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就这样跪在大殿之上,周围的议论声也慢慢飘进了自己的耳朵。
什么自己长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
恐怕你是没见过如此帅气逼人的青年吧,不然为什么桃源县所有的姑娘都想嫁给自己,尤其是那屠户家的。
更何况自己也从来没想过入朝为官。
要不是被老夏摆了一道,他也不用这个时候早早起来跑到朝堂之上受尽奚落!
要说怪也只怪自己被银子蒙蔽了双眼。
早晨起来本就心情不好又来到这朝堂之上,被这帮老东西叽叽喳喳从头评到脚。
这换做别人可能会忍,可换做叶安宁他是忍不下去了。
“敢问我叶安宁可有得罪过众人?”
大臣们一看这趋炎附势的家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个就跟斗鸡一样仰起了脖子。
没想到他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众人一瞬间有些愣怔纷纷摇了摇头。
“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为何我叶安宁第一次和众人见面,你们就如此针对于我?”
“让陛下收回成命也就罢了,竟然还对我从头到脚批判了一个遍!”
虽然自己的确犯了一点小错误,虽然自己身上的衣衫确实有些不太美观,可是不至于啊。
看他们的样子恨不得陛下马上下令斩了自己才是最好的。
“更何况我饱读诗书,熟知律法,敢问我是哪一点没有让众人满意,竟然要如此针对于我?”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戴上几顶高帽,夏皇也觉得有些惊讶。
这叶安宁的确是自己见过最不要脸的。
“且不说你上朝迟到,也不说你衣衫不整,就是你一进来如此阿谀奉承就不应当辅佐太子!”
太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要说满朝上下,能够和自己辩论的还没有几个。
“此子我太傅院是不会要的,我看你还是哪儿来到哪儿去!”
几位尚书不敢再说话了,而身边的一些大臣也纷纷点头。
叶安宁却略微整理了一下宽大皱巴的朝服。
“从进来到现在,我是不是一直在和陛下谈话?”
既然老夏把自己拉进了这个火坑,那他只能凭借一己之力铲除前面所有的阻碍。
“我一直在和陛下谈话,可是你却在说我拍马屁?太傅院的人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无理小儿为何这么说?”
叶安宁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紧接着又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难道你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些不对吗?这天下不是陛下换回来的?百姓安居乐业也不是陛下治理出来的?”
“这次遇到天灾人祸,陛下寝食难安都是骗人的假象?”
“你看看站在陛下旁边的太子,不惜亲自出宫寻找办法,这中间的百般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那就让我来猜测一下各地灾害的时候太傅大人你究竟在做什么?怕不是只会叫陛下出银子吧?”
太傅的脸色一红。
如果按照平常人的想法,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怎么这话放到叶安宁嘴里倒有些黑白颠倒了。
夏皇也是一愣。
这件事肯定是不会有人跟他说的,这小子怎么就能猜得出来?
至于太子听到这些话更是兴奋异常,他的腰杆子又往上挺了挺,心里面还有点小激动。
要不怎么说叶安宁是自己的知己,所有人都只能看出他顽劣,只有这个知己才能看得出他这人的优秀之处。
“如果要说论功行赏,那在这次化解灾难的问题上真正应该论功行赏的人就是陛下和太子!”
“可是陛下和太子心系百姓胸怀大志,把这些功劳全都让给了我,我只觉得心中激动难平,如果你们换作是我的话难道都不需要磕头谢恩吗?”
随后叶安宁又一步一步的走向面前的太傅。
“听闻你是太子的老师,难道对太子的付出就如此见所未见,难道太子和陛下所做的事情不可以得到赞扬?你不过是想让陛下把我送回到桃源县罢了!”
“如果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那我叶安宁绝无二话,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可如果你们否认陛下和太子的付出我是不同意的!”
随后又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夏皇。
“我叶安宁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一会儿我就收拾东西回我的桃源县,可如果你们再否定陛下和太子的功劳我一定会以命相拼!”
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尤其是面前的太傅大臣,他都感觉自己身上开始冒冷汗了。
叶安宁长的是张什么嘴?
自己只不过就是掺了他一本,没想到竟然给他扣上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帽子。
站在上面的太子只能拍手鼓掌,可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两次见到叶安宁,就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投缘是自己的知己。
如今这一番话下来更是让他感动不已,有如此好友在身边拼命保护,君子何求?
几位尚书也没想到情况,竟然发展成眼前这样。
他们脸上有为难的神色,幸亏刚才没有表态,否则现在被扣上这帽子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像太傅那种三寸不烂之舌都被喷的无话可说,要自己上场还不是兵败。
而户部尚书的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这家伙不就这样吗?当初在桃源县的时候,明明就是他让百姓殴打自己。
可是下一秒却能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还说自己手下的百姓都是些刁民。
想一想当时的状况和现在倒有些相似。
的确这家伙颠倒黑白的本事是有一套的,现在所有的大臣都像是奸臣,只有他一个人正直不阿。
“太傅你倒是说一说,你如此质疑我的封赏,是不是从心底里就不认可陛下所做的一切功绩?”
所有大臣瞬间都哑口无言。
能让这叶安宁在朝堂之上说这么多话,他背后的靠山是显而易见的。
有上面那一位当靠山,他还怕什么呀?
最后又表现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不认可当今圣上,你等是何居心?”
“只可惜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若是参你一本也是人微言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