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狠。
不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心想。
就算事情被发现,父皇责怪也找不了他,人是君希弄成这副鬼样子的,他可没做出一丝一毫的过分举动。
到时候他完全可以摘进去。
“本郡主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跪下给本郡主磕头,我可以饶你一命。”
不然,就只能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年偏过头,甚至连她的脸都不愿看一眼。
“赤红,怎么办啊,我还没联系上主人,不知道主人能不能赶过来。”
玄蓝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少年现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要是等到沈清颜过来,十之八九会发怒。
虽然沈清颜待人接物极其冷清,但赤红听玄蓝说她时常会和她在灵海处问起少年的情况。
少年过来参加狩猎,沈清颜直接把灵器玄蓝给了他,足以证明她还在担心着少年。
如果沈清颜过来,那么……
赤红一下就想明白了,如果沈清颜过来,她不一定会发怒,但是对少年绝对会更疼惜!
更重要的是,他不一定会被送去皇宫!
他一时分不清主人是故意的还是确实没有防备住钻进身体内的黑虫。
“选择吧。”
少年护住心脉和黑色的金丹,像是封闭在自己世界的阴郁少年。
“行吧,既然你想生不如死,本郡主就成全你。”
师傅以前说得对,只要有权势和实力,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
她也没必要在一颗缺心眼的歪脖子树上吊死。
她决定改变主意,直接让少年去死,她迫切期待的想看那个老女人脸上的悲戚了。
她让她下跪的那天没想到会用他的命来偿吧。
“既然你这么不想做本郡主的走狗,那本郡主就先剥下你的皮,再铺在本郡主偌大的宫殿地上。”
君无涯惊叹一声,看来君希比他想的还要狠。
但他身后有国师,还真说不准父皇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抉择。
和他无关就好。
“郡主,事情也差不多办好了,这地方还有着很强的隐蔽性,想必郡主接下来可以好好达成自己的想法。”
“本宫就先走了。”
君希在他扶她一把的时候就看到了来人是二皇子。
“可以,二皇兄放心,本郡主记得皇兄用在本郡主身上的高阶丹药,改日会求师傅偿还。”
君无涯得尽快走了,虽说位置还算隐蔽,但心里砰砰跳的厉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还是快点走为妙。
“郡主,本宫先走了,祝郡主心想事成。”
君希挥挥手,她今日才知道,外表温润如贵公子,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高雅二皇子原来最是与表象不符。
但她不在意这些细节,到时候皇子争夺那个位置是必然的,她只会是他们想要拉拢的对象,不会是其他。
君希没有了灵器,用灵力幻化出一把小刀。
通体金色。
“你很难受吧,本郡主就是想不明白,你跟在本郡主身边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在你眼中本郡主还不如一个老女人呢。”
越说越觉得少年是眼瞎,她不嫌弃他身上缠绕不消的煞气,可是少年居然对她爱搭不理。
“呵,本郡主要从哪里的皮开始剥起呢,一定要保持它的完整性才行。”
她思索的认真,看少年的视线如待宰的羔羊。
金色的小刀晃着微弱的光,它划破少年的手,她觉得从手腕处开始,完美切割一定是最好的作品。
说起来这种事她还没做过呢。
指尖的血跃进了少年平静无波的眼眸中。
从某方面来说,他和沈清颜一样,一样的不害怕死亡,一样的冷漠。
对他人,对自己更甚。
不同的是,她不想活没人让她活,他不想活,有人让他再也不想死。
赤红在少年灵识处很担心,要是玄蓝的主人没有及时赶过来,主人又不让它出来,他岂不是可能失去主人。
“玄蓝,你主人来了吗。”
他比少年还要焦急,而玄蓝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很焦急,“我,我好像还是联系不上主人。”
“完了。”
少年太倔了,就像是死了心,等不到人他毫不怀疑,他会吊着最后一口气半死不活。
“姐姐来了呢。”
少年敛下眼里的妖异色,指尖的皮剥开一块,少年乖软的神色浮现,“郡主,你要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君希沉浸在他突然展现出的柔软神情中,手中的动作缓慢下来。
“你知道吗,孤傲的狼一直试图找一个庇护者,为此他将自己伪装成羊,可是他的本质依旧是狼啊。”
是羊见了真面目就会害怕的物种。
而她在他眼中何尝不是一只他以跳入为饵铺垫所有的羊呢。
话声落,少年乖巧的神色消失,面上充斥着让人心疼的压抑痛苦。
“好痛。”
半睁着眼,“姐姐,是你来了吗。”
他身上煞气一层接一层,让君希害怕到后退,一转头一道冰霜长矛朝着她飞速袭来。
女人看不出脸上的神情,看向她的神色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杀意。
“啊,师傅!”
惊慌失措下,君希叫到了她最熟悉的人。
白尔挥出一击挡在她面前,冰矛却从中间断开,分为了三支,一支被抵消,两支继续以飞快的速度前行。
白尔抽空发现皇帝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黑意,思索了下,挥手用火盾抵掉了其中一支。
还剩下一支没有管。
长矛插进君希的胸口,她几乎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要把她冻成冰雕的冷意。
“本郡主是君国唯一有封号的希安郡主,你一个小小的寺庙方丈也敢对本郡主出手?”
这下人都在,她气势自然足。
虽然这一幕被皇帝舅舅看在眼中肯定会有不舒服,但她认为她的地位在皇帝心中绝对是比一个早就被厌弃的少年要高。
皇帝舅舅生一会气,还是会站在她这边。
只可惜,她想的确实没错,可是皇帝是个爱面子的人,她的做法不仅在丢皇家的脸,更重要的是打断了他今日预谋的计划。
一切都白费了。
皇帝心中那口气可没那么容易消。
“所以皇家之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沈清颜身上有一种淡然出世,看尽千帆的感觉,“老衲身为佛家人倒是第一次知道自语高人一等就可以蔑视生命。”
“郡主可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君希气得牙痒痒,“好你个老和尚,你在诅咒本郡主。”
沈清颜手指微动,差一点她就没忍住把人给扇飞了。
“老衲替上天教教郡主做人的道理。”
强硬的压力让君希不能动弹,第一次的窒息感再次来临。
她用唇艰难的发出几个颤音,“师、傅,帮、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