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丝毫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皇后有些烦躁，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
“那个商户女受朝庭以及民间百姓的爱戴，名声极好。梁帝立孝文帝为储君，朝庭上几乎没什么人反对，民间更是欢欣鼓舞，感念圣恩。”
“所以孝文帝被立为了储君之后，反对者虽然有，但是极少。后来也是顺利登基了。”
皇后正了脸色，“太子，你自己想想，历朝历代被立为太子的人有多少？可能顺利登基的有多少？”
太子的脸色微变，“母后，这么说来，宋明珠也是一个劲敌……”
“哀家不是让你把宋明珠当成敌人，你的敌人是八皇子！宋明珠名声再好，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这一点你要弄清楚！”
“但另一个角度来说，宋明珠确实给八皇子带来极大的助力。你看，顾琰才被找回来多久，就已经跟镇国公府、英国公府等世家交好。而这些，都是宋明珠的功劳。”
太子仔细思索了一阵，也意识到宋明珠的确实不简单，也担心起来。
见太子一会儿惊一会儿忧的样子，皇后叹气。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永远不要掉以轻心！虽然八皇子上位的机会很小，但是我们也要注意点。不过目前来说，你还是先跟八皇子交好，先把暗地里害你的人揪出来。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收拾八皇子！”
皇后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太子要是还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那就是真的蠢了。
他立刻点头称是，然后跟皇后告辞离开。
太子一走，皇后就靠坐在椅子上，神情忧愁。
贴身宫女走过来，轻轻给皇后捶脚。
皇后实在忍不住，跟贴身宫女抱怨，“兰姑姑，你说太子怎么就没遗传到哀家或者皇上的半分聪明？”
兰姑姑失笑，“娘娘，殿下怎么就不聪明了？”
“他要是真聪明，刚才我说宋明珠是福星的时候，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哎！”
“娘娘，您是想多了。刚刚您还跟殿下聊八皇子的事，这猛地转到宋明珠身上，殿下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呢！”
兰姑姑的语气轻柔，让人很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
“殿下是男人，读的是圣贤书，不相信野史很正常。毕竟我们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孝文帝登基仅仅是因为娶了一个名声好的商户女。所以太子没把宋明珠放在眼里也正常。”
兰姑姑话音又转，语气轻快不少。
“娘娘，其实很多人都羡慕您呢！殿下每天都要来您这里请安，关心您的饮食起居。这份体贴是多少的女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皇后的脸色果然阴转晴，笑了起来。
……
承嘉帝回宫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沈彦明叫过来。
沈彦明老老实实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琰的马确实是被人下了药，这种药刚下的时候，马匹不会有任何的异样，但是过了大概一刻钟就开始挥发，马匹就会发疯。
而这匹马一直都是小禄子喂养的，没有经过第二人之后。
但是小禄子已经被马一脚踢到心脏，拉到医馆后没多久就死了。
也就是说，线索断了，根本就查不出来什么。
“砰！”
一只杯子骤然间在沈彦明的脚边炸开，杯中的水溅了一地，还溅到了沈彦明的身上。
杯身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沈彦明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
承嘉帝怒气冲冲，“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什么也查不出来！废物！”
沈彦明赶紧道歉，“陛下，是臣的错！臣一定努力调查，一定把真相调查出来！”
“上次你也跟朕这么保证的，结果呢？”
想起大皇子的事情，承嘉帝更气了。
“都多少天了，连个水花都没有。沈彦明，一个月内你要是再不查出点东西来，你就给朕滚，换个有能耐的人上！”
沈彦明心中一惊，知道承嘉帝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又说了一通好话。
承嘉帝发完了火，气倒是消了不少。
“行了行了，别跟朕说那些有的没的，朕不相信！朕只要你赶紧把真相调查出来。”
“是！”
离开了皇宫，沈彦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苦笑一声。
“沈大人！”
沈彦明扭头看去，叫住自己正是大理寺卿姚学明。
“姚大人。”
沈彦明赶紧打招呼。
姚学明上下打量了沈彦明一阵，问道，“刚刚从皇宫出来？”
沈彦明苦笑，“是啊！”
“是为了八皇子的事情吧？”
沈彦明点头。
姚学明同情地拍拍沈彦明的肩膀，说道，“沈大人辛苦了。对了，今天我刚好预约到了醉仙楼的位子，沈大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一杯？”
沈彦明正好心情郁闷，加之姚学明是大理寺卿，兴许他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便欣然前往。
……
好酒好菜上桌，两人开始吃了起来。
酒喝上了，话匣子也打开了。
沈彦明跟姚学明诉苦，“姚大人，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难！哎，先是大皇子那件事情，现在又是八皇子的事情。陛下要求我一个月之内将事情调查清楚！”
“整个金吾卫都动了起来，大家都住在金吾卫，天天忙进忙出，可惜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查出来！我难啊！”
沈彦明一脸辛酸，“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把那些线索都抹得一干干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姚学明也跟着诉起了苦，“沈大人，我跟你有什么不同？陛下也把我叫去宫里训斥了一顿，让我赶紧把事情调查清楚。这事情关系到大皇子和八皇子，我们大理寺的压力也很大。要是没有调查出什么，恐怕我也落不着好！”
“哎！”
“哎！”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竟然惺惺相惜起来。
感慨完了，沈彦明主动问道，“姚大人，要想查出真相，我们两个一定要联手！您觉得呢？”
“当然要联手了！”
姚学明也同样的想法，“要是大理寺和金吾卫都单打独斗，恐怕猴年马月才能把事情弄清楚。两个部门联手，那事情说不定就进展快了！”
“那以后我们之间要是有消息，一定要及时沟通！有时候我们金吾卫行动，还需要你们大理寺配合。”
两人在醉仙楼呆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