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冯季同明显被吓了一大跳，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老公！你怎么了！」
她连滚带爬过来开门。
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个穿着性感粉色睡衣的女人满脸惊慌地站在门后，床上冯季同身体僵直。
我顾不得别的，冲过去给冯季同做急救措施。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婆婆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她眼珠转了转，把女人拉过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手下动作不停，冯季同的身体逐渐变软，感受到他脱离僵直状态，我松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我就感觉到头发被人拽住，下一秒我就被从床上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婆婆怒骂：「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我要报警！」
女人还在哭，我听的头疼，想站起来却被婆婆骑在身上左右开弓。
冯季同坐在床上看着，他似乎还没从濒死的恐惧中缓过来。
他出问题的确是因为我，心脏病人受到巨大惊吓是会死人的。
但冯季同可不觉得自己有病。
我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婆婆手里解救出来，指着女人用更大的声音骂回去：「她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婆婆脸上一僵，随后梗着脖子说：「我儿子带个朋友回来怎么了！你俩都结婚了，这房子就是我儿子的！」
我一把把女人拽过来，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冯季同这时刚缓过来，他下意识扑过来扶住她。
「恬恬！你没事吧！」
卫甜恬想挣脱我，我却拉的很紧，婆婆想拉开我又怕伤到卫甜恬的肚子。
「要离婚是吧，这也是我想的，我们去法院看看，到底是谁的过失！」
听到这话，冯季同瞬间慌了，他拉住我：「别冲动露露！我发誓我们真的没什么！」
婆婆明显气的不轻：「你差点把我儿子害死！还想告我们！」
冯季同又去拉他妈妈，他使劲使眼色：「妈，我没什么，我们就闹着玩呢，没啥事。」
婆婆逐渐冷静下来，估计是想到如果打官司他们根本捞不到好处，缓和了语气：「怎么能闹的这么大。」
我看着他们，恶心的想吐。
但现在撕破脸顶多让冯季同净身出户，我实在不甘心。
于是我也缓和了语气，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老公，你刚刚都吓死我了，家里来客人了也不告诉我。」
他们三人表情都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这事能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我体贴地说：「家里房间少，要不老公你跟我睡客厅吧，别让客人不舒服。」
冯季同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客厅只有一个沙发能睡人，必须有一个人打地铺，冯季同今天刚惹我生气，此时不敢再作妖，主动提出自己打地铺。
我假装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天，看着冯季同更加难看的脸色，我忍不住想笑。
受到惊吓后又睡那么硬的地板，他这几天都不会好过了。
我一大早乒铃乓啷地到处忙活，终于把冯季同吵醒了，他眼圈发黑：「你干啥呢。」
我举着锅铲探出头：「妈不是让我四点半做饭吗，我想着都来客人了，肯定得丰盛一点。」
冯季同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吃饭时，卫甜恬和冯季同坐在一起眉来眼去。
婆婆不停给卫甜恬夹菜：「恬恬怀孕了，多吃点孩子才能长得健康。」
我假装第一次知道：「恬恬怀孕了？诶呀昨天还让你受惊。」
卫甜恬羞涩地对我笑笑，我冷笑。
别以为我没看到餐桌下卫甜恬地腿都搭上冯季同的腿了。
突然，卫甜恬脸色一变，冲向厕所。
她动作慢了一拍，跑到半路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僵，瞬间胃口全无。
冯季同拿着水把她扶起来，婆婆也凑过去嘘寒问暖。
我看着他们和和气气的一幕，突然婆婆转头没好气地对我说：「坐着干嘛，赶紧来收拾啊！」
我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让我来收拾？！」
「 那不然呢，赶紧过来收拾！ 这都没胃口吃饭了。」
让我给小三收拾呕吐物，我有时真的很佩服婆婆的想象力。
我强忍恶心收拾干净就到了上班时间，辛辛苦苦做的一大桌子菜最后我自己都没吃上几口。
我坐在办公室，努力平复自己愤怒的心情。
恰巧此时刘主任过来找我。
5.
「张主任，我正找你呢，冯季同这个病情有点复杂呀，保险起见你还是带他来复查一下吧。」
刘主任拿着报告单对我说。
上一份报告单被我一怒之下撕掉了，这一次我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冯季同的病发现的其实很晚。
他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必须加以干涉。
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和被出轨的愤怒不断撕扯我的灵魂，我犹豫半天。
刘主任明显误解了：「还没跟他说呀，都是自己人能理解，这样，我把药先给你开了，你让他吃着，尽快来复查就行。」
我松口气，点头答应。
我趁休息查了信用卡的账单，果然，额度已经被他们用各种方式花完了。
我提前在外面洗完澡回家，惊讶地发现卫甜恬还没有走！
冯季同在主卧床边放了张小床，有些心虚地跟我解释。
「我身体不舒服，恬恬怀孕了，妈年纪又大了，实在是不能睡沙发和地板，你忍两天，过两天恬恬就走了。」
我冷笑一声，我看是过两天他就要死遁了吧。
这几天冯季同一直在暗示我。
他特意熬夜，让自己面容憔悴，走路都要扶着东西，三步一咳嗽，几乎一天跟我说十遍自己身体不舒服。
我正想说没关系，婆婆突然插话：「我侄子那边钱不够，还得再药二十万，你周转开没有？」
我有些震惊他们的花钱能力，转念一想，一个念头浮现在心头。
「妈，要不用你的名字办张卡吧，我名下的卡都用了，老公也不太适合。」
婆婆犹豫了一下，我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放心吧，我下周就能周转过来了。」
婆婆这才决定明天去办卡。
我把刘主任开的药递给冯季同：「你不是说不舒服？这都是调理的药，你记得吃。」
晚上，我趁他们睡觉在家里各个地方装上隐藏式监控。
之后的几天依旧像之前那样，我被婆婆搓磨着，默默倒数时间。
然而我没想到婆婆竟然会到我工作的地方闹事。
她似乎很希望我犯什么错净身出户，所以连着几天都蹲在我医院门口监视我，我一开始没有发现，直到她突然冲过来把我按在地上撕打。
我被推到在地，手里刚开的给冯季同的药洒落一地，身边的刘主任震惊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婆婆疯了一样殴打我，一边打一边骂。
「贱蹄子！让我逮到了吧！你天天不回家就是跟这个男人鬼混是不是！」
「好啊，我儿子在家里等你，你就在外面出轨！」
「大家都来看一看啊！这个女人出轨！」
婆婆闹的动静很大，还在医院正门口，围观群众很快就聚集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努力想要推开她：「你疯了！放开我！」
刘主任也反应过来，帮我拉开婆婆，谁知道她顺势往地上一躺：「哎呦，打人喽！奸夫淫妇打人啦！没天理啊！」
刘主任被气的脸都黑了：「请你自重！我和张主任什么关系都没有！」
婆婆不管不顾地大闹，我瞥到已经有人开始录视频了，怕事情闹大，赶紧去拉她。
「别闹了妈，我俩什么都没有，医院的人都能作证！」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可怜我的儿啊！」婆婆躺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嚎啕。
闹的动静过大，院领导出来看是什么情况。
我迅速解释了一通，他让人把婆婆先请进去，别在门口闹。
婆婆不肯，硬是几个人没拉动她。
我实在忍不了了，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要闹事的话我就和冯季同离婚。」
婆婆眼前一亮，刚准备说什么，我紧接着说：「这样的话我们就来好好讨论一下卫甜恬到底是什么人吧。」
婆婆僵住，这才被拉起来。
她对我「你你你」半天，最后一甩手，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匆忙走了。
我目送她离开，明白她应该是回去和冯季同商量对策了。
如果不是事情闹的太大，我也不想在现在就撕破脸。
我回到家就发现卫甜恬已经不在了，婆婆和冯季同坐在沙发上面色严肃。
见我回来，冯季同招呼我过去。
婆婆先开口了：「露露啊，今天是妈不对，妈也是一时着急，你不会和我计较吧。」
我点点头：「一家人别说这么生分的话。」
她连忙说：「我的那个卡你看什么时候能给我还啊，我这几天老觉得不安心。」
我假装为难：「不是我不想还，我最近真的手里紧张，再等两天吧。」
婆婆眉头一皱，就要骂人，被冯季同拦下来。
「露露，妈一辈子没欠过钱，要不你先想办法借点钱还上？要不她睡觉都不安稳。」
我忍不住想要冷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再等两天吧。」
婆婆还想说什么，最后忍了回去。
晚上，我检查监控，果然发现了好东西。
卫甜恬和冯季同竟然就在客厅乱搞！婆婆为了方便他俩，还专门跑出门。
跑出门干什么不言而喻。
有这个视频，我完全可以告冯季同让他净身出户，他欠的那些钱也不会算到我身上一分。
我接着往下看。
婆婆匆匆跑回来，拉着冯季同面色苍白地说：「她知道你和恬恬的关系了！」
冯季同大惊：「不可能！她如果知道的话不会忍下来的。」
婆婆也有些犹豫：「可能是有怀疑？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赶紧让她还了我的钱你就带着恬恬走。」
冯季同点点头，拉着卫甜恬嘱咐：「宝贝，你先去a市，我过两天就去找你。」
看到这里，我轻笑一声。
过两天冯季同可能就再也没法思考他的卫甜恬了。
6.
我向医院请了两天假，直接请律师谈离婚细节。
等一切准备好，我回到家里。
婆婆看见我回来，明显有些诧异：「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拿出离婚协议：「我有些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他人呢？」
我坐在桌前，看着对面两人紧张的神色，递出离婚协议。
我终究还是留了一份情面，如果冯季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也会尽力帮助他治疗。
然而冯季同的自私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看见离婚协议，他猛的站起来，怒吼：「张露你什么意思！」
我不紧不慢地说：「你和卫甜恬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我多说吗？」
他脸上的肉因为紧张抖了抖：「我们什么都没有！」
婆婆打断他：「我们的钱呢！你还没给我们还！」
我笑着回答：「他出轨，你还指望我给他还债？做梦吧！」
冯季同气得想过来打我，但他刚想动，脸色一变捂住心口。
我点了点桌上的离婚协议：「如果你还有点智商的话我劝你签了，打官司你需要给我的就不止这点了。」
「对了，这房子也是我的，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为难你，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搬出去。」
说完，我拿起包，转身出门。
还没走出几步，我的手就被拽住，我回头看，是冯季同。
他面目狰狞，却还是跪在我面前：「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求你了，露露，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甩开他的手：「你让我给卫甜恬擦呕吐物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婆婆也冲过来，她堵在门前：「不许走！你得把钱还了！」
我不想和他们纠缠，狠狠一巴掌甩到婆婆脸上：「扇人巴掌爽吗？滚，好狗不挡道。」
想到什么，临走前我对冯季同说：「那个药，我劝你按时吃。」
这一次没人拦我，我回到提前预定的酒店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打开监控。
监控里，婆婆神经质地来回乱转，冯季同跪在茶几前扒拉着我给他带的药。
所有药我都拆掉了外包装，按照每顿的量单独用纸包起来，冯季同就算看一万年也看不出这是什么药。
婆婆的声音透着慌张：「咋办啊，我们信用卡都刷完了，这可怎么办！」
她瞥到桌上的药：「只要你吃了多久？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这个贱人竟然敢给你投毒！」
冯季同这时反倒更加冷静，他拦住婆婆：「张露没这么大胆子，我估计这药没问题，她就是吓唬咱们呢。」
他虽然这样说，但手还是抖的。
冯季同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我们今天就得假死，就说我有心脏病，是被她气死的，到时候你闹一闹，她工作都保不住。」
婆婆抓住主心骨一般，抓着冯季同：「你打算怎么办？」
「a市那边都打点好了，信用卡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的卡没刷多少，我的卡假死之后也追不到我身上。」
「等会儿我去她医院门口闹事，假装心脏病发，你看准时机把我带走。」
我看着他们讨论假死的细节，只觉得无比可笑。
为了配合他们这出好戏，我特地提前到达医院。
没过多久，冯季同果然出现了。
他还喊了两个人拉了一个大横幅，上面写着“心内科张露婚内出轨让丈夫背债”。
冯季同拿着一个大喇叭，在医院门口撕心裂肺地喊着。
「心内科张露婚内出轨他们医院的医生！我妈来捉奸，她还给人赶走了，给我妈气的现在都下不了床！」
「她骗我，用我的信用卡刷了几十万出去，现在要和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
「我有心脏病她还这样对我，就是不想让我活！」
他歪打正着，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心脏病，倒是免去我的许多麻烦。
我提前给医院打过招呼，所以门口保安很快反应过来，上前驱赶。
冯季同往地上一躺，一副无赖的模样，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疯狂喊着。
突然，他身体一颤，随后疯狂痉挛起来。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的假死开始了，正要让人上去揭穿他，却发现不对劲。
那种痉挛频率是伪装不出来的，短短十几秒，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开始口吐白沫了。
两个拉横幅的人明显是被雇来的，见势不对扔下横幅就跑。
我已经来不及思考我和冯季同的恩怨，身为医生救人的本能占据上风，我猛地冲过去，想给他做急救措施。
我刚想查看他的状态，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我抬头一看，是婆婆！
她明显还以为冯季同是在演戏，把他挡在身后，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离我儿子远一点，我儿子都是被你气的！」
我焦急地想要拉开他：「你别疯了！他真的出事了！你看看他！」
婆婆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滚！你就是想害死他！」
抢救的黄金时间就那几分钟，我拼命想拉开婆婆，这时医院里的人也跑出来帮忙。
可婆婆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可能是害怕我们看出冯季同假死，一步都不肯让我们靠近。
她在冯季同身前鬼哭狼嚎，甚至撕扯接近她的医生，一时间我们僵持在原地。
我忍不住怒吼：「你还在想着那个可笑的假死吗！你儿子有心脏病！他要死了！」
婆婆猛地一僵，随后强撑着说：「什么假死，你别血口喷人！」
透过婆婆，我看见冯季同痉挛的动静已经很轻了，他眼神翻白，已经快不行了！
「快拉开她！他要死了！」我大喊着。
两个男医生一左一右架住婆婆，这才勉强控制住她，她不断扭动挣扎着。
「都来看啊！医生打人啦！我儿子要被他们害死了！」
我扑上去检查冯季同的状态，一旁的医生给我递过来检查工具。
可冯季同已经没有呼吸了。
来不及思考，我立刻开始心肺复苏。
婆婆一看见我用那么大的力气按冯季同的胸口，立马就疯了，竟然挣脱了两个男医生。
「贱人！滚！你要害死他吗！」
她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后面扯，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被掀翻在地。
「快，快接上心肺复苏！」我反身把婆婆压在身下，对旁边的医生喊道。
随后，我狠狠一个巴掌扇在婆婆脸上。
「你清醒一点！冯季同真的有心脏病！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不做心肺复苏就真的死了！能不能别想着你那个可笑的假死了，你觉得医生都是傻子吗！」
婆婆愣愣地看着我，僵在原地。
随后，她的头一点一点地，转向冯季同的方向。
「儿子？」
「儿子，你说句话。」
「冯季同，你快说话！你别这样，妈妈害怕，求求你，你快说句话！」
婆婆颤抖着身体，我从她身上起来，她手脚并用爬到冯季同身边，看着他脸色灰白，瞬间崩溃了。
「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她茫然地环顾一圈，随后看向我，然后扑过来跪在我面前：「露露，露露！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我看着她的眼睛：「你儿子如果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是你让他错过了黄金抢救时间。」
婆婆像失去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被抢救的冯季同。
我顾不上管她，跑去接替做心肺复苏。
然而半小时后，冯季同依旧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我和几个医生累的坐在地上，安静半晌，有人说：「……先把死者带进去吧。」
我沉默一下，点点头。
婆婆抓住我们，不让我们的动。
「什么叫死者？」
「你们为什么不救了？」
「救救他！求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救救我儿子！」
我甩开她的手，冷漠地看着她：「你儿子已经死了，被你害死的。」
7.
医院知道我和冯季同的关系，我和他的离婚手续还没有办完，所以他在医院的手续都由我来完成。
婆婆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昏迷，据说她醒了以后就开始闹，医院判断她没有生命危险后就把她赶出去了。
我回到家，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沉默地看着挂在电视柜上面的结婚照。
照片里，我看着冯季同笑的一脸幸福。
我面无表情地把照片取下来，跟垃圾一起放到门口，准备明天走的时候丢掉。
随后我开始整理冯季同在a市购买的财产。
按照我本来的计划，我和冯季同会很顺利的离婚，他的债务也算不到我头上，但现在他死了，我就要考虑这些财产的问题了。
他买的有一套房子，名字写的是卫甜恬，我咨询律师能否把房子拿回来。
我把时间安排得非常紧，仿佛这样就可以从情绪中逃离出来。
我从没想过冯季同会就这样死掉，甚至我一直暗中帮他调理身体。
恩怨归恩怨，身为医生，我必须对生命负责。
可我没能救下他。
我清楚这不是我的责任，他的抢救时间是被他的亲生母亲耽误的，但我还是被情绪笼罩着。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婆婆将法院传单甩到我面前。
几日不见，她憔悴许多，看着我的眼里都是恨意。
她似乎认为我是故意不救冯季同的，我已经懒的和她解释什么是黄金抢救时间了。
或许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害死了儿子。
她要告我给冯季同投毒，故意耽误治疗，见死不救。
我只觉得她无比可笑。
我已经提前把给冯季同的所有药都留了备份，我将它们送去检查，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全部都是治疗心脏病的药。
冯季同死前来医院闹时亲口说自己有心脏病，对我“故意耽误治疗”的指控自然也不成立。
刘主任出来给我作证，我对冯季同甚至贴心到害怕他接受不了费尽心思暗示他，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婆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她找不到我隐瞒病情的证据。
医院门口的监控证实了我在发现冯季同出现意外后所有行动都是在努力抢救，反而是婆婆一直在影响抢救人员。
再次看到事发当时的视频，婆婆情绪一度崩溃，她指着屏幕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知道她想说这不是演戏吗，怎么就成真的了呢。
最后，作为证据，我把冯季同和卫甜恬在客厅纠缠的监控和他跟婆婆商量假死的监控全部放了出来。
视频里，他们得意又扭曲的面目清清楚楚。
这个视频一锤定音，婆婆彻底没有挣扎的余地了，离开前，她对我怒吼。
「张露！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今天就被车撞死！」
纠缠我多日的情绪突然消散，我看着狰狞的婆婆。
她和冯季同的今天都是自找的。
我对她微微一笑：「我会好好生活，你儿子在a市买的财产也全部都是我的，你有这个功夫，不如担心一下信用卡怎么还吧。」
「对了，那个卫甜恬，你可要记得把她接回来哦。」
再次回到家里，我把该扔的东西全部扔掉。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我只觉得心里的阴霾也被一起扫去。
我告诉自己，所有坎坷都已过去，往后全是光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