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行动也没有那么方便。
沈宴鹤知道我不会允许他来照顾我,就把沈家从小照顾他的张妈送到我家来。
他从楼下一眼不眨地朝上看我,就像一尊直挺挺的雕像。
张妈和我一起站在阳台上往下看,“阿鹤还真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即使他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但是也从来没有磨掉他的心性,现在他这副模样……哎。”
我笑着闪开身子,把窗帘拉上一些,“今天的太阳太晃眼了。”
张妈虽然句句提着沈宴鹤,但是她多少还是能理解我的处境,从来没有劝我回沈家,而是让我放平心态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张妈说,自从我提出离婚以后,沈宴鹤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性格变得异常古怪。
哪怕因为出轨绯闻,沈氏集团遭遇危机,他也没有任何精力去对抗。
每天郁郁寡欢,甚至一个人跑进树林里待上一整天,到了黄昏时刻才回家。
由于简菲把我被羞辱的事情说给媒体,他知道以后直接把简菲告上了法庭。
但是证据不足,最后也没有判处。
简菲气得大哭,休庭后找沈宴鹤理论,结果从又高又长的石阶上摔了下来。
沈宴鹤转身直接走了,连救护车都没有叫。
最后被媒体炒作,说简菲是因为自己做了错事,恼羞成怒才选择自我残害。
简氏集团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简父的脸面上实在过不去,在媒体面前宣布和简菲解除父女关系,和她划清了界限。
我每天听着张妈唠叨这些,也权当解闷,更重要的是好好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他出生就没有爸爸,但是我只想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让他知道,他有一个爱他的好妈妈。
平静悠闲的日子没过多久,沈宴鹤如约到了我家楼下。
张妈给我带好日常用品,在我临出门时拉着我的手,“不用顾及太多,哪怕是阿鹤的生日,也没关系。”
我会心一笑,理所当然地点头。
把离婚协议塞进包里。
……
几个月再见,沈宴鹤的精神显而易见的脆弱,没有了当初那般盛气凌人。
他靠在车头,站着等我。
我默默坐上车,只要我不开口,他尽管有无数想说的话也都咽了下去。
我以为按照他的性子会带我去高级餐厅,搞什么贵宾宴会。
没想到沈宴鹤直接带着我回了他家。
再次进沈家的门,我能感受到的只有陌生和凄凉。
家里的下人被他赶了出去,也没有人替他打理,家里的一切都杂乱无章。
沈宴鹤招呼我坐进沙发里,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温吞吞的白开水。
在我的印象里,自从他进了沈家宅子,就没有细心体贴地照顾过我。
哪怕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