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主意了。”
几分钟后，顾旭尧接完电话，冷不丁地对律师说道：“我同意离婚，我记得我有一份婚前协议，之前有发过给你？”
虞律师摇头，他不露声色地端起面前的咖啡饮了一口。
心想着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怒无常？
改变主意只在一刹那。
“待会我发你。”顾旭尧淡淡地说着，他黑瞳乌沉，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咖啡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敲打着光滑的桌面。
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般。
“我要孩子的抚养权。”良久，虞律师以为顾旭尧不会再开口时，他又倏地说道。
虞律师猛然抬头，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在接到这单案子时，他就大概了解过顾旭尧和他妻子的大致情况。
多年夫妻不和，前阵子秦女士还闹出不少绯闻。
其中有一条绯闻就是两人婚内生的孩子并非是顾旭尧亲生。
“想办法争取。”顾旭尧无视虞律师的惊讶，他弹了弹身上的西装，悠然起身，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道：“你完成我所有诉讼条件，我定不会亏待你。”
推门走出咖啡厅，雪花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顾旭尧拧了下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雪花，可雪花到了手心就融化了。
他抬眸望向四周，只见万里雪飘般，白雪皑皑，大雪洋洋洒洒的装饰了大地。
“若若小心，别跑太快，婆婆追不上你了。”
这时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肉粽的小孩飞快跑来。
顾旭尧顺着动静看过去，仿佛看到一个红色大肉球在街道上狂奔。
“让让，蜀黍让让！”女孩甜糯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声尖叫：“啊”
脚下踩着溜冰鞋的小女孩，速度太快打滑，虽没撞上顾旭尧，却直接在地上摔了个大跟头。
眼看着小女孩要和大地来个近距离接吻，顾旭尧眼疾手快地一抓。
揪住小女孩厚实的棉衣。
距离地面只有0.001厘米。
小女孩没有摔个狗吃屎，抬起头双眸亮晶晶。
顾旭尧面无表情地捞起小女孩，冷冰冰道：“小孩，街上不是溜冰场，别穿着溜冰鞋到处跑。”
小女孩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刚呼出一口气，庆幸没摔倒。
还没来得及跟蜀黍道谢，奶奶就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咋呼道：“若若你看你，差点撞到人了吧，还快跟蜀黍说谢谢，要不是蜀黍扶了你，你可要摔个大跟头！”
“谢谢蜀黍。”被叫若若的女孩很聪敏，立马就道谢。
若若抬起头，她有一双犹如泉水般清澈的小鹿眼，精致高挺的小瑶鼻，樱桃色的小薄唇。
微微一笑，明眸皓齿。
顾旭尧身子一整个僵住，他瞳孔不由地睁大，看着眼前犹如秦舟舟缩小版的小女孩，心跳疯狂跳动。
若若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秦舟舟！
“谢谢先生，小孩调皮见笑了。”小女孩奶奶没把顾旭尧的失态放在眼里，她弯腰道谢一番后，拉着小女孩就走了。
小女孩大约五岁的模样，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没一会儿就继续溜着溜冰鞋，跟着奶奶消失在街上。
“顾总，你没事吧？”虞律师出来，看见顾旭尧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儿不动，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顾总？”
虞律师又喊了几声，顾旭尧像是梦中被惊醒似地，目光茫然空洞，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嗯？”
“你还好吗？”虞律师收回手，插回裤兜，怏怏地又问了一句。
顾旭尧没应，满脑子都是刚才小女孩的模样。
简直就像是秦舟舟亲生的女儿一样。
“没事，你有事先走。”顾旭尧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他不着痕迹地看向小女孩远去的方向。
眉心皱了一下，心不在焉地转身走了。
虞律师看呆了，过了一会儿耸耸肩也走了。
——
下午一点钟。
秦舟舟直径去了公司，她没想到顾旭尧会约她公司见面。
但她也没多想，只想尽快走完离婚流程。
“太太，您、您回来了。”一到顶楼，秦舟舟遇见恰好来秘书部开会的小宋。
小宋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秦舟舟点了下头，也没细想他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年前她负责带新人‘江昭’，顾旭尧也没有撤她职。
她来公司再正常不过。
“我找顾旭尧。”秦舟舟开门见山。
她本就自带高冷气质，身上还穿着白色大衣，一张脸衬托的更冷。
小宋反应过来，马上带她去了总裁办公室。
明明秘书部到总裁办只有几步之遥。
今日小宋却觉得走的格外漫长，身后的秦舟舟像是给到无尽的压迫感。
“阿尧哥，你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害我担心你一晚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偌大的走廊很是静谧，隔着一扇门，江昭娇嗔的声音穿过门传进秦舟舟耳中。
“离婚协议书，阿尧哥你约舟舟姐今天见面吗？要走流程了吗？”
秦舟舟抬起要敲门的手，僵在半空中。
江昭声音中充满兴奋。
小宋跟在后面，听到后也捏了一把汗，生怕秦舟舟恼了掉头就走。
叩叩叩。
秦舟舟忍了忍，冷着脸敲门。
“我去开。”江昭高兴地应了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
江昭看到秦舟舟的那一刻，嘴角的笑立马僵在脸上，持续几秒后，她立马扭头朝顾旭尧喊道：“阿尧哥，舟姐来了。”
“进来。”顾旭尧见到秦舟舟，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他冷声说完就招呼江昭去泡茶。
江昭原本不想去，可碍于男人的面子，咬了咬牙，一声不吭的去泡茶。
她要在顾旭尧面前维持听话小女人的人设。
“想好了？”顾旭尧心里憋着一口气，脸上挂上明晃晃的嘲讽：“你和沈南山进展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你能不能不提沈南山？”秦舟舟冷漠的眸子骤然缩了下。
她缓声道：“你明知道，我们离婚跟沈南山没关系。”
顾旭尧幽深的目光落在秦舟舟身上，他脸上明显不信，冷笑道：“你觉得我信吗？”
“过去五年你不离，现在沈南山一回来你就离。秦舟舟你是不是觉得问心无愧了？
他猛然上前，伸手摁住秦舟舟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