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随意地挥了下手。
经理如释负重地退出包箱,关上包箱门,松口气地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幸好他平时有看经财经新闻的习惯,要是得罪了这尊大佛,那这家店就别想再开了。
两名保安把汪佩佩扔出餐厅,汪佩佩摔跤在地上,痛呼出声,“哎哟,我的腰!”
其中一名保安,对着她冷声说道,“赶紧走!”
汪佩佩扶住腰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对两名保安弯着腰祈求道。
“两位小弟,求求你们帮帮忙,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我儿子,你们再通融通融,让我再进去一下!”
两名保安似听见好听的笑话般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嘲讽道。
“老太太,你就别来搞笑了,你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堂堂京城林家的大少爷,他要是你儿子,我还是他亲爹呢!赶紧滚,再来闹事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汪佩佩见餐厅是没法再进去了,但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
这次好不容易在这里遇见云笙,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要不然下次想要再见到他就难了。
包箱内,林耀白看着脸色仍然苍白的安生,温柔地拉起她的手,担扰地问道,“安生,你没事吧?”
安生的反应有些奇怪,刚才那个姓何的女人,肯定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但只要是她不想说,他便不去问。
安生扯了扯唇角,看着他说道,“耀白,我已经不饿了,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被汪佩佩这么一闹,安生原本很饿的胃已经失去胃口了。
她真害怕等下汪佩佩会再次出现,又或者是慕宗兴出现。
现在林家已经够乱的了,她不想再出什么事端来。
林耀白浅浅一笑,看出她眼底的情绪不对劲,却什么也没有问。
只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离开包箱前,林耀白先打了个电话回安宅,让佣人准备些吃的,等下他们到家了就能吃。
安生刚才就叫饿了,她现在是怀胎七月的孕妇,自然不能饿太久了。
三人走出餐厅时,刚才的那名经理已经将林耀白的车开到餐厅门口。
他打开后座车门,恭敬地站在车旁。
林耀白扶着安生和小溪上车后,才从经理手中接过钥匙。
而经理恭敬地对他微微鞠躬道,“林总,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林耀白坐进驾驶座内,发动引擎,双手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车道中,平稳地往安宅开去。
然而,林耀白没有发现的是,在他的车子从餐厅离开,一辆出租车一直跟在他的车子后面。
汪佩佩坐在出租车里,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那辆黑色轿车。
还不时地对驾驶座上的司机喊叮嘱道,“师傅,你跟紧点,别跟丢了!”
一个小时后,林耀白的车驶入林家大宅的地域,汪佩佩连忙掏出一百块递给司机。
匆忙地下车想要去追林耀白的车,却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保安对汪佩佩公式化地说道,“对不起,这里外人不允许随意出入,请赶紧离开!”
汪佩佩陪着笑脸,语气讨好地道,“大哥,我有亲戚住在里面,麻烦你让我进去一下。”
保安说道,“不行,除非你让你亲戚打个电话来或者出来接你!”
这里方圆十几里都是林家的地方,这个老太太,一看就不是林家的亲戚。
他自然是绝对不能让她进去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不起那个责任。
汪佩佩见保安态度坚决,丝毫没有通融的余地,只好沮丧地暂时离开,改天再想办法。
……
听佣人们说林耀白和安生他们要回来吃饭,温婉舒自己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三人平时爱吃的菜。
当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佣人就跑过来说林耀白他们回来了,温婉舒连忙放下菜迎了出去。
待看见被林耀白扶下车来脸色不太好的安生,温婉舒上前关心地问。
“安生,你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
安生现在孕后期,身体比较笨重,外出时间长了是会容易感到疲劳。
安生笑了笑,点头说道,“嗯,在海洋馆逛了一圈,是有些累了!”
汪佩佩的事,自然不能让温婉舒知道。
所以她只能顺着温婉舒的话说了,不过在海洋馆里逛了一两个小时,她确实是有些累了。
“那快紧进屋吃饭,妈做了几道你们爱吃的菜,等吃完饭后就上楼好好休息一下!”
温婉舒笑着拉着安生的手,往屋子走去。
林耀白侧牵着小溪,跟在她们身后一起进屋子。
来到餐厅,看着桌的丰盛午餐,安生的心,仿佛被塞了团棉花,涨得难受不已。
假如,温婉舒知道了实情,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她,会再对她这么好吗!
毕竟当年要不是因为她,真正的林耀白就不会死。
而这件事不可能会隐瞒一辈子,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
但安生只能祈祷,最好不要在这段时间被发现。
因为她不敢想像,待林伯阳和温婉舒知道真相后,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温婉舒见安生站着不动,连忙招呼道,“安生,别光站着了,赶紧坐下来吃!”
“嗯,谢谢妈!”安生眨了眨酸涩的眸子,笑着点头。
谢谢你像个母亲一样,对我这么好!
即使将来温婉舒会怨她、恨她,她永远都会把她当成那个最重要的家人。
温婉舒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安生为林家做了这么多,从来都没有怨言。
相对于她做的一顿简单的饭菜,真的没什么。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把安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林耀白帮安生拉开餐椅,再沉默地抚着她坐了下去。
安生侧过头,看见林耀白唇勾勒起的温柔浅笑,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
因为此刻,她已经不确定是否要将实情告诉他了。
耀白已经失忆了,以前的事情过于复杂。
她怕告诉他后,会给他带来过多的压力,从而影响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