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峰当然不同意,他不能让罗瑛落入俗套。
虽然说很多歌手出道都是先以模仿别人开始,但江远峰不想让罗瑛走这条路。
模仿别人太难出头了,有可能混十年也还在模仿。
罗瑛起步太低,背后没什么资源,要想出来,不能走别人走的老路子。
所以他才有让罗瑛唱‘新歌’的想法,这样就能区别于别人,让人印像深刻。
当然这也是一种冒险的做法,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总是容易失败。
但富贵险中求,太过求稳,只会变得平庸。
可是现在没有伴奏,怎么办?
“玉姐,这事能不能协调一下?”江远峰想再努力一下。
“协调不了,乐队老师都是有个性的,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我也强求不了。”颜如玉说,“最好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换歌。”
“不换。”
对于这一点,江远峰很坚持。
他一定要让罗瑛唱这首歌,而且一唱而红,成为红桂坊的台柱。
颜如玉摇头,“不换歌,那我就没办法了。”
“行,我自己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颜如玉好奇。
“我还没想到。”江远峰实话实说。
颜如玉笑着摇头,“真是一个执着的人。”
来到外面,罗瑛蹲在地上等他。
背影纤弱无助,看着有点可怜。
江远峰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罗瑛肯定就会在幼儿园教一辈子书了。
再一两年,肯定有很多人给她安排相亲。她形象好,自然很容易找对象。
碰到一个条件好的,她应该就嫁了。
然后她的音乐天赋就会被淹没在琐碎的生活中,永远不会有让更多人听到她天籁之音的机会。
这是大多数人的命运。
这世上不缺有天赋的人,但真正能够出来的极少。
因为很多人真的没有机会冒头,一点机会都没有。
江远峰一定要给罗瑛创造一个机会,一定要让她有展现自己天赋的平台。
没有多少私心,就是为了让罗瑛这样一个天才型歌手能够发光。
当然了,从商业利益来说,如果真的把罗瑛捧红了,以后对自己的商业版图也是一个创造性的扩充。
“江大哥。”罗瑛弱弱地叫了一声。
她不敢问怎么样了,因为她知道结果肯定不怎么样。
“现在就是没有伴奏,问题不大。”江远峰轻描淡写地说。
他不能再给罗瑛压力了,再给压力,这姑娘怕是要崩溃。
“不行我就换歌吧,《真的很想你》我也会唱的。”罗瑛说。
“不换,就唱这个,谱和词你背熟了没有?”江远峰问。
“熟了,当天我就熟了。”
江远峰点头,她果然是有天赋!
“上车吧,我们再想办法。”
江远峰领着罗瑛往车的方向而去。
“我们现在去哪?”罗瑛问。
“你先清唱一遍给我听,我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记熟了。”
“好。”
罗瑛开始轻声唱了起来。
虽然是清唱,但她唱的情绪很到位,应该说是非常的到位。
奇怪的是她还唱出那种穿越时空的沧桑感,凄美婉转,动听至极。
她的版本,比江远峰前世听到的任何一个版本都要好听。
不知道她是因为天赋,还是因为生活太难,所以能如此深刻地理解这首歌。
罗瑛唱完了半天,江远峰还沉浸在她的歌声里。
这首歌是前世听的老歌,现在听了,让江远峰也有些恍惚起来,有点回到前世的感觉。
“江大哥,我唱的不对吗?”罗瑛弱弱地问。
江远峰没说话。
罗瑛紧张得快要哭了,“对不起,我太笨了,这都唱不好。”
“啊?噢没有,你唱的棒极了。”江远峰说。
罗瑛眼泪竟然掉下来了,“对不起啊,你为我的事付出那么多心血,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你哭什么呀,你唱的真的很好,没有任何问题。”江远峰赶紧安慰道。
“那你都不说话,肯定是失望了。”罗瑛哭着说。
江远峰被气笑,“真是个傻丫头,我没有失望,我只是听走神了,你的歌声让我想起很多前世往事。”
“什么往事?”罗瑛问。
江远峰自然想起的是前世的事,那是几年后,那部电影在电影院上映,江远峰那天无聊,就一个人去看了。
当时主要还是冲龙大哥去的,当然也顺便看那个韩星大美女。
当时看到玉濑和蒙毅重逢时,江远峰看哭了。
一方面是为剧情感动,但更多的是想自己的人生。
那时唐芊芊已经过世几年了,江远峰也已经崛起成为富人。
但唐芊芊和果果的逝去,是他一生的痛,再多的钱也化解不了。
当时江远峰就在想,要是自己也能够跨越时空与唐芊芊重逢那多好。
当时在电影院,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哭,只好偷偷抹眼泪。
电影结束后,观众纷纷离场,只有江远峰久久不愿离去。
他一直沉浸在那种重逢的喜悦和失去的悲伤之中,久久不能走出来。
直到工作人员赶他,他才走出影院。
也或许就是因为对这部电影的印像太深刻,所以当想到给罗瑛搞一首原创歌曲的时候,他首先就想到了《永远的神话》。
他对这部电影有特殊的感情,对这首歌也有特殊的偏爱。
“江大哥?”
罗瑛再次叫他,才又把他从恍惚中拉回来。
“我想到一些很近,却又很遥远的事。”江远峰说。
罗瑛听得似懂非懂,‘噢’了一声。
很近又很遥远的事,那会是什么样的事?
因为年代太久,江远峰已经不太记得这首歌原来的配乐用到了哪些乐器。
能记得的,好像就只有竹笛,二胡,古筝。
这三样乐器都是传统乐器,适合古风歌曲的伴奏,如果有了这三样乐器,那其实也够了。
可惜江远峰只会吉他,还弹得一般,竹笛,二胡,古筝他都不会。
“罗老师,你认会玩乐器的朋友吗,竹笛,二胡,古筝三种乐器的一种。”
罗瑛想了一下,“我有个同学会吹长笛,吹得还不错,会二胡和古筝的,我不认识。”
“那就行,我们再找一个会二胡和古筝的。二胡我好像知道谁会,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东门天桥下有个卖艺的会,但他不可能上台演出啊。”
“对,我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