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耀南去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反锁后。
回到林耀白的身前,蹲下身子,从林耀白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中找出上午他给的药。
他倒了几颗送到闭着眼睛的林耀白嘴边,说道,“大哥,张开嘴,把药吃了。”
林耀白下意识张开嘴巴,把药含住,艰难地吞下。
林耀南见林耀白吃了药,便帮他解开领带和衬衫的扣子。
并抬起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用适当的力度按压,以此来帮他缓解头痛。
由于药物和按摩的双重作用,林耀白的头痛开始缓解。
紧蹙的眉头一点点的松开,涣散的意识也开始慢慢回拢。
林耀南看着林耀白舒展开的脸部肌肉,顿时松了一口,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他刚才被吓出了一身冷,现在衬衫都湿透了。
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可却往往比不过心里的难受。
大哥现在的头痛是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了,而且疼痛的时间也会越来越持久。
幸好他有一直有察觉他,要不然痛得晕倒,大家知道实情是不可避免的了。
到时候即使他想满都满不住。
他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大哥,让他去住医接受治疗。
再这样拖下去,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过了最佳治疗期,到时想彻底治好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他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后悔和遗憾之中。
林耀南望着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林耀白,劝说道。
“大哥,你还是听郑老的话,明天跟我去医院接受治疗吧!”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他绑到医院去。
林耀白睁开眼睛,头虽然还是很痛,但相比刚才好了很多。
他静默地看了林耀南几秒,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
然后来到盥洗盆前,洗了把脸,系好领带,再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着镜子里身形如玉、丰神俊逸的男人,刚才的狼狈似不曾出现在林耀白的身上一般。
从裤袋中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用力狠狠地吸了几口后,林耀白将烟蒂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林耀南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可是,最后,他听到的却是林耀白再云淡风轻不过的一句,“我先回去,出来太久你大嫂会起疑。”
说着,林耀白便转身打算离开。
林耀南站在他身后,吼道,“大哥!难道你不为大嫂和小溪考虑考虑吗?动手术还有成功的机率,但不动手术连机会都没有。”
林耀白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沉声道,“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说完,他不再给林耀南说话的机会,快步离开。
林耀南痛苦地一掌打在墙壁上,这种夹在大哥和家人之间的感觉,让他倍受煎熬,他不确定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林耀白走出洗手间,便看见从贵宾室走出来的安生。
心不由一荡,幸好他快了一步从洗手间出来。
他上前,伸手,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安生的小手,温柔而深情地凝视着她问道,“怎么出来了?”
安生微蹙着眉,打量的视线从他身上细细地扫过。
见他除了额前的头发有些微湿外,其他没什么异常。
才回答道,“我见你那么久不回来,所以出来看看。”
林耀白牵着她的手往贵宾室走,笑着戏谑道。
“只不过是抽一支烟的时间而已,林太太就这么想我了?”
安生靠在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看来是她真的太紧张了。
“是啊!我巴不得我们可以变成连体婴,这样就可以每时每刻的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了。”
她微仰起头看他,清澈的双眸漾着莹莹波光。
林耀白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倏然低头,狠狠地攫住她的唇瓣,狂热而有激烈。
似要将她吞入腹中,融入自己的血脉身躯里般。
安生启唇相迎,他唇内的淡淡烟草淹没了她的唇舌,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一缕一缕地如蚕般,把她的心紧紧缠住。
……
演奏会十点结束,除了林忆安去跟演奏队的人去开庆功宴外,林家其余的人都打道回府。
在回来的车上,小溪就已经扒在林耀白的怀里睡着了。
回到家,林耀白抱着他下车,也没有把他给弄醒。
温婉舒看到哈欠连连的安生,自己从林耀白的怀里接过了小溪。
然后赶着安生和林耀白回房去休息,自己来照顾小溪。
安生怀着快五个月的身孕,白天也没有睡觉。
到家后,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确实是困的不行。
也没有再跟温婉舒推迟,由林耀白搂着,跟大家说了晚安后,两个人便一起回了卧室。
来到卧室,将门关上,林耀白将安生安置在沙发上。
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另一只手轻抚过她的长发,一双深邃的墨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低沉的嗓音异常温柔地道,“我去放帮你洗澡水。”
安生靠在沙发里,强撑着打架的眼皮,眯起眼睛看他,懒懒的应了一声,“好。”
自怀孕以来,安生一直都是不超过十点就上床睡觉了。
现在这么晚了,她是真的已经是困得不行了。
林耀白轻笑一声,宠溺地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低声吩咐道,“等我出来的时候,千万别睡着了,洗了澡再睡舒服些。”
说完,他直起身子,脱下西装外套,又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
挽起衬衫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又俯身低头在安生的眉心落下一吻后,才大步朝浴室走去。
安生看着那道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地一点点闭上。
然而,当她的眼睛即将完全合上的时候,倏然传来的一声清脆的物品坠落的声响,使得她瞬间清醒过来。
猛然睁开眼睛,低头往地板看去。
安生只见在她的脚边,除了林耀白从沙发上掉落的西装外套外,还有一个类似于药瓶的白色小瓶子。
而这个瓶子,显然是从林耀白外套里掉出来的!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