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离的事情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许多街坊邻居都在议论。
姜淮钏刚回临城,在马车经过街道上时,议论声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怀着心思的沉重掀开车帘,对着前头正在驾驶马车的手下吩咐道,“小言,你现在让马车掉头去姜府,想要亲眼看看这个好妹妹。”
姜淮钏的马车进禾城好一会儿,却没有在听到过往的人们在议论什么,小言只好停下马车随机问取了一位路人,“你好公子,方便我打扰一下吗?”
路人疑惑的停下了脚步,很礼貌的看着他,“可以啊,请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小言礼貌的给他行了一个礼,再询问道:“公子,可知最近姜大姐有无回姜府吗?”
路人摆摆手,摇了摇头冷漠的回答了他,“没有,话说我也很是好奇。虽说两人和离也不过三日,但我却迟迟未见姜大姐回禾城来。”
小言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听见路人继续说道,“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该不会跳河了吧?”
小言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与他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立即将消息汇报给自家公子,“公子,我现在没有听到任何大小姐回姜府的消息,你说她会不会是想不开了呀…”
“住嘴,不许这么想。”姜淮钏打断了他的话,让他立马断了这个念头,冷着脸继续吩咐道,“我们掉头回程府,要跟程霁好好算一笔账。”
小言一来二去,都快被折腾坏了。
姜淮钏紧紧攥着手中的糖葫芦,可他自如今仍旧没听到关于自家妹妹的任何消息,心里不由的紧张了起来,默默的祈祷这一切不要往坏的方向走。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该不会她真的跳河了吧?
…
程霁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醒来便嗅到自己一身的酒气,他皱起了眉头,努力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脑中的记忆却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霁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发现自己昨晚喝所有酒壶全部被他人清理干净,他想走到门口去,经过屏风时却受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他还若无其事的揉了揉眼睛,闭上眼却想起了自己杀人的片刻记忆。
程霁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江侍卫一直守在门外,担心他耍酒疯又伤了人,他听见屋内有动静,立马冲了进去,只见他一个人蹲在地上:“主子,您先起来吧。”
程霁始终沉不下气,好奇的询问了一旁的侍卫,想要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江侍卫,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得到的,却是江侍卫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不知道…有些话当讲不当讲…我。”
程霁冷着脸站起身来,翻了个白眼:“赶紧说吧,别废话了。”
江侍卫正准备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却被突如其来的人打断了话,“回主子,昨晚发生了…”
姜淮钏气势汹汹带着一帮人,没经过允许就擅自闯进了侯府,在得知他现在所在的房间便立即冲了过去,恶踹开了房间的门大吼道:“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她既然已经与你和离,总不可能她好几天都不着家吧。”
程霁皱着眉顿了顿,一副很是不解的样子,得到的消息却是异常的震惊,“什么情况,难道诗妍还没有回去吗?”
他瞬间黑着脸,连忙指挥一旁江侍卫,“小江啊,你现在命人速速去寻找那个车夫,找不到拿你是问。”
江侍卫行了个礼,得到指令后就匆匆退了下去,“是,我这就去办。”
姜淮钏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倒是很想看看程霁会如何演好这场戏。
没一会儿,人就被找到了。
车夫被江侍卫拎了进来,看清楚两人的脸庞之后,直接跪了下来,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回侯爷,小的是在宛陵城外竹林的一家饭馆与姜小姐分道,她被别人给带走了。”
车夫并没有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只是看见陈语诗跟着别人走了,他自己也不好猜测对方的身份,不过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定是德高望重之人,即使说给他们听,他们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如若说错话的话,就会连累一家老小,引来杀身之祸。
姜淮钏还没等他开口,就抢先一步问道:“那人是谁?”
车夫摇摇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完便磕了三个响头,“小的不知,不过我看姜小姐好像是自愿跟他走的,小的也不敢拦她。”
程霁不耐烦的看着他,拿出钱袋子扔给他,“真是废物,拿着这笔钱滚吧。”
车夫快速接过钱袋子,在地上跪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道谢:“谢谢侯爷,小的这就滚。”
临走之前,他又回头补充道:“侯爷,我只知道一点就是姜小姐最终目的地是在长安,你可以先去那里等她。”
程霁思索了一番,心里已经打起了主意,不由地勾起了嘴角:“好,我知道了。”
不知她为什么要去长安,不过你终究逃不过我的魔爪,我定会再次找到你。
程霁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房间,却被他叫住,姜淮钏倒是自信,认为他不会拒绝自己,“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程霁转过身,将视线放在正在把玩着茶杯之人,装作毫不关心的反问了一句,“姜大公子,公然拿自己的妹妹去做交易,不大合适吧?”
姜淮钏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原来他一直将自己的妹妹当做利益的交换,这也是原男主处于患得患失的原因。
姜淮钏露出得意的笑容,径直走到他面前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似乎在提醒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开始就很清楚,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程霁居然被他的气场所震慑到,额头间冒出少许汗珠,直直愣在原地,半晌才咬着牙故作强硬的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继续放出狠话,其目的就是想让得到战略性的联盟,像他那样的人为达目的,绝对不择手段。
姜淮钏恶狠狠的盯着他,得意地冷笑了一声,用上次的事威胁他乖乖就范,“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要是他知道了你上次的事,你觉得她还会回到你身边吗?”
姜淮钏手中有他的把柄,有的是办法威胁他。
程霁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看着他,呼吸开始急促:“那你想怎么做?”
他向后退了一步想要夺门而出,却被姜淮钏抓个正着,他不耐烦地抓起程霁的脸,并轻松的将他推倒在地,“怎么,你就这么不想与我一起当盟友,你难道就不怕她哪天死在你面前?”
姜淮钏蹲下来看着倒地的人,程霁眼中的狼狈全部被人尽收眼底,他紧紧攥着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侧目而视道:“好…好,我答应你,但求求你一定要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