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紧拢着眉头轻叹了口气,“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昨天漫宁去找了林耀白,她一定是受了很重的打击,所以才会一进想不开的。”
“林耀白不是突然又想悔婚吧?!”叶母担惊地道。
叶父安抚地拍了拍叶母的肩膀,“这个倒不怕,怕就怕别的。”
“别的……”叶母不解地看着叶父,完全不明白,他所说的别的会是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门口有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
得到许可,叶家的管家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先生,昨晚您吩咐要查的东西,都查清楚了。”
管家双手把资料递上,低着头,恭敬地道。
叶父点头,从管家手里接过了牛皮纸袋,打开。
叶母看着那牛皮纸袋,一脸的困惑不解。
不过,她却也没有问什么,只静静地看着叶父将纸袋打开。
怕叶母的心脏病再犯,叶父并没有让叶母看资料。
而是从纸袋里拿出资料后,一个人走到了窗前,看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资料,叶父的脸色越来越铁沉,甚至是连额头的青筋,都开始隐隐地暴跳。
看到叶父的情绪不对,叶母走过去,满脸不安地问道,“怎么啦?”
叶父眉峰紧拢,看完了手中的资料后,将资料又重新装回了牛皮纸袋里。
为了不刺激到叶母,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然后,缓缓转身,努力平静地陈述事实道,“林耀白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和那个女人的儿子都已经快六岁大了。”
“什么?!”即使叶父的情绪已经很平静了。
可是显然,这样爆炸性的消息,对叶母来说还实在是太震惊。
不过,相比昨天晚上看到叶漫宁奄奄一息地躺在全是血水的浴缸里的画面,要好太多了。
叶母身形晃了晃,片刻之后,终于明白了过来。
“难怪我们的女儿会想不开,要自杀!”叶母有些咬牙切齿。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这笔帐,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算了,一定要找林家讨回来,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给个交待。”
叶父扶着叶母,点头,“这是自然。”
“先生,夫人,林董事长和林夫人来了。”叶父的话音才落下,管家便低头汇报道。
叶父剑眉一横,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林家走一趟!让他们进来。”
“是。”管家点头,立刻便去请林伯阳和温婉舒进来。
……
林伯阳和温婉舒也是今天一大早起床后听管家说叶漫宁和叶母昨天晚上双双住进了林家名下的连锁医院的。
一问情况,才知道是叶漫宁割脉自杀。
不过还好,现在她们母女俩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匆匆吃了些早餐,他们俩便来了医院,中间片刻也没有耽搁。
一进病房,林伯阳和温婉舒看到的便是叶父叶母两张从未有过的阴沉的脸。
还有四道凌厉的跟刀锋似的目光,仿佛想杀人似的。
“叶老弟,弟妹,漫宁她没事吧?”虽然感觉到气氛明显不对。
可是,林伯阳还是一如既往地跟叶父叶母打招呼。
叶父毫不留情地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重重地甩在面前的茶几上,“这就是林兄你养的好儿子,你好好看看。”
林伯阳和温婉舒看一眼那被甩在茶几上的牛皮纸袋,又相视一眼,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些什么东西。
只怕安生和小溪的存在,叶家夫妇都已经清清楚楚了。
林伯阳无奈地轻叹口气,面对愧疚地看向叶家夫妇。
“叶老弟,弟妹,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是耀白做的不妥,可是,小溪这孩子都已经五岁多了,事实已经摆在了那里,我们也不可能再改变什么。”
“不可能改变什么?!”叶父又是一声冷哼。
“我看你们是诚心不打算和我们叶家结这门亲吧,要不然耀白那个混帐小子,怎么会到了现在还把那个女人养在他名下的园子里?”
叶父也清楚,安生和林耀白的孩子已经是一个事实,不能拿孩子怎么样。
可是,他们绝对不能允许的,是林耀白继续和安生在一起。
被叶父这么一质问,林伯阳和温婉舒都理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们都清楚林耀白对安生的感情。
这让林耀白把安生送走,甚至是让他们俩个人从此断了往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见林伯阳和温婉舒都沉默着低下了头,不说话,叶父的火气就更盛了。
不止是叶父,叶母更是被气的不行。
他们叶家的女儿,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娶,偏偏要被林家的人如此作贱,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处理那个女人,还由着耀白跟她继续牵扯不清呢?”叶母看着温婉舒和林伯阳,相当不忿地质问道。
温婉舒蹙眉,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叶漫宁,脸上尽是无奈。
只能回答道,“你们都知道的,我从来就把漫宁当半个女儿来看待,漫宁嫁进我们林家,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了她。”
温婉舒的回答,自然是让叶父和叶母相当的不满意。
叶父又冷哼一声,“既然你们不愿意动那个女人,那就交给我们叶家吧,我就不信,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还能在京城里翻了天。”
温婉舒一听叶父这话,立刻就有些急了。
这事可真不关安生什么事,安生也是个受害者。
原本如果不是叶漫宁怀孕,他们都会接受林耀白娶安生了。
“你们不能动安生,这事全是耀白的错,要怪,也只能怪他。”
“这么说,你们是要袒护那个女人呢?”叶父脸色铁沉,怒瞪着温婉舒。
“那漫宁和她肚子子里的孩子呢?你们林家是不打算要了,是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爸,妈。”温婉舒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病床上,便传来了叶漫宁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