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芷还想胡搅蛮缠,见我真的让人动手剥她的衣服,才吓得磕头认错,屁滚尿流地跑了。
她可不傻。
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被脱得精光扔在街上,别说做萧家夫人了,哪怕是寻常市井人家,也不会要她这个被人看光了的。
那她所谓的前程,可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了。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苏若芷敢这样来试探我的底线,无非是觉得我不会直接弄死她。
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不杀死她但让她比死了更难受的方法多了是,还真以为我只会打板子吗?
宋黎显然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他遣散其他下人,轻声问:“公主,这苏若芷可是受了什么人唆使,故意来找事?”
“她最该做的事应当是去找那萧大人,此时却来挑衅公主,显然有些诡异。”
莫名的,我眼前浮现了王曼霜那看似亲和,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神。
花朝宴一事,我算是和这个嫂子半撕破了脸。
再加上陆昭那些旧账,说没结仇那是不可能的。
我问宋黎:“这段时间,苏若芷可有与什么外人来往?”
宋黎道:“在下一直派人盯着她的住处,上门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世家旁系千金,和东宫那边并无牵扯。”
“明面上是如此,然而背地里……就不清楚了。”
也是。陆昭不愿意沾惹苏家的事,王曼霜肯定假借了他人之手,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我本想让宋黎把东宫那边也盯紧些,可一想到或许会牵扯到林妍柔那边去,便保持了沉默,转移了话题。
萧清珩说这个人是真心跟随我的,可我老是不太放心。
再观察一段时日吧。
回府后,我打算去告诉萧清珩今日的晦气事。
才换好衣服,外头就通报他来了。
消息可真快。
萧清珩一进来目光就四下看了看,问:“你那面首呢?怎么不在身边伺候。”
我没好气道:“你那天说的我考虑过了,答案是不行。”
“接下来我会冷眼旁观一段时日,倘若这个人的确忠心可以收入麾下,其他的就算了。”
萧清珩问我为何这么决定,难不成是还没有从曾经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摇摇头,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
“人要学会扬长避短,我本来就不是那擅长玩弄人心的尤物妖精,也没有林妍柔的邪术,既然不是那块料,何必冒险呢?”
“与其最后牵扯不清害人害己,还不如永不越线,守住彼此本分,方能长远。”
萧清珩的表情有些微妙,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定定看着我,轻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才要说那苏若芷的事,萧清珩忽然勾起唇角,语气玩味:“既然你已做出了决定,那以后可得小心点,不要被人糊里糊涂勾到了床上去。”
“以你的性子,一旦有了鱼水之欢必然会负责,而不是丢到脑后。到时候牵扯不牵扯的,可就由不得你了。”
我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清珩笑:“你可知为何那天你们回府,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服侍你,最后由他给你宽衣安歇?”
我心中一沉:“为何?”
萧清珩的笑容淡了些许:“因为你醉得厉害,他故意揽住你的腰,把你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又时不时在你耳边低语。”
“两人都几乎贴成一片了,看着像是要成好事的,谁敢打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那夜要宠幸他呢。”
我回想起吉祥她们那含糊的言辞和尴尬的神情,不由得有些许懊恼和沮丧。
再回想起那些醉话,更觉得自己道行尚浅了。
明知道我喝成那样,却问那么暧昧的问题,真的不是在故意引导我给出不合适的答案吗?
或者,其实我没有那么说,他非说我说了,也无法对账。
这宋黎……
等等。
我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具体的?是吉祥她们告诉你的吗?”
我倒是不介意萧清珩和我府中的人来往亲密,获取一些最新的消息。
可我介意吉祥她们分不清主次顺序,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萧清珩笑:“当然是亲眼所见了。灯会那天我心中莫名有所不安,便来这边找你,恰好撞到那一幕。”
“当时我拿不准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形,不敢贸然破坏好事,只能原地等着。直到两刻钟后宋黎离开,我才进去。”
“一进房就发现你醉得不轻,我便回去准备醒酒汤了。其他人都避嫌不敢靠近,我怕你半夜想吐或者不舒服,守了你一夜。”
感动之余,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回想起那晚寝房的事,忽然越发明白吉祥她们那恍惚神情的含义。
宋黎才走,萧清珩就进去,还是整整一夜。
这传出去是该夸我身体好夜御两男,还是笑话宋黎身体不太好,没有萧清珩耐久。
萧清珩把自己的帕子浸在面盆的水中,微微拧干给我。
“敷一敷脸吧,都快烧起来了。”
我紧紧攥着帕子,故作镇静:“你也是死心眼,何必亲自守一夜?和吉祥她们说一声就是了。”
萧清珩认真道:“那可不行,我还得防着那宋黎半路杀回来对你不轨呢。”
“吉祥她们虽然忠诚,却太老实。不过是看你们挨在一起就不敢靠近,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窘得不轻,用帕子敷着脸,心中暗自长叹。
以后可得好好调理一下这些身边人了,不然哪天被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萧清珩看着我,忽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有些恼羞成怒,瞪他:“你笑什么?”
萧清珩尽力忍住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挺可爱……”
话一出口,二人都愣住了,房内安静无比。
面上的帕子,似乎都要着火了。
我撤过脸,半晌才想起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对了,你过来,应该也是听说了那苏若芷的事吧?”
萧清珩回过神,点点头:“她是不是又来给你添堵了?”
“你放心,我手上的事快处理完了,到时候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