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面的李婷婷见周时砚离开,她满心欢喜的跑回来。
“姐姐,周大哥怎么说的,我们是不是误会他了?那我们什么时候搬回去?”李婷婷看向苏叶草,满脸的期待。
但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李婷婷却懵了。
联想到刚才周时砚临走时脸色不善,两人好像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和好了。
“师傅,不管周时砚怎么说好话,怎么求你,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回去啊,怎么也得……”后脚跟进来的肖炎烈也以为两人已经解释清楚。
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李婷婷忙用胳膊肘捯了一下对方的肚子。
“周时砚要跟我离婚……”
苏叶草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李婷婷和肖炎烈瞬间僵在原地。
“什么?离婚?!”李婷婷失声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
肖炎烈也愣住了,随即怒火涌上心头,“他周时砚还是不是个男人?!孩子还没找到,自己还出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提离婚?!是因为那个陆瑶吗?!”
苏叶草没有再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眼。
一想起周时砚提离婚,心脏就像被生生撕裂开。
李婷婷心疼得直掉眼泪,她紧紧抱住苏叶草,“姐姐,咱们不离!是他周时砚对不起你在先,凭什么他说离就离!”
肖炎烈气得一拳砸在墙上,“王八蛋!我找他算账去!”
“别去……”苏叶草睁开眼,“我觉得事有蹊跷,周时砚跟我提离婚,很有可能是有苦衷!”
“苦衷?!”肖炎烈简直要气笑了,“师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他能有什么苦衷?我看他就是被陆瑶迷了心窍!”
李婷婷也认同肖炎烈的想法,“姐姐,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离婚,分明就是……”
“就是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才更奇怪。”苏叶草打断她,“承安刚失踪,念苏又生病,他就算真要跟陆瑶在一起,有必要挑这个时候来刺激我吗?”
肖炎烈皱眉:“师傅,你就是想太多了。男人变心了就是这样,哪还管什么时机不时机的。”
“不,”苏叶草强撑着站起来,“我必须去找陈参谋长问清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连日来的劳累再加上几乎水米未进,让她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苏叶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姐姐!”
“师傅!”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苏叶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李婷婷坐在床边,肖炎烈却不知去向。
苏叶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
她的动作惊醒了一旁的李婷婷,见她醒来忙按住她,“姐姐你别动!你昏睡一天了,先喝点水。”
苏叶草虚弱地抓住她的手,“念苏呢?还有承安,他有消息了吗?”
李婷婷红着眼圈摇头,把温水递到她嘴边,“刚刚柳如烟来了,她把念苏带回家照顾几天。肖炎烈一早就出去打听了,说是……周大哥昨晚就离开京市了。”
苏叶草的手一颤,水杯差点打翻。
他竟在这个时候离开?
“姐姐!你都这样了,不要再去想那个负心汉了!”李婷婷欲言又止,“眼下,你先把自己身体照顾好……”
刚才她晕倒之际,顾老亲自来给她诊脉了,说是……
苏叶草听出李婷婷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我的身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苏叶草自己也是学医的,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异常!
“顾老他……他……”李婷婷支支吾吾。
可想了想事情终归是纸包不住火的,她深吸一口气,“他说姐姐你又有了身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话如同另一道惊雷,炸的苏叶草愣在了原地。
她猛地愣住,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脸上血色尽失。
又……怀孕了?
承安下落不明,周时砚又提出离婚!
她自己是大夫,却因为连日来的焦灼和悲痛,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月事推迟,她只当是心力交瘁所致。
巨大的荒谬感将她淹没。
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只有令人窒息的茫然。
另一边,陈建国正在办公室里对着地图部署搜寻工作,眉头紧锁。
一夜过去,承安依旧音讯全无,各种线索似乎都断了,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报告!”一名年轻军官快步走进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陈建国头也没抬,目光仍在地图上逡巡,“讲。”
“参谋长,刚接到下面派出所汇报,有个在城西那片拾荒的老人,今天清晨在天没完全亮的时候,在……在林野那处被烧毁的住所附近的巷子口,捡到了一个孩子!”
陈建国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孩子?多大的孩子?什么情况?详细说!”
“据老人描述,是个男婴,看起来不到一岁,用一件破旧的外套裹着。孩子冻得小脸发青,但还有气儿,哭起来没什么力气了。老人吓坏了,赶紧把孩子抱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陈建国的心脏骤然收紧。男婴,不到一岁,林野故居附近……
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让他无法不联想到失踪的周承安!
“孩子现在在哪?”他声音紧绷,立刻站起身。
“已经由派出所的同志紧急送往最近的市第二医院了!他们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就上报了!”
“立刻备车!去市二院!”陈建国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快速穿着一边下达命令,“通知医院,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孩子的命!调动我们的人立刻封锁医院相关区域,严格排查所有进出人员,特别是可疑的陌生面孔!还有,马上想办法通知周时砚……”
“不要惊动苏叶草同志,等我们确认了孩子身份和情况再说!” 他必须百分百确定那是承安,才能让那个她知道消息。
万一不是,或者孩子没保住,他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打击。
陈建国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心中祈祷着,希望这一次,老天爷能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