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发疯，最多不过是再关禁闭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可她就不一定了！
林妍柔心里十分清楚，皇上本来就不喜欢她，之前看在皇后母子的面上才没有斩草除根。
最近闹出一件又一件丢脸的事，这个节骨眼上若再火上浇油，她的脑袋说不定真保不住！
于是她不敢继续宣泄拿乔，只能借坡下驴，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可以原谅陆昭。
但是她要名分，决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就把身子给了他。
陆昭喜出望外，跳起来许诺：“好柔儿，我一定给你名分，让你风光大嫁！”
再后头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眼线们传来的，目前只有这么些。
看来还得加把劲继续培养人手，最好是渗透到东宫那边议事的书房里去。
弄清楚陆昭和幕僚们的来往商议，不能满足于只看这些后院八卦。
说完后，我喝口茶润润嗓子。
秦南风听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好家伙，我是真看不明白这个贱人了。”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做太子妃乃至未来的皇后吧？为何还要三心二意，也不放过其他男人呢？”
我轻轻冷笑一声：“因为她贪婪啊。”
“既想要皇后的身份与好处，又想要其他男人们的爱慕围绕，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秦南风啧啧道：“该说不说，这个女人是有点邪门。明明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她是什么货色了，那两个男人还不离不弃死心塌地的，怕不是给他们下了什么蛊。”
我也有同感：“得亏她只能让这两个发疯，要是她看中谁就能给谁下蛊，那可就乱套了。”
秦南风忽然想到什么，轻声道：“好像……也不止这两个。”
这话让我心头微微一震：“还有谁？”
秦南风凑近来，压低了些声音：“我也不是特别确定，是辗转从别处听来的。”
“先前她开绣坊赚钱那会儿，不是和你比着到处花钱吗？一来二去的看中了戏园里的一个戏子，每天逼着人单独给她唱，还要赎他的身带走。”
“那戏子宁死不从，林妍柔就对他说了些很奇怪的话，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也被迷了心智，和这两个男人一样疯癫缠着她，最后被太子处理掉了。”
我下意识察觉到了某种危险：“什么奇怪的话？”
秦南风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什么你少清高，不过是个难度稍微高一点儿的攻略角……角色，只要是能选择的，本小姐想拿下你不过是时间问题。”
“稀奇古怪的，不知到底什么意思，是那戏子还没疯时和其他人抱怨时提起的，大家都听不懂，没当回事。”
我也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却并不妨碍我头皮微微发麻。
曾经和萧清珩讨论过不止一次这个问题，但只是一种模糊的猜测，没有确定的证据。
可从这话来看，林妍柔应该是有什么常人所不知的特殊手段，可以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只不过这个手段存在难度的问题，所以才没能见一个拿下一个。
想到萧清珩，我轻轻打了个激灵。
她这么死死纠缠着他，是因为他也可以“选择”吗？
暂时没见成效，只是因为难度高？
若萧清珩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那我这边可就麻烦了……
秦南风告辞后，我一个人喝了许久的茶，出了许久的神。
直到吉祥禀报，说萧公子来了。
我自认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思考的事情已经可以很好地藏在心里，不浮于面上。
可萧清珩却仍旧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情绪：“殿下可是在烦恼忧心什么事？眼中的光彩都黯淡了几分。”
我轻吐出一口气，到底还是把今日得知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此时瞒着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把关系给推远了。
萧清珩听我说完，笑：“本来还想瞒着殿下，不让殿下忧心，没想到还是知道了。”
我一愣：“你早知道了？”
萧清珩点点头：“当初觉得这个女人不对，我便派了人接近调查。她的嘴本就不太紧，喝了酒更是问什么说什么，被我的人套取了不少关于此事的信息。”
我哑然失笑。
也是，连我这个新手都知道培养眼线获取情报的重要性，他怎么会想不到呢？
说不定他在东宫那边布下的人手早就混到了更高更深的地方，只是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罢了。
萧清珩就像一个稳妥可靠的同行之人，不会轻易出手帮忙，也不会干扰，只是静静观察着，时不时提点一句。
若我犯了错不小心要跌倒，他会伸出手托住我，再轻轻推回原地。
我心中安定了不少，问萧清珩都套到了些什么信息。
萧清珩道：“有许多闻所未闻的词，但根据那些听得懂的来推断，她应该是有一样神秘的邪术，可以收服男人的心，彻底为她所用。”
“只不过这邪术有着许多限制，不是看中一个就可以收一个，所以她才没能随心所欲兴风作浪。”
“殿下放心，我一定尽早探出这邪术的弱点，不会让她威胁到你的。”
听着萧清珩诚恳的安慰，我踌躇半晌，索性坦诚了心中的担忧。
他应该早就猜到，只是一如既往的识趣，没有主动提起罢了。
“她一直纠缠你，或许是因为那邪术对你也有用，只不过难度略大吧。”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唯独你……倘若她把你彻底收服，整个大齐或许就没人可以拦得住她了。”
萧清珩笑得眉眼弯弯：“殿下如此肯定我的价值，实在是令人心花怒放。”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调整了神情：“你的价值哪里需要他人来肯定？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萧清珩的笑容更加艳丽：“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索性抢在她之前彻底收服了我，这样两全其美，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挖去臂膀了。”
我撤过目光，淡淡道：“你若承认自己是我的臂膀，又何来彻底收服一说？难不成你现在对我的忠诚并不牢靠，还需要我用别的手段再稳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