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
云芝十分得意的躺在床上,闭上眼往枕头蹭了蹭,大声地嘀咕道:“淮兄,待我真好,如同亲人一般。”
姜淮钏坐在她屋内桌前,惬意地端起茶水细品了起来,眸光微冷的回应了她,“云芝姑娘没有人跟你说过,在外头生活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人吗?”
云芝一脸懵逼的坐起身,随即从床上蹦了下来,“淮兄,你为何这样讲?”
姜淮钏冷着脸便默不作声,再度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心中泛起一股邪恶的波澜,“云芝,真是天真啊。”
“淮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云芝十分不解的走到他面前,抢过他手中的杯子,顺带坐下反问道,“该不会说你是在骗我?”
姜淮钏紧紧攥着拳头,选择性忽略她的行为,默默站起身从门口走去。
淮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在即将踏出门时,听停顿了脚步回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你肯定不会愿意的。
他从一开始便是以自己的化名,并带着目的接近她。
可惜她心心念念的淮兄,却是以假的名字在忽悠她,然而她居然看不出来,还傻傻的选择相信。
姜淮钏一向很宠他的妹妹,甚至他宁愿不顾理法都想要与她在一起,表面上他装作痛和妹妹所有的一切,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妹妹图谋不轨。
他对自己的妹妹存有私心,迫切想要占有姜诗妍,所以他在知道云芝曾偷偷给自己的妹妹下毒药,他便燃起怒气,决定要让她万劫不复,被最信任的人所抛弃。
他准备一直对云芝好,然后在最危难的期间至她于死地,这样她就可以为自己的妹妹报仇雪恨,最后带着研制好的解药回长安就治好自己的妹妹,再与她双宿双飞。
之前利用程霁,也是为了姜诗妍的幸福,可当程霁刚走没几日,他便下人口中得知中毒之事。
他刚关上门,拳头随即一把捶向墙边,一旁的侍从也是见怪不怪了,连忙带着伤药递上前,帮他血肉淋漓的伤口包扎。
…
次日。
顾延年与她携手走在路上,此刻系统不请自来,她让差点倒地陷入了昏睡。
系统暂停了时间,并牵着她的意识进入空间内。
陈语诗现在都不需要跟他客套,坐在桌子上歪着头,态度豪横地朝他伸手索要,“哲霖,我的奖励什么时候给我?”
系统身着淡黄色的直裾,还闲得没趣在一旁看起小说,随后不紧不慢的回应她,“放心吧,已经为她治理好身体,估摸着现在晚晚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还请宿主不必为此而多虑。”
倘若你不出现,兴许我就会忘了你。算了,我更习惯你的出现。
抬手调皮的拍了一下他的头,随后她露出淡淡的微笑,眉眼弯弯地扬起下巴,“真的吗?太谢谢哲霖了。”
系统抓住她的手,对着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再把她不安的手平放在桌子,“不过他还要好生调养,倘若再一次中毒,恐怕就会命垂一线。”
陈语诗立马点点头,“我明白。”
系统朝她招了招手,随后打了响指,紧接着画面也开始发生移动,“那就请宿主再接着继续完成任务吧,本系统就先告退了。”
…
顾延年趁着她不注意,在身后偷偷搭上她的肩,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脸,“在想什么呢?”
陈语诗没有应他,只是下意识望向斜对面的客栈,再用手肘捅了一下他,“既然我们是来看晚晚的,那我们干脆进去看吧,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顾延年抬手轻抚她的发顶,想要用此让她振作起来,别因晚晚而难过,“倘若晚晚这个病无法根治的话,一定要节哀,不要为此而太难过万分。”
不然我会心疼的。
她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便照着上次来时的轨迹那样走,晚晚的房间在二楼的拐角处,两人一推开门只见晚晚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侍从在喂她药。
晚晚恢复了往日那样的精气神,圆圆嘟的脸蛋也多了些薄红,笑容十分乖巧的转头看她,“姐姐,晚晚有在乖乖喝药。”
侍从朝着他们点头示意,立马把手中的汤药转交给陈语诗,再将昨日经过一数告知两人,“昨日王郎中带着他的师长过来,那师长为小女孩施了几次针后,小女孩才终于有了好转,这副药也是那位师长帮忙配置的。”
陈语诗舀汤药的手顿了一下,似乎猜得那位师长是谁了,垂着头心不在焉地舀了好几次空勺递到她嘴边。
晚晚眨巴眨巴着圆眸,忍不住开口打断她,“姐姐,你舀的是空勺,姐姐在发什么呆。”
她从思绪中缓过神,重新摇起一勺地到她嘴边,勉强对着她勾了唇微笑,“姐姐没事。”
姐姐,只是不知道你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侍从夺过她手中的空碗,然后顺势揉了揉晚晚的发顶,俯下身面带笑容道,“晚晚喝完药物后,便必须上床睡觉,否则会影响药效,师长的嘱咐不能忘。”
她轻轻拉起晚晚的手掌,一路陪晚晚着走到床上,她则坐在床边安静的伴着小女孩入睡。
晚晚在闭上眼时,最后看了她一眼,即缓缓进入梦乡。
陈语诗贴心地替她盖好被子,不舍的目光留在她熟睡的面容,内心则别有一番滋味。
晚晚,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了,以后兴许就不会再见了,反正你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索性便不必再记得我们。
随后因不能打扰到晚晚的休息,立即两人退出房间,他站在房门口丧着脸,心思全被牵挂住了。
“可惜,我现在还无法给予你名分。”顾延年垂下眼眸,眸中止不住地失落,他第一次如此瞧不起自己。
在众人面前他一直都是识大体之人,那些人便把希望全部压在他的身上,也让他喘不过气来。
她温暖的手心抚上他稍冷的脸颊,眸光散发着浓浓爱意,笑容依旧如往常那样甜美,“我不需要名分,我只想好好陪伴在你左右,便足矣。”
陈语诗悄悄踮起脚尖,往他左侧的脸颊轻吻一下,别他多想又向他解释道:“由于我之前挫败的婚姻,导致我已不想沉浸在表面的幸福,所以这样也挺好的。”
顾延年眸中泛起热泪,神情也多了几分动容,不可抗拒地贴近她再拉起双手,“小云诗,你真的愿意吗?”
她不好意思的抽出手,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低头捂着嘴笑了一声,十分从容的表述自己的看法,“延年,没有爱人的期许,即便是有表面上的婚姻有如何呢,那种无人在意的难过,压抑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不在乎名分这种琐事!”
“现知心中所念为何许,小云诗便是唯一期许;我愿意顺着你的意思来。”顾延年搂着她的肩膀,眸光深情地落在她身上,久久都未曾散去。
俩人刚出客栈正准备原返,他耳边却响起自家独有哨声,立即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赶忙拉着她朝声音的方向跑。
世人逃不过一个情字,情字纠缠于你,势必永世不得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