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意外
【我们江小茶这是个什么命啊!怎么成天受伤,谢大佬都快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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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是不是就只有这一种尴尬会发生了?
现在收拾行李逃离地球还来得及吗?
他只不过是娱乐圈一个没什么人气的小演员,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许女士和上次一样静止在了画面里,上一次在车上,还有的解释,毕竟那是青天白日,而且谢大佬也只是脱了上衣,裤子还是老老实实挂在身上的,虽然有些透,但至少是有裤子的!
可这次,这次该怎么解释?
这次谢一纹连裤子都没穿,就只围了个浴巾,这让他怎么解释?!
大概被捉奸也就是他现在这种尴尬程度了。
江茶跟许女士大眼瞪着小眼,然后下一秒他就把手机压在床上塞进了枕头底下,飞快的推着谢一纹往外走。
这他妈一天天都是什么事啊?!
“谢老师,劳烦你在客厅待一会儿,我赶紧去和许女士把这个电话打完。”江茶把谢一纹按坐到沙发上,眼神不自觉在他身上跑了一溜够,从上到下欣赏了一遍美男出浴的盛景。
“你确定可以?”谢一纹回手抓了江茶的胳膊,把要跑的人又拽回了自己眼前。
“应付许女士那是必修课!放心放心,不会让她找你麻烦的~”江茶拍拍谢一纹的手,在他松手之后又扭身回来凑到他耳边亲了一口,这才兔子似的溜掉了。
重新关好门,江茶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
视频还没关,但也不见了许女士的人影,江茶对着手机喊了半天的‘妈’,才重新又把人叫了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有人在也不和我说一声。”许女士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数落江茶。
“我是没跟您说一声,但您冷不丁的打电话过来也没跟我说一声啊?”江茶把冤写在了自己脸上。
“怪我怪我。”许女士出乎意料率先认了错,然后眼睛一翻像是又想起什么来,“刚才那个小伙子看着怪眼熟,是不是之前见过?”
您记性倒是真好!
江茶抿了抿嘴角,想着此时此刻只裹了一条浴巾在外头坐着的谢一纹,食指蹭了蹭鼻子,点头承认了:“就是上次那位同事,他房间的水、热水出问题了,所以过来借我的热水用一用。”
合情合理!人之常情!没有纰漏!就是事实!
江茶脸不红心不跳的跟他妈扯谎,许女士倒是没怎么在意,嗯嗯啊啊就算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当妈的给儿子打电话无非就是问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江茶知道她什么路子,大概走完一遍就能顺顺利利挂电话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随时都是那么适用。
这戒指昨天才戴上,江茶喜欢的很,如果不是什么必要场合,他几乎是戒不离指。今天才下戏就问胡仙要过来带上了,一直到现在。
因为谢一纹率先去了浴室,所以他的戒指还在手上没摘。
许女士向来对这种亮闪闪的东西感兴趣,江茶那带着戒指的手只是在她面前随意晃了晃,她就看见了那裹在手指上的小玩意儿。
“儿子,你手上那戒指,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之前没见你带过?”许女士一脸好奇的问。
“品牌方送的,不是买的,不带白不带。”江茶眼珠都没转,话已经顺嘴出来了。
许女士看上去有点儿失望:“我还以为是你和那位姓谢的姑娘一起带的呢,原来是品牌方送的。”
“这不是最近人气还可以。”江茶想起还在门外的谢姑娘,憋不住想乐。要是许女士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谢姑娘就是她见了两回的湿身男青年,会不会气的跳起来揍他?
倒是当真不知道她的想法,之前也没这方面的接触,但许女士一直想要他成家确实不假。
至于是不是很排斥同,还得找机会试一试。
在他看来他和谢一纹是认真的,认真就势必会有摊牌的那一天,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鉴于《江你》这个题材,除了大段的台词,就是多到令人窒息的打戏。江茶在之后几天里几乎每天都要被威亚吊的晃来晃去,当足了空中飞人。
虽然从他的设定来看,功夫不怎么拿的出手,那也是分和谁比。
除了那些一等一厉害的人物,在平时还是可以往外拿一拿的,这就导致他的打戏并不比其他人少到哪里去。
今天这场戏算是重头戏,是全局唯一一次两位主角打起来。
江茶早早就跟着武术指导在一旁练着动作,手里的长风剑跟着上下翻飞,差点儿给他累够呛。
好在效果是很显著的,他和谢一纹的走招越来越顺,前半段已经可以一气呵成打下来了。
这种打戏最好还是不用拼接镜头,比较影响观感。所以王晖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去练,希望可以把这一小段一口气打完。
高要求,高标准,江茶匆匆吃了个午饭,又接着和谢一纹走招去了。
这段剧情接的是最开始拍的城门口的那一段,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很熟,所以江茶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在里面,虽然尽力去演了,但是效果肯定不如现在再拍来的好。
所以当时他很奇怪,为什么王晖一上来就要给他们排这么重要的戏份。
把那些挪到现在再拍,才应该是合理且应该的操作吧?
练得差不多了,江茶比比划划的跟着谢一纹到了清出来的一块地方,周围群演已经就位,江茶站在远处酝酿着情绪,在王晖喊了开始之后攥着长风奔了过来。
【睿王造反,勾结藩王刘敬,率其麾下连占三郡,野心昭昭,其军直逼朝都。
天子亲派镇国将军许诲,并其两子一同前往,剿灭异党,捉拿周睿回京。
彼时许子风正被肃州的生意缠住了手脚,离京到此已经一个多月,无奈事情有些棘手,直到现在都没个章程。
他又不是占山为王的强盗,生意场小九九多归多,就算再不满也不能真抄了家伙给人一刀宰了。
可总也解决不完着实令人心烦意乱。
而此事就是这时传进许子风耳朵里的。
许汜将信鸽脚上的信纸取出来,撒手放了他回天,这才将信纸展开递给许子风。
“念。”许子风正忙着抄手里的账簿,索性不再费那个眼。
许汜得了令一目十行的扫过几页信纸,再开口时语气已有些急:“公子,睿王造反,将军和两位公子得了令已经率军往同梵去了!”
许子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同梵的,只知道追上去的时候,许诲大败,将士降的降,不降的绑了押在一起,连同他两位兄长都一并被绑了随军。
昔日爱人就在眼前,往日的情分似乎都成了笑柄,空付了一腔痴心妄意,到头来不过是空谈一场。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冷心冷肺焐都焐不热。
周寻意似乎很诧异许子风会追到这儿,开口想解释,许子风已然踏着马背掠了过来。周围人欲挡,被周寻意抬手制止了。
没什么废话,两个人打了起来,周寻意有意让着,许子风毫不手软,一时让这位睿王殿下节节败退。
若论武功,许子风连他一半也及不上,就算是放水至此,两个人也堪堪就是打了个平手。许子风眉头一紧,下手再不留情,招招都带着狠,逼得周寻意和他动起手来。
周寻意的剑擦着许子风的胳膊而过,他本是可以躲开的,却硬是没躲,挨了这一剑,手里的长风如愿挨上了周寻意的喉咙,堪堪停在在了半指前。
再往前,就能划开口子,送他归西。】
谢一纹照着原定的招式将剑擦着江茶的胳膊过去了,他的衣服里提前放了血袋,这会儿正按部就班的顺着袖子的破口往外流。
等等!破口!
谢一纹一僵,觉出不对,下一刻,江茶手里的剑哐当落在了地上,他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伸手往胳膊上捂去。
周围工作人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陈路奔过来的最快,谢一纹将手里的剑递给他让他小心拿着,伸手去扯江茶的手。
王晖当了这么多年导演,一看就知道是道具出了问题。
江茶有谢一纹照看暂时用不着他操心,他率先过去看了看谢一纹递给陈路的剑,果然如他所想,是开刃的那一把。
剧组的道具剑有很多,其中有几把是开刃的,专门拍特写镜头用的。
平时都安安妥妥的躺在箱子里,用的话也是道具组组长亲自过去拿,全程看着,完了再亲自送回去。
那箱子带着锁,一般人也摸不着,就他们道具组两三个人有钥匙。
按理说实在不该出这种事。
王晖有些想不明白,抬头一看,江茶那边已经围了好大一圈儿人。
谢一纹扶着江茶坐下,要掰开他捂着胳膊的手,但江茶这会儿就像不说理的许子风,紧捂着不敢让他看。
胡仙知道江茶就怕疼,这会儿从他胳膊上滴滴答答不知道是血浆还是真血,吓的差点儿坐地上。
“你松开手,我看一眼。”谢一纹怕弄疼了又不敢使劲掰,但劝又实在不起什么效果,幸亏有人送过来了冰袋,谢一纹伸手接过来,把冰袋放在了他胳膊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