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既颜听到柳伯的话,张大了嘴巴,满是惊讶。
他本来以为用引蛇草引蛇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没想到,当初她用了这样的手段吓唬姨娘和长姐,原来她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并没有拆穿她。
当时她还怪父亲对她被欺负,被捧杀这件事情不闻不问,可是没想到父亲确是以他的方式在默默地爱着她,这也可能就是伟大而深沉的父爱。
想到这些,温既颜眼圈有些红,忍住要掉下来的泪水,她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第二天一大早,大门就被敲响,陶成器带着一队官兵来到温家。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杀气,和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们接到报案,我说你们家出现了命案,今天特意来查探,还请你们配合,不要阻拦我们办案。”
姨娘和温雪柔有些慌忙地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马上就要办喜事,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
温雪柔看着玉树临风的陶成器,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心里恨得要死,当初看他不过就是一个屠夫,只是没想到,竟然长得这么英俊,而且还有功名在身。
如果早知是这样,当初还不如她自己嫁过去,可是现在后悔已晚。她只能装着温婉的样子走到自家妹夫面前。
“妹夫,这一大早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昨天妹妹对我不敬,我也只是气得狠了,让她在柴房里思过,怎么可能发生命案?我们家可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你也是自家人,该不会不知道吧?”
陶成器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矫揉造作的样子,就觉得厌烦,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待人直接走向柴房。
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潮味,他抬脚踢开大门,果然看到温既颜正无所事事地坐在草堆上,脸色不太好,显然,身上还有伤。
他家娘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非人的待遇?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过头来,双眼好像要喷火一样,看着这对母女。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代?怎么说你们也是大户人家嫡庶尊卑有别?你们凭什么对嫡出小姐做这样的事情?”
温雪柔和姨娘眼都傻了眼,他们昨天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今天一大早这个丫头会变成了这副样子?好像被人虐待蹂躏过一般。
在场还有许多官兵为证,他们两个简直是百口莫辩。
“军爷,这是怎么搞的?二小姐,昨天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两顿饭没吃,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姨娘就要走过去把温既颜扶起来,可她还没有走到温既颜近前,就直接被淘成器推了出去。
“你这个毒妇,你离我娘子远一点,还不快来人,把他们带走。带回衙门去仔细审问,竟然敢对嫡出小姐这样动手,看来他们家还真是没了王法了。”
就在大家拉扯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一个清冷的男声,听上去还是端着,让人有些不舒服。
“这是谁?这么大的派头,一大早的就来别人家里胡闹。”
众人回头就看到陆有才站在门口,穿着一袭长衫,手里摇着折扇。
看上去人模狗样,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傲慢,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未来的妹夫,你可好大的官威,还没做官就来这摆谱,我听说你只是协同办案,你有什么权利要把我未来岳母和娘子给羁押。”
陶成器看着陆有才,眯了眯眼睛,他对这男人从来都没有好印象。
现在不过是中了举人,竟然也敢管他的闲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说好听点,他们现在也算是平级,说难听了,之后他还不一定有什么悲惨的下场。
“陆举人,我有县太爷的亲笔手书,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不要为难,至于你说的什么未来岳母和娘子,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即便是你也取了陆家大小姐,但嫡庶尊卑还是要讲的,咱们也不是真正的连襟,你倒不必这样客气。”
陆有才科举中的之后,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他早就已经觉得温家的庶出小姐配不上她,现在却被人当面指出,更是觉得面色无光。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温雪柔,可是还不想再陶成器面前落了下风,只能咬紧牙关死扛。
“大家都是读书人,知道凡事要讲求证据,如果你现在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温家大小姐和姨娘有罪,在下绝不敢阻拦,让你把人带走,可是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就是以权利之便欺压百姓,这我也要到衙门去告一状,看看县太爷到底是不是有失偏颇?如果真是这样,身为举子,我冒死也要写上一篇文章,揭露你们这种恶行,伸张正义才是一个读书人应该做的,妹夫,你说是不是?”
陶成器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心说这人还真是猪脑,自己的功名是怎么得来的,难道不知道吗?竟然还时时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看来是怕自己死得太慢。
他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是当时王爷给他的,见令牌如见王爷本人。
陆有才即便是再傲慢,也不可能跟京中权贵抗衡,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看到陆有才都跪在地上,在场的众人也纷纷跟着下跪。
温既颜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自家相公的大佬身份到底是什么,还以为他就是王爷本人,也谨小慎微地跟着跪下来。
陶成器的有些好笑,平日里也见不到这小娘子,卑躬屈膝的样子,今天倒是很给他面子,他走过去,把自家娘子扶起来。
“娘子是原告,不必如此多礼,这件事情我相信县太爷一定会秉公处理,到时候水落石出,看谁还敢在这嚼舌根。”
温雪柔和姨娘认为是娘家人也想跟着站起来,只是还没站稳,就被演艺们打了一下腿弯,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