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亲人的百姓被痛苦不断地刺激着。
如今终于有人肯为自己做主,让他们发泄心中的愤恨。
杨子墨已经被掐得浑身青紫,想要反抗,但当他看到那妇人眼中的目光突然又胆怯了。
一双手无力地抵抗着那女人做出最后的挣扎。
妇人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狮子,手口并用又掐又咬。
夏皇张大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叶安宁却先开了口。
“陛下这些就是暴雨受灾的百姓,他们的亲人多半是失踪或者去世了,是臣把他们找来的!”
夏皇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些都是城北受灾的百姓吗?”
“当然这附近也有,不光只是城北的!”
“你把这些人叫来,之后的事情你又该怎么解决?”
“陛下,臣已经派人去寻找他们的亲人了,但是这时候还没有回家的多半已经死了!”
夏皇听到这句话,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臣想给他们一些补偿,已经把身上仅有的几百两银子捐给他们了,这样就算他们家中失去了劳动力,后面的日子也能继续过下去!”
夏皇心中有了小小的动容,他拍了拍叶安宁的肩膀。
“朕没有看错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胸!”
“这都是陛下您教得好!”
马车上的两个人还在互相谦虚,下面就闹大了。
那些百姓一看果真没有人拦着自己,他们越打越来劲战斗力直接拉满。
再看那些官员,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体力早就通过这一天一夜被消耗殆尽。
如果对方是女子还可以抵抗一番,若是男子则是被当场按倒在水里。
旁边的侍卫看了也是胆战心惊。
索性不上前去帮忙,反而躲得远了一些。
很快十几个百姓就已经将所有的官员都摁在水里。
夏皇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无比失望。
万万没想到朝堂中的臣子果真是一群弱鸡。
最惨的还要数杨子墨,他们面前的女人像是一只疯狂的母狮子,对着他的身体肆意攻击。
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夏皇有些担忧地看向叶安宁。
“陛下,这件事还是交给臣来解决吧,可否让臣说几句话?”
“尽量不要引起百姓的不满!”
叶安宁点点头,这才大声地喊。
“诸位都住手,赶紧把他们拉到一边!”
得到了叶安宁的命令,侍卫们也冲进水里将百姓拉到了一边。
这些官员此时默不作声,身上的剧痛暂时被他们忽略紧接着又回到了原地。
扑通一声跪倒,可是眼睛里却充满了茫然。
“我知道你们心里面不服,觉得我叶安宁是个小人,可你们知道这帮百姓为什么要对你们动手!”
那些官员还有些愤愤不平地盯着叶安宁,如果不是你指使的,他们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这些百姓都是因为京城暴雨,失去了亲人,至今那些人都下落不明多半是凶多吉少,而始作俑者正是你们为之请命的太傅!”
“你们看看百姓身上的衣服和他们瘦弱的四肢,平日里讨生活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可没想到因为一场暴雨落得个家破人亡!”
众官员木讷的眼神这才又一次聚焦,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些人。
叶安宁的声音又在众人耳畔响起。
“试问,他们在水中焦急地寻找自己亲人时,你们在做什么?恐怕是美酒好菜,妻妾成群,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爱民如子?”
“敢问那些受灾的百姓,他们也是儿子,也是丈夫,也是父亲,你们现在还觉得太傅大人治理城北有功吗!”
说完叶安宁还用余光看了一眼夏皇。
见对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瞬间又从腰间抽出了一个卷宗。
上面记录着城北由于暴雨共死亡五十二人,甚至还有大几十人失踪,毁掉的房屋已经多达百余间。
还有一些人趁着百姓的房屋倾倒进行偷窃抢夺,这些记录都是太傅死前所写。
可最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百姓在大雨中足足泡了三天三夜,而太傅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反而是派人去寻救那些学子和乡绅。
说回来学子和乡绅家中仆人众多,哪里需要太傅前去营救,这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最可气的是在城北那些学子就算是欺压百姓,太傅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有人继续往上告,那就再把那些百姓打一顿,最终流传下来的卷宗记载,不过就是刁民诬告。
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事情,要说叶安宁会做他太傅做的更甚!
念到这份卷宗的时候,叶安宁的火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因为当初在桃源县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百姓有冤无处说。
太傅对百姓不闻不问,拿什么和叶安宁比?
“诸位事已至此,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听到这些话,百姓纷纷下跪口中喊着叶大人。
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哪个官员肯替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说话。
又想到自己平日里受到的那些操磨,纷纷呜咽起来。
杨子墨听完叶安宁念的所有卷宗,又看着这些百姓悲痛的样子咽了咽口中的口水。
他的头终于缓缓地低了下去。
而在他身后,那些大臣也因为羞愧和后悔纷纷低下了头。
原本想着即便这件事最后无疾而终,还能给自己留得一个清名。
可事到如今不但吃尽了苦头,还成了陛下眼中十恶不赦之人。
叶安宁听没有反对的声音,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格局必须打开。
随后他又摆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我知道太傅对诸位有提拔之恩,在你们眼中他是国之栋梁,可是陛下刀口舔血打下的江山却被他一人搞成如今这般模样,陛下的心情你们可有想过?”
众人听到这话身体也微微一震,这一件事儿的确是他们考虑欠周。
“还有你们这些人!”
叶安宁话锋一转,将矛头对上了站在身后的一些官员。
那些官员心里大叫不好,这把火终归还是烧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