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总感觉周身发冷,也常出现幻觉。阮大夫告诉我,是时日太久,他的解毒丸再也控制不了我身上的毒性发作了。也好,我已厌倦了再做什么替身了。
看见鲜于影里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叫瑶粒,原是罪籍,并不是什么平湖公主,你恼羞成怒杀了我,随你,或是愿意吊转回头再逼宫,也随你。」
他身量实在是很高,我连他的肩膀都不到。不知为何,我竟一点不怕他,一个将死之人无所畏惧。
谁料,他听了我的话,哈哈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会恼羞成怒,我要的人就是你!」
「你要的人是我?」我错愕极了。
「我见过平湖公主不假。可在二年前议和时也见过你。不过,你当时眼睛都长在梅柳迟的身上,想必也看不到我。」他说话的语气居然带着嗔怪,「想不到,梅柳迟当真是留了鱼目,弃了珍珠。」
「你又不认识我,怎知我是珍珠?」
「你宁可自己不活,也要救心爱之人,难道还不是珍珠么?」他说着话,便来拉的手。我下意识地抽了回去。
「你到底还是忘不了他。」鲜于影里神色黯然。
夜里,宿在帐篷中的我簌簌发抖。鲜于影里来到我的身边,「瑶粒,你放心,在你彻底忘了梅柳迟之前,我不会碰你。」
鲜于影里很爱笑,他爱用树叶吹奏曲子,每次吹奏的时候,总会问我好听不好听。
我身子沉,连日跋涉,更是元气大伤。他告诉我说,他的师父传信来,已经想到解摇月之毒的办法,就等我们回去。
我似乎想不到能支撑到大昌的理由,可每日总有人在耳边念着一百遍大昌国的好。而且,那个人每说一句话,总要唤一声瑶粒,我若是不应,他就会一直唤个不停。
我都已经忘了,我的名字是这么的好听。
鲜于影里的师父雁起是原是大昌国俘虏,他对我说:「是哪里的人并不紧要,紧要的是这个人是否在乎你。」
他捧着煮好的药递给我,「瑶粒姑娘,这药能解响尾蛇毒及摇月之毒不假,可本身也是剧毒之物提炼制成,服用久了,难免对身子有些影响。很有可能会令你忘记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