陆时晓还想挽救局面,然而黄莹却并不买账。
“蓝月的客户分两种,一种品味高雅,一种是暴发户,你作为后者有什么资格说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