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年的邀请还算真挚,可是已经吃醋吃上头的陶举人却好像一点都不买账。
“虽然穆公子盛情相邀,可是你也知道茶楼现在缺了我不行,我也实在是走不开,不如改天吧!”
穆思年看着这个别闹别扭的男人,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山不就他就只能他就山。
“陶举人真是个大忙人,不过没关系,我倒是可以回去把这盆花搬过来,我已经把它移植到了花盆里,只是我对这方面的知识有所欠缺,不知道它能不能活,还要请陶夫人多多指教才是。”
很快,穆思年就带着小厮搬了一盆兰花重新回到茶楼,本来温既颜觉得肯定是一般品种,而且她对玉兰花现在也算是有心理阴影。
只不过看到那盆花之后,她整个表情都变了,双眼放光,恨不得直接扑过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天呐!这可是一盆极其稀有的品种,而且品相很好,穆公子真不愧是皇商,这里是从哪儿淘来的?”
穆思年他对这盆花也是胸有成竹知道很珍贵,可是没想到竟然能入了陶夫人的眼。
他早就已经仔细打听过,温既颜对植物的研究,纵观全国,也没有人能出其右。
而且她还知道许多新鲜的种植技术,能被她称赞的兰花一定是稀有品种,他脸上带着三分自得,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快了。
“陶夫人都说它是真品,那我的钱就没白花,我也是收山货的时候偶然得到的,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兰花,但是野生兰花难得,就顺手收了,没想到还真是稀有品种。”
“收山货是什么意思?”
温既颜作为一个天外来客,对现在的风俗习惯不了解,也不足为奇。
穆思年有些诧异的挑眉,在小镇上生活,怎么能不知道收山货?
看来这位陶夫人真是与众不同,听说她是大家小姐,可以不应该连这样的常识都不懂,心里面化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件事情他就放在了心里,暂且不提。
“收山货就是有农人上山采一些稀有品种的物件,下山来卖,碰到识货之人就能卖个好价钱,就好比这一株兰花,卖主说确实是山上野生的,只不过已经移植回来将近一年的时间,也不见他开花,还以为是天生就不开花的品种,所以才想出手,我也算是捡漏。”
温既颜仔细地看了看那盆兰花,然后把它从盆里直接连根拔出。
“就说嘛,这种品种是可以开花的,只不过由于种植方法和浇水方式不对,所以才迟迟不开花,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重新把它种下去,保证三个月之后一定会枝繁叶茂,而且会开出两种颜色的花。”
穆思年很是好奇,原来,种植方法也可以影响植物的生长,两个人也算是有共同语言,一拍即合,在一起说说笑笑,看到背影就感觉两个人好似天生一对。
这样的画面直接刺痛了陶成器的双眼,觉得那个男人每一句话都那么刺耳。
可是碍于面子,又不好发作,只好一甩袖子,回到二楼书房,继续苦读看卷宗。
温既颜也是神经大条,对花草的喜爱完全已经超过了其他事物。
她都没有发觉自家相公情绪有些不对,一直和穆思年聊到太阳西斜才算罢休。
温既颜要看天色才发觉已经这个时候,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却也不见自家相公来巡,只好上楼去找他一道归家。
“相公,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我肚子都饿,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家可好?家里老人和孩子们已经都已经吃过了。”
陶成器一下午时间,连一本卷宗都没看完,一整颗心都在乱七八糟地想着其他事情。
听到那个小女人有些聒噪的声音,突然觉得神色清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长衫,才阴阳怪气地开口。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娘子怎么还没用晚饭,我还以为那个皇商会请你下馆子,没想到他家财万贯,竟然是如此小气之人?”
温既颜被阴阳之后,觉得好气又好笑。
没想到这个读书人也这么幼稚,这话说得,简直太酸了,即便是神经再大条,温既颜也能闻到空气中弥散的浓浓的醋味儿。
“穆公子到底是见多识广,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都不知道他见过许多奇花异草,有的连我都没见过,而且他那个人风趣幽默,和他聊天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趣,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
这些话都是温既颜故意说的,她是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说完一句,陶成器的脸色就黑一点,直到最后,他完全听不下去,一甩袖子,直接离开了书房。
温既颜却一点都不生气,而且还有一丝莫名的开心,一溜小跑地跟在他后面,还是叽叽喳喳的在不停讲话,只不过已经转移了话题。
“相公,你长得高,腿又长,干嘛走那么快?到时等等我,咱们晚上到底吃什么?你可还没有回答我呢?”
“不吃了,减肥。”
陶成器这几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罢之后竟然真的直接上了马车。
温既颜也不生气,美滋滋地跟在后面。
车子一路颠簸,温既颜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头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陶成器看着她不舒服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直接把她的头掰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
温既颜突然找到了一个依靠,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沉沉地睡去,梦里她梦到了烤包子,麻辣烫,羊肉泡馍,酸辣粉,一直都流口水,把陶成器玄色的长衫都弄湿了一片,而且这个小女人还在一直说梦话。
“不要年糕,我要吃烤全羊。……”
陶成器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她会那么胖,原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做梦都想着烤全羊。
他宠溺地笑了笑,一点也不嫌弃的帮怀里的小娘子擦去嘴角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