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彩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早就已经对这个后娘很是信任。
她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娘亲,我一直在想您昨天晚上说的话,一个人的改变那么不容易,可是您为什么能改变得这么彻底呢?”
温既颜满头黑线。
因为这些时间都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已经不是原主换了个芯子。
如果她和盘托出,别说自己家里人能不能接受?如果不小心传出去,她一定会被当成妖怪直接火化了。
这个小马甲还是要捂得严严实实,先不能泄露。
她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多事情确实不容易改变,但是要看你有没有毅力?我之前之所以变成那样,也是因为家里有继母和庶姐,一直在捧杀我,让我不知不觉变成了那个样子,你要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就好像那个高小姐。她也会因为脸上有块胎记而感到自卑。只不过当你想明白了,走出那个误区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根本就是没必要的。有很多方法可以改变自身现状。就像她脸上有一块胎记。她完全可以加以利用。把它变成一个自己的优势和特点,只会一味地自怨自艾,到头来,不仅会被人瞧不起,而且会完全迷失自我,我当初赌博,也就是觉得自己没救了,自暴自弃。可是自从我瘦下来之后,我就发现我根本没必要糟蹋我自己,人贵在自爱,你说对吗?”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墨彩更是懂事的很。
她早就已经不是懵懵懂懂的孩,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没想到这个后娘竟然把她当成朋友一样,说出这些推心置腹的话。
即便是亲娘,有很多终其一生也不会跟自己的女儿说这些。
因为他们自己还没有活得这样透彻。
“娘亲,我现在才知道爹爹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你是值得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温既颜心里小鹿乱撞。
怎么好端端的就扯到那个男人身上去了?而且这个小丫头是从哪看出他爹爹喜欢她的,难道是当局者迷?他自己看不清吗?
就这两个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外面马上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
紧接着就是一声剧烈的响动,砰的一声,有一惯性。
车上的母女二人差点直接从窗户飞出,他们好不容易分出心声,温既颜撩开帘子厉声质问车夫。
“你怎么搞的?会不会驾车?出了什么事?如果伤了孩子,你赔得起吗?”
那车夫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马儿突然受了惊吓。
横冲直撞地向侧边跑去。他控制不及,直接撞向了一旁对向驶来的马车。
两辆马车相撞,马儿倒是没什么事,只是由于惯性,车体都已经受损,显然是走不了了。
温既颜光火大得很,她下雨天还急着赶路,就是想在今天日落之前赶回自己所在的小镇。
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可是没想到越急越乱。
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故,到底是他们撞人在先?他们一定是要去道歉,赔银子的。
外面还下着雨,他们两个随手拿了个马车里面备着的油纸伞走下去,来到对面那辆马车前面。毕恭毕敬地说道。
“实在对不住这位贵人,我们家的马受了惊,才把你们的马车撞坏了,还请你们下来看看需要怎么解决?”
对面一行人可不只有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骑马的壮汉。
看上去长得凶神恶煞,温既颜也十分忐忑,不知道撞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如果对方是蛮不讲理的,那他们今天可真是惨。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显示走出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小丫头。
紧接着就是一个油头粉面的老妇,下雨天的泥土清新都盖不住她脸上的脂粉气,一张脸白的好像要掉渣。
不用细看温既颜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个老鸨,没穿来之前,她还不止一次地吐槽过电视剧里那些老鸨妈妈,一个个的穿着打扮,好像又统一了制式。
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职业,本来以为是电视剧夸大,现在看来,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
温既颜猜得没错,他们就是镇上百花楼的老鸨,百花楼可是附近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头牌个个都国色天香。
许多豪门大户高漫公子都豪掷千金,就为博得美人一笑。
老鸨声音油腻,听上去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骂骂咧咧地从车上走下来,小丫头在后面,殷勤地给他打着油纸伞。
那画面简直不堪入目,温既颜恨不得直接捂上自家闺女的眼睛。
“是哪个杀千刀的不长眼?我们的马车也敢撞。不知道车上坐的是张妈妈吗?”
那小丫头声音更是尖厉,狗仗人势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
“真对不住,我们也不知道马儿,怎么就突然发了疯?看看你们马车受损程度,多少银子我们愿意按照市价赔,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愿意发生,你们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张妈妈本来刚想张口骂人,抬起头就看到站在对面打着油纸伞的这对美人。
可以说是春花秋月各有千秋,在他们这样的小地方,很少能看到这样气质的女子。
出于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职业敏感,老鸨子很快就换了一副嘴脸。
笑盈盈地走到他们面前,淋了雨也不怕。
“不知道这位夫人如何称呼。不过就是一些小摩擦,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温既颜看他那嘴脸,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一点也不想自报家门。
毕竟他们家也算是清流人家,可不想和这青楼楚馆扯上关系。
“这位夫人,你快看看多少银子,我们在这赔给你就是,听说不少,我们还急着赶路,客气话,咱们就免了。”
那老鸨也是迎来送往,阅人无数,没想到今天碰到的竟然是这样,伶牙俐齿的一个女子。
看她梳着妇人发髻心想这簪子不值几个钱,却也胜在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