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答案之前，我去找了萧清珩，让他帮我一个忙。
正好现在林妍柔身边无亲近之人，是个安插眼线调查她那邪术的好机会。
平安那边的人如今锻炼得很不错了，可和萧清珩的人手比，还是差了点火候。
听完我的来意后，萧清珩爽快答应。
同时不忘调侃：“殿下怎么不索性让那宋黎一起处理了？还要多绕个弯子来找我。”
我认真道：“他能力还可以，不过邪术一事事关紧要，只有你我知晓最好，我不想多一个人知道节外生枝。”
并且，我把和宋黎说开的事也告诉了他。
“以后你也不用开这个人的玩笑了，他应该是死心了，不会再打什么主意。”
萧清珩看了我许久，最终无奈一笑：“殿下，你真是不懂男人呢。”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清珩轻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姓宋的说不定本来只是试探观望，说开了后反而动了真格想做驸马了。”
我皱眉：“不能吧？我都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哪还有反过来知难而上的？”
萧清珩笑：“若殿下和他忽远忽近玩那些暧昧手段，他反而才会觉得难下手。可殿下这般……”
似乎是斟酌了词语，萧清珩忍笑一本正经道：“这般直率可爱，叫人一眼看到底，反而让他这种人越发起逗弄占有的心思。”
我顿时头都大了：“照你这意思，难不成以后我要一改公事公办的态度，和他弄那些若有若无的情愫之事，才能吓退他？”
萧清珩蹙眉：“不可！以殿下的性子只会弄巧成拙，反而假戏真做掉入他圈套了。”
我想想也是：“算了，反正我对他没有半分其他兴趣，只要他不背刺我，老老实实为我效力，其他的随便他折腾吧。”
萧清珩松了口气：“殿下放心，就算他想对殿下不利，还有我呢。”
我释然而笑：“的确。”
萧清珩就像一尊凶兽，有一定的危险，却也省去了绝大部分麻烦。
有他坐镇，哪里还轮得到其他豺狼虎豹动什么心思？
在萧清珩的巧妙安排下，那宅子里的厨娘婆子被彻底拿捏收买，成为了他的新眼线。
想要讨好林妍柔很简单，这厨娘婆子只需私下弄几样点心和好菜，偷偷给她吃。
再添上几句好听话。
“姑娘你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人，她们这些蠢人不长眼，以后就知道厉害了。”
林妍柔感动得不行，像是渴久了的人遇到了甘霖。
“好大娘，还是你慧眼识珠，等我以后发达了绝对不亏待你。”
两人很快打得火热，要不是林妍柔嫌弃对方身份低微，恨不得结干亲认干娘了。
而我这边，也陆陆续续得到了关于林妍柔邪术的新情报。
那厨娘婆子按照萧清珩的指示，用非常巧妙的话术旁敲侧击，根本看不出是在套话。
那婆子自己都听不明白这些传过去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有林妍柔，我和萧清珩三人心知肚明。
林妍柔本就自负邪术一事常人无法理解，都没有太遮掩着，稍微试探就被套出了不少要紧内幕。
原来，林妍柔想要迷惑男人并彻底为她所用，是有不少前提条件的。
除了要可以被“选择”，更要一定的相处时间，以及一个彻底拿下的“进程”。
只有完成了“进程”，那个人才会彻底死心塌地属于她，永远不会变心。
在完成进程前，无论多么被蛊惑着迷，也有醒来的机会。
这其中也涉及到一个难度问题。
难度越高的人，拿下的所需时间就越长，一旦中断就会倒退进程甚至前功尽弃。
打个比方，看门的小厮难度是最低等的，只需要半个时辰就可以拿下，分开后进程倒退的速度也很慢。
那么林妍柔只需要时不时对他抛个媚眼，偶尔说句体贴的话或者给点东西，不到一两天这个小厮便彻底为她所用了。
可若是像顾承业那种难度特别高的，非常难黏上。
就算用非常规手段强迫他和她共处好几天，也只是稍微有一点进展和改观。
一旦分开后，立马飞速倒退，对她反而更加厌恶。
难怪后来就没见林妍柔怎么纠缠顾承业了，想是太难了只能放弃吧。
这么一说的话，那陆昭和顾子安还挺廉价的。
这么轻松就到了手，对她至死不渝。
得亏林妍柔两世都帮我抢走了那个垃圾，不然就算不死，也要被恶心一辈子。
我先前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那林妍柔不甘这样被困着见不到男人，终于开始作大妖了。
她开始绝食，还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各种伤痕，嚷嚷着自己被虐待折磨了。
她十分清楚陆昭的底线。
就算忍着暂时冷落不见她，那也是为了她的平安。
可如今她都开始有生命危险了，他岂能坐得住？
果然，陆昭时刻盯着那宅子的动静，见心爱的柔儿变成这样，那叫一个心如刀割啊！
很快宅子里就悄悄进来了曾经东宫的旧人，贴身服侍起了林妍柔。
好东西再次流入了屋内，林妍柔终于可以享受曾经的待遇了，气色都好了不少。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王曼霜并没有反对或出手，反而默认了。
更可笑的是，原本满口许诺自己翻了身就会报答的林妍柔，却彻底疏远了那雪中送炭的厨娘婆子。
不但不再接近她，反而还一脸嫌弃，扔了几两银子后，让她别往自己身前凑。
“不要以为你曾经对我小恩小惠，就可以挟恩图报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种人什么心思，不就是为了搭上贵人吗？”
“先前的好处我已经给了钱了，以后别再过来，滚！”
厨娘婆子大受打击，而我和萧清珩则毫不意外。
这就是林妍柔的本性，见利忘义，过河拆桥。
而且她很势利眼，曾经和那么一个低贱的婆子亲近，对她来说哪里是什么刻骨铭心的恩情，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无所谓，该打听的事也打听了不少，收获颇丰。
往后再安排眼线，也不过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