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气急败坏:“你不要这么鼠目寸光,这钱是多了点,可好处更大!”
我冷笑:“是你们的好处吧!我能有什么好处?”
母后耐着性子给我分析:“你不是很讨厌那个林妍柔吗,若是你兄长和王家的联姻坏了,那岂不是让那个贱人得意?”
“等王家小姐做了太子妃,不正好替你打一打那个贱人的脸?”
我越发想笑了。
这所谓的打脸谁要啊,我可不至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嘲讽道:“我是讨厌她,可她不配我花这么多钱绕着弯子打这点小脸!”
“兄长做太子这么多年居然沦落到打妹妹钱的主意,没本事还臭架子大,看来不是王家小姐的良配,早点黄了也好。”
“母后还是别在我这动心思了,逼急了我只能去找父皇要这笔钱,看看他愿不愿意给吧!”
“你!……不许告状,你这个不孝女!冷血无情自私的东西……”
在母后的叫骂中,我扬长而去。
果然这一趟来对了。
不但把母后气个半死,还得到这么一个关键的消息,很值。
那两人冷战怎么办?自然是再加一把火啊!
至于怎么加火……
在我想出合适的手段前,收到了罗晚宁的帖子,邀请我去参加她诗会的活动。
我有些为难,婉拒了这个邀请。
不曾想罗晚宁直接亲自杀到了我公主府来,眉毛扬起老高。
“怎么,公主殿下是瞧不起我的小诗社,不肯赏这个脸吗?”
我苦笑:“哪里是瞧不起啊,就是太瞧得起了,所以才不敢去。”
“我诗词水平有几斤几两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去丢人现眼做什么。”
罗晚宁狡黠一笑:“放心吧,我还能不知道你的真实水平?叫你去自然不是让你作诗的,而是请你去看戏。”
这么一说我可就来兴趣了:“看什么戏?”
罗晚宁告诉我:“前些时几个老世家的贵女主动来咱们诗社,一开始我们还挺高兴的,毕竟她们这样的人向来不屑和所谓新贵人家来往,以为是瞧得起咱们呢,没想到是来砸场子的!”
一听到老世家和贵女这两个词,我心中微微一动。
但不动声色,继续听罗晚宁讲。
罗晚宁气愤愤道:“组了两次诗会,都是她们的人拔头筹名列前茅,这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人家是真才实学,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可那几个人居然反过来教训我,说我心思都不在正道上,所以才一直没什么进步。还要求她们来做社长与副社,带着大家一起学作诗!”
嚯,这是要鸠占鹊巢啊。
我笑:“她们是不是太给脸不要脸了点,诗社的目的本就是姐妹间娱乐消遣增进感情,再说了社长一职更多的是组织协调之用,又不是比武大赛选盟主,谁厉害谁来当。”
“她们要是那么好为人师,不如去外头开学堂,爱教多少教多少!”
罗晚宁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吗!所以我这次举办了新活动,假称自己最近忙没空,让那几个刺儿头代为筹办,并让诗社其他人故意不配合,把这次的活动搞垮。”
“让她们几个酸人看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社长的!”
看着罗晚宁自信的微笑,我忍不住提示了她一下。
“倘若她们把这活动弄得很精彩,没有失败呢?”
罗晚宁一愣,有些傻眼。
“那……那不能吧!社员们都不配合,怎么可能不失败呢?”
我摇头:“你那诗社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再加上你平时说话太过直接,说不定得罪过人却不自知。”
“她们那几人不会贸然开口,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才会对你发起挑衅。”
罗晚宁的脸色骤然变了。
“你的意思是,诗社里已经有人和她们勾结在一起了?!”
我轻笑一声:“这个我不敢断言,但我感觉这次的活动她们必定有所准备,不会被打脸的那么轻易。”
这些老世家对族中子女的培养,向来十分严苛。
无论是嫡女庶女,那都是冲着将来做大家主母去的,年纪小小就学会许多交际用人之法,寻常贵女是敌不过的。
上次之所以在我这里吃亏,不过是因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再加上我是公主,在身份上高一层,名声还那么差,丝毫没有下降的余地。
如此才会毫无软肋顾忌,发疯把她们碾压按着打。
罗晚宁就不一样了,她是尚书府千金,又未婚嫁,再怎么骄纵也有个底线和限制在。
况且和她来往这么久,我十分了解这个人的脾性,心机城府基本上没有,还十分冲动。
这样的人布下所谓的局,怎么可能轻易让那几个贵女出丑?
搞不好将计就计,趁着这次活动直接夺了诗社的管理之权吧。
听完我的分析,罗晚宁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着。
“完了,你这么一说我都怕了,怎么感觉看谁都像叛徒。”
“本来我压根没想到这一茬的,是有好几个人都撺掇我弄这场活动,该不会她们早就站在那几个人那边,故意引我入坑吧。”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还很大。
我安慰罗晚宁:“别怕,你还有我呢,我尽量替你想想办法。”
“正好你这个人看起来耿耿的,她们绝对想不到你竟然能意识到这一点,咱们也可以将计就计。”
罗晚宁激动地一把攥住我的手:“好!得亏我有什么好玩的都不忘想着你,这下子可见到好处了!”
我让她淡定下来,仔细地问起了这次活动的安排。
罗晚宁不敢误事,连忙全盘托出。
按照她们的原计划,活动地点选在樨园的北院。
除了例常的作诗,还有垂钓对弈划船酒宴等活动,安排得很丰富。
罗晚宁所谓的不配合,竟然只是派那几个人在各个环节挑刺。
说这不好那不好,抱怨北院风大,垂钓不安,酒菜安排得口味不合,不如罗晚宁曾经准备的那么周到。
听完后,我忍笑:“这就是你想的为难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