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言回到了海湾别墅,还被送到了原先最为熟悉的卧室里。即使离开了几天,此处也被吴姨打扫的整洁干净,并没有蒙尘。
甚至……
床单被套上,还有几分陆知珩特有的香水味?
她趴在大床上,不明白那个男人的用意:当面想尽办法折辱顾云淮之后,就没了下文。费尽心思把她带回家,转头就去了自己书房,更没有多问什么。
越是如此,就让她隐隐生畏,怕他会折回来突然袭击!
“秦特助,你在外面吗?”
“……不在。”
她踮着脚挪到了门口,将卧室门开了一条缝:“你怎么不去陆总门外守着?平常,我总看到你在他房间附近转悠。”
“陆总吩咐下来的,我也不懂。”
“他让你看着我?!”
秦煜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林小姐,不该问的,我们就别聊了。万一被陆总知道了,遭罪的反而是你。”
这么恐怖?
陆知珩果然要上演一出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秦特助,你能给我一点提示吗?我刚回来,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得罪了陆总……”
“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他!”
“诶?因为我受伤了,还是重伤,这几天手机也没找回来,只能在床上躺着。”
秦煜恨铁不成钢:“你可以去医院的啊!为什么要跟那个人在一起!”
“顾医生是我的老乡,也是我认识挺久的朋友了,有他照顾我,可以说比任何医生都要贴心周到!”她忙不迭解释着,“再说了,人家为了救我,胳膊上都留了各种疤痕,我总不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身就闹着进医院,压根不管他吧?”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到书房门被狠狠合上的声音,立刻噤声。
秦煜调理好站姿,继续守岗。
林汐言则缩了回去,躲进被子里,思考该用怎样的说辞缓解男人的心情。
几分钟后,陆知珩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把被子掀开挥落在地,握住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她只觉得腕骨都要断了,一时间控制不好表情管理,龇牙咧嘴的询问:“陆总,我,我哪里……”
“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当时我昏迷不醒,然后……”
男人细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的衣襟,轻巧的几次翻转之后,扣在一起的系带被悉数打开,睡裙瞬间滑落,露出了藏在里面的藕粉色肩带。
他摩挲着她的肩头,目光掠过伤疤,俯首就是温柔的吻。撩人的温度,夹杂着他格外阴鸷的目光,惊的她战栗不已,却无法逃脱。
“伤口挺深,疼不疼?”陆知珩一边啄着那几处疤痕,一边温声问道,“他是怎么给你疗伤止痛的,嗯?”
“用,用药瓶,棉花,绷带,还有……”
林汐言的声调已经有了改变,明明正在说比较严肃紧张的事实,她却因为他的举动,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满心的委屈。
以至于,最后一句话也因为脑海空白一片,卡在了喉咙里。
有凉意猝不及防窜上来,她低头,紧张的控诉:“如果你想惩罚我,怎样都可以,千万别用羞辱人的方式!”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明晃晃的灯光下,近距离注视着彼此,残忍又温柔。
她觉得羞赧,伸手就想挡住自己,却被他拦住:“那个男人,救了你,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顾医生是很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
“哦?这么确信?”陆知珩挑开她的右手,顺势抚上她的伤口,靠近之后,又开始不轻不重的按压质问,“所以,你清醒以后,身上依旧穿着破破烂烂带血迹的衣服?那我真是佩服他的医术,居然能在不清除污垢的前提下,稳准狠的替你疗伤?厉害,厉害!”
最后几个字,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加重了按压伤口的力度,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陆总!痛……”
“我也痛啊,在你身上倾注了这么多,给你别人这辈子都无法仰望的机会,你却不珍惜。”陆知珩放下她,开始解自己的领带,“所以,他还是做了前期工作的对不对?他看到了你的身体,还给你做了清洁,是么?”
“他是医生,救死扶伤的时候,是不能考虑性别的……”
“所以呢!”
陆知珩气急了,恨她这时候还在惦记着为其他男人解释,说出口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温情。
她忙不迭想解释,却被他挥开,长指甲不小心在男人坚实的后背上留下了印记。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误会,只能反复强调,苍白无力的解释:“陆,陆总……你听我解释,顾医生他……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他没有对我……”
陆知珩伸手整理她鬓边的长发,温和的语气,和野蛮的举止,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只是在云淡风轻的强调:“如果他是那种人,今晚绝对不会活着走出宴会现场。我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多亏他遵守了底线,我跟他两清了。”
“那……”
“嘘,别说话。”陆知珩用食指堵住她的红唇,语气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我现在没心情听那些,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大声宣泄出来,当然了,还是得说点好听的,让我明白你的心里没有其他男人,直到让我听舒坦为止。”
他在说什么?!
现在,她身体不适,勉强承受着他施加的怒火。没有拳打脚踢就不错了!居然还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林汐言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回应。
这反而激怒了对方,颠覆于此前任何一次的怒火。
她眼角忍不住泪水滑落:“我,我错了……陆总,我还没有痊愈,伤口很痛,说不定已经渗血了……”
“伤口疼?”他眼尾已经染上了猩红色,“你是在说,我不如那位顾医生尽职尽责么?嗯?”
她无力的垂下头,长发顺着床沿平铺在地板上,内心荒凉一片。他终究还是在怀疑她的用心,质疑她的感情,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煜都在外头站的困了,才听到久违的开门声。
陆知珩只披着一条浴巾走出来,周身还有抹杀不去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果断跟在后头,却发现卧室门半开着,女孩满脸愁容的坐在地板上,身上披着一条单薄的浴巾,她怔怔的看向门外,远看似乎了无生气,惹人心疼。
秦煜伸手合上门,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