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随机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周瑾坐在车里打电话。
“已经解决了？...尸体处理好了？确定没人看见吗？...很好...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我安排好了，今晚十二点，南郊码头有人接应你。”
“.....”
视频太多，又点开一个。周瑾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疲惫，李铁军在一旁给她揉肩按摩太阳穴。
林小雨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不就是李威他老爸吗？”
“没错，就是他。”陈默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嘴角却勾起一个近乎残酷的弧度。
视频继续播放：
“那几个带头的已经被我抓起来了，这几天他们家属天天到警局闹，这事我一直压着，你得尽快处理。要是他们一直这样闹，我也压不住。”
“地皮的买卖合同已经签字了，手续也办理的差不多了。你在坚持几天，等我这边手续办完在把人放出来。上面你不用担心，我拿出一百万给你去打点，”
“....”
“我明白了，”石头怒骂。“给我们在警局设陷阱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老小子，真是冤家路窄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默思索片刻，随即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里产生。
他毫不犹豫，将这个视频也拖入待发送的文件夹。
接着，他打开另一个层层加密的虚拟路径，如同行走在布满陷阱的黑暗迷宫。
经过十几个预设好的、分布在全球各地的服务器跳转，目标地址赫然是JY和ZGJ的指定举报平台。
他将账本关键页照片和那个视频拖入发送框。附言只有一行冰冷的文字，却重若千钧：
“本市警局副局长李铁军系高利贷保护伞，勾结‘瑾心慈善’周瑾犯罪，证据确凿。更多内幕即将引爆，敬请期待。”
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陈默的目光扫过石头腹部的淤伤和小雨脸上未干的泪痕。窗外，似乎又有警笛声由远及近。他不再犹豫，重重点击。
“信息已发送。路径：幽灵协议。无法追踪。”屏幕上弹出冰冷的确认框。
“太好了，干死她丫。大不了鱼死网破。”石头恨意十足。
陈默冷淡的说道：“鱼会死，但我们这张网不会破。”
林小雨失落的眼神瞬间泛光。
“啥意思，”石头疑惑的问，“你是说我们，可以全身而退？”
“我已经有计划，你们听我安排。”
陈默吩咐石头散出无人机的飞行记录，以及抹去相关的行动痕迹。
让林小雨继续翻找李威手机里的资料，找一个能有用的东西，任何能发挥想象的东西。
自己去做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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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拨通母亲王萍的电话，告诉母亲他打工的老板愿意预支工钱，帮助自己换高利贷，问他要彪哥的联系电话。
一开始王萍不相信，陈默说老板是慈善家周瑾的亲戚，他们很同情自己的遭遇所以才愿意帮忙的。
王萍听见是周瑾的亲戚，这才相信把电话给他。
陈默拨通彪哥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谁呀？”
“你好，彪哥。”陈默刻意提高声调，好让自己显得稳重一点，“我是王萍的儿子，我现在有钱还你了。”
“哦？”彪哥马上来了兴致，“连本带利8万，有了？”
“8万？”陈默问，“不是7万吗？”
“7万是前几天的事了，利滚利你不懂吗？”
“行，”陈默一口应下，“8万就8万，我现在送过来给你。”
“爽快。哈哈，”彪哥哈哈一笑，说，“你爽快我也爽快，免你两天利息。够意思吧。哈哈哈，，那个，是你过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呀？”
陈默说道，“城中村的丽丽烟酒店对面有一个夜宵店，我们在那见面。”
彪哥一愣，丽丽烟酒店前几天刚刚出事，这小子这么选在那里。不过他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丽丽烟酒店对面的夜宵店已经过了高峰期，只有稀稀落落几个食客。
彪哥提前就来了，点了几个烤串，几瓶啤酒，一边撸串一边喝啤酒。
陈默走了过来，径自坐在彪哥对面。二人相熟，没有多余的客套。
“诺，”彪哥拿一把烤串递给陈默，“吃。”
陈默也没客气，拿起烤串吃了起来。
“钱呢？”彪哥问。
“在这。”陈默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把手机推到彪哥面前，然后继续吃烤串。
彪哥以为是要他扫描，可是接过手机一看，他顿时脑袋都要炸了，猛的站了起来。
手机里正播放他抬尸体的视频。
他眼睛冒火，死死的盯着陈默，而后来带陈默身边，压低声音狠狠的说：“你在找死，信不信我弄死你？”
陈默没有理会他，继续淡定的吃着东西。
彪哥见对方如此淡定，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语气缓和，小声说道：“视频卖给我，我们的账一笔勾销。”
陈默心想：彪哥是常量，现在这个视频是变量，运算结果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不着急。
彪哥见对方如此淡定，心里反倒没底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太过分了，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去帮忙处理尸体。就算警察去查我也不怕。”
陈默淡淡的说：“不是你杀的？你怎么解释？警察会信？”
彪哥压低声音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彪叔，我叫你叔。”陈默一边咀嚼油条，一边说道，“我们没仇，高利贷是生意，一码归一码。我知道，埋尸不是你情愿的，对吧。”
“妈的，老子虽然的出来混的，但我有我的底线，那种事情我从来不碰。”彪哥给自己点上一只烟，缓缓说道，“大鱼吃小鱼，小小鱼吃虾米，我只是个小虾米。”
“想不想摆脱周瑾？”
“切，”彪哥不屑，烟雾从鼻孔和嘴巴同时冒出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上面已经开始调查他们，周瑾和他的同伙很快就要玩完了，如果你不想当炮灰，只能跟我合作。”陈默把手机放在彪哥面前，屏幕上显示他发过的举报邮件，“你没的选。”
彪哥愣住了，从新打量眼前的小孩。他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如果这个时候不合作，自己一定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