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希的脸变得快。
“对不起啊,踩脏了方丈你的面纱,不过我只是好奇一个方丈怎么还会戴面纱,原来是方丈的脸毁了啊。”
“方丈是佛家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个吧。”
她眉头一挑,浑身散发着一种嚣张的气场,“大不了等我回到宫中让人给方丈送一些可以消除疤痕的丹药。”
被皇家人派到偏远边境佛寺的方丈平时大概见不到她说的那些好东西吧。
她想好了回宫该做的事,现在让这个小和尚回去倒不是不行。
沈愿松了口气,路过沈清颜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流动的冷气。
和寒梅的香气。
清冷凌冽。
和刺安太冲突了。
沈愿带着君希和沈枉在雾林找了一个晚上,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临近天亮,雾林上空漂浮的黑雾散去,浮起层层起伏的白。
君希一晚上腰酸背痛,她拉住沈愿,已经开始怀疑起京城坐镇的人。
“根本没有任何异像,会不会是师傅弄错了。”
沈愿摇头,“国师大人纵观古今,占卜之术整个君国无人可敌。”
“国师说有就会有。或许是因为什么意外还没有现世,又或者提前了。”
君希想到师傅的实力,也不敢多说,“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被人早早拿走了也不一定。”
她其实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师傅要让她亲自过来。
她一直觉得师父对她有些过于两面性。
只要在不涉及大事的事情上他都会温润的笑着,揉着她的头,告诉她,“本尊的徒弟想要什么自然都是可以的。”
“即便希儿想要的是另一个人的金丹,为师都可以给你取来。”
至高的荣宠奠定了她在皇宫赶超所有公主的地位。
可是她有一次亲眼见过师父在晚上剥下一个人的人皮,笑容和煦如同喝茶般漫不经心。
那一天她做了噩梦。
从此她再也不敢在晚上去找师傅,单独面对他的时候还会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
她想起曾经看到师傅和皇上单独面谈,一边撒娇一边撒泼他都没有让她进去。
男人青白色白玉雅袍,芝兰玉树,骨眼微微凸起如同点睛之笔,添加几抹深邃的冷然,清隽无双。
男人还是温柔的揉着她的头,一直到她头皮发麻,混迹在其中的还有她分不清是对她的还是其余的情绪。
“希儿,乖一点,好吗。”
她头皮一痛,看到了男人淡淡的笑意。
犹如被操控的傀儡般,“好。”
然后她头脑一片空白,双脚僵硬,什么时候出的国师的雅居都不知道。
国师万人敬仰,于天同语,一人之上。
却只有她一个徒弟。
“希安郡主,你还记得国师大人是怎么交待的吗。”
沈愿和沈枉是灵天书院的人,灵天书院又归属于君国,能进去的人都是修炼水平起码是中等偏上的。
君希来见左丞相,顺便提出要两位表兄带自己去雾林试炼。
左丞相想着君希的身份和沈愿两兄弟也需要试炼,就把人放了。
“师傅只和我说,雾林会出现异象,让我跟随异象的指引找到最后的地方。”
君希很烦,小脸扬起的是不满。
“就是这个东西,它之前不是还在闪动吗,突然之间就没有反应了。”
拍也拍不亮,她都想扔了。
“可能东西确实被人拿了。”
不然没办法解释灵器到这不久前才没了反应。
“大表哥,师傅给了本宫一个灵珠可以用来联系他,本宫现在就去问问。”
她不想待在这里了。
还是宫里舒服。
师傅为什么要让她过来啊。
虽然之前没拿出来是看珠子好看,想着用不到她正好可以私藏,但是现在为了回宫,还是用了吧。
大不了,以师傅对她还算宠溺的态度,她若是说好看,师傅还会给她的。
灵珠被她一掐就化为了一抹虚烟。
虚烟幻化出一个虚空的画面。
男人清朗如皎月的面容出现在画面中。
“希儿,怎么了。”
男人嘴角挂着一抹亲切的笑,君希彻底沉溺在他温柔的面色下。
把这两天的委屈都吐露出来。
“师傅,我昨天遇到了一个老女人,被她打了。”
白尔笑意吟吟,又问:“她怎么能欺负本尊乖巧的徒弟呢。”
君希急不可耐的说:“她是佛寺的方丈,师父你认识吗,她出手有些诡异。”
白尔磨砂着葱白的手指,若有所思。
“为师没见过她,不过她惹我的宝贝徒弟生气了,自然是该死的。”
清淡的凉意随风一吹就散了。
君希得意极了,无论怎样她师傅都是君国的少有强者,还是万人仰视的存在,连带着她都被镀上了一层高不可攀。
沈愿和沈枉再次在心底刷新了国师对这唯一徒弟的态度。
难怪君希郡主宫中畅通无阻,皇上更是把人当亲生女儿宠。
恐怕除了皇上的妹妹原因外,更多的应该是国师的原因。
话题一转,风光霁月的男人就反身靠在了座椅上。
“希儿,东西拿到了吗。”
君希紧抿唇,身上流露出烦躁,“师父,没有看到东西。”
“怎么回事呢。”
无端的,他的语气依旧,君希却从他制造出来的温润假象中清醒过来。
“师父,你给的灵宝没有动静了。”
她举起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亮起来的时候是好看的双色,现在就像是蒙上了灰,除了深黑没有其余的色彩。
白尔看了一眼就确定,东西消失了。
所以灵宝彻底失去了作用。
“你们在一路上碰到什么人了?”
他思考的是,东西是被人契约了,还是时间到了,所以陷入了新一轮的封印。
要是第二个关系倒好不大,除了麻烦,时机到了有机会可以扭转。
要是被人拿走了……
他身子往后一靠,脖子依靠在边侧,笑容消失。
“师父,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方丈,还有一个小和尚。”
她说起小和尚时眉头扬了下,白尔从腰上拿出一个白色的腰牌。
“希儿,你对他感兴趣?”
君希拒绝得很快,“只是想要征服,师傅,他很乖,我没驯服过这样的少年。”
少年啊。
嘭——
君希抬头。
画面中男人生生握断了一个把手。
说起少年就勾起了他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呢。
“希儿说的老女人就是那个方丈?”
君希点头,“老女人是佛寺的方丈,实力比徒弟厉害很多。”
只要夸得越大,才能让师傅对她有更多的怜惜。
“徒弟还被迫给她下跪了。”
说起来耻辱,不过能让师傅出马,老女人跪在她身侧遭受她的折磨也值了。
“是吗。”
白尔沉了脸,画面一转,男人消失了。
通讯就此结束。
君希放下心,对沈愿还有另一个表兄说,“表哥我们可以回去了。”
“国师的意思不是让我们回去吧。”
沈枉摸不透,又觉得国师真乃天颜,实力更是没得说。
“师父就是这样,他若是不想让我们回来会直说。”
其实她还是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
感觉师傅可能会亲自来一趟雾林边境。
看来老女人要受到教训了。
趁此机会把少年抓到手里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