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副总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不管是眼底还是脸上布满都是深深的哀愁。
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经这样,他也不能再多做什么。
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温婉舒走了过来。
“瀚宇……”温婉舒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如何来安慰此刻忧愁不已的弟弟。
“瀚宇,你放心,我不可能答应他们结婚在一起。”
温瀚宇扯了扯嘴角,他很想扯出一个笑容来给担心他的姐姐跟姐夫看,可是最终还是扯不出来,此刻他觉得有一种挫败感,“姐姐,姐夫,我先走了,办公厅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温婉舒拍了拍温瀚宇的肩头,点了点头,“去吧!”
见温瀚宇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内,温婉舒轻叹一声,“伯阳,我们也回去吧!”
暂时无去可去,林耀白便只能带着安生去了酒店。
总统套房里,有医生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安生拉着林耀白在沙发上坐下,立刻便让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看着他额头那血肉模糊的一块,安生鼻子忽然就酸涩的厉害。
终是没有忍住眼眶的泪,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落下。
林耀白本来是闭着眼睛的,此刻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心下一颤,朝她伸出自己的大掌。
安生将自己的手放进林耀白温暖的掌心,在他的身边蹲下身来。
林耀白抬起另外一只手,落在她的脸上,将那些珍珠般的泪水给擦掉,“别哭。”
安生努力吸了吸鼻子,将眼眶中那股酸涩逼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将目光看向旁边处理伤口的医生,声音有些颤抖,“怎么样?严重吗?”
医生抬起头看了一眼安生,沉声道。
“伤口有些深,不过好在都是外伤,好好养着,不吃对伤口不利的食物,应该就没事。我开了一些药,待会让人送过来,那些药对愈合伤口有很好的疗效,请记得一定要监督病人吃药。”
顿了一下,医生又叮嘱道,“还有,伤口不能沾水,引起发炎的话就不好了。”
安生点头,“那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医生沉吟一下,“因为伤口有些深,尽管我用的是美容线,也不能保证完全不留下疤痕。”
安生担心,林耀白却是不经意地笑了。
“留下疤痕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会因为这道疤就反悔了,耍赖不要我了么?”
安生看着林耀白嘴角那么好看的弧度,心酸的厉害。
脸上,却绽放出再明媚不过的笑容来。
“不管你变得有多丑,我都只要你一个。”
一旁的医生看着林耀白伤成这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心情大好的跟安生开玩笑。
心底,不禁由衷的羡慕眼前的这一对璧人。
“那就好办了!”林耀白笑,眸色沉沉,“留不留疤,都不重要。”
安生望着她,除了笑,似乎,竟然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想起刚刚在静宜园里发生的一切,想到那个“真相”,心里彷徨难安。
到底她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等医生处理好伤口,离开之后,安生才在林耀白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好一会之后才哑着声音开口,“耀白,我真的是你舅舅的女儿吗?”
“是的。”林耀白垂目看她,嘴唇动了动,好一会才开口。
“当初我在舅舅的家里看到你母亲的画像,一眼便认出那是你的母亲。”
“而后从舅妈的口中得知那幅画是舅舅亲手所画,我当时便开始怀疑,所以取了你们两个的样本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你确实是他的女儿。”
这么简单的一个事实,他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其实在看到温瀚宇手中的那张照片之后,她便已经知道了这是事实。
心脏狠狠抽痛,眼眶的泪终是忍不住,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
她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她该如何接受?
眼泪不受控制,大颗大颗落下,她赶紧擦掉,只是眼泪落得实在是太快,根本擦不完。
泪水涟涟的她从他的肩上直起头来,抬头望他,“耀白,我们该怎么办?”
“安生,你怕吗?”林耀白的眼中闪过心疼,手摩挲着安生的后背,低声轻问。
安生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不怕,可是你……”
“我也不怕,在我看来,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要的只是你。”
林耀白轻轻揉了揉安生的头发,“不怕,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怕。”
……
温瀚宇从办公厅下班之后便直接驱车赶往了林家。
林家的大厅里,林伯阳跟温婉舒坐在沙发上,面色都很不好看。
看到温瀚宇进来之后,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瀚宇,我们派人找过了,耀白跟安生没有回静宜园,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这个逆子,真是无法无天了。”林伯阳拍案而起,怒喝道,“吩咐下去,加派人手,我非要找到这个逆子不可。”
等到找回来,他非要拔了他一层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