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警卫和在暗中观察她的程旭一起喊出了声,程旭赶紧打开车门朝着这边跑过来。
黎渺脸色惨白,皱着眉倒在地上,身下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染红。情况十分危急,这边黎克宇也慌慌张张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他一直在楼上看着黎渺,心里面也难过的不行,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怎么不会不心疼她。只是他不能这么做,如果原谅了她,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但是在看到她晕倒在地的那一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那种浓浓的恐惧瞬间膨胀了整个胸腔里,他怕渺渺也像妻子一样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离开自己,连最后的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只是一下来,就看到程旭正在抱着黎渺,黎克宇瞬间惊得愣在了那里。
“是你!”黎克宇的声音尖而刺耳,那是到一种极度恐惧下,才会发出的声音,这让他甚至忘记了,还很危险的黎渺。
“程旭连看都不看黎克宇一眼。
“现在不是说别的事的时候!”说着抱起地上的黎渺,小跑着往车那边跑去。
黎克宇也瞬间惊醒,现在最终要的是,渺渺的安全。于是赶紧吩咐身边的警卫带自己尾随程旭的车去医院。
在车里,黎渺巴掌大的小脸上,汗津津的,两边的鬓发已经完全湿掉,粘在了脸侧。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紧闭双目,编贝般的牙齿咬在下唇上,一道深深的痕迹。
程旭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眼里绞着心里痛,恨不能分担她的痛苦。
“丫头,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车怎么开的这么慢,在这种情况下连空气中,都充满着焦灼味道的时候,所有的感知好像后被无限的拉长了,此时程旭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度秒如年了。
黎渺从半昏迷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睁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牙关咬的更紧了,双手死死的抓住程旭的右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整个人似乎已经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但是却仍旧在那里硬撑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的下唇已经给咬破了,沁出鲜红的血丝。程旭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撬开她的牙关,把自己的左腕伸了进去。
但是黎渺却不肯咬。
程旭急了,恳求道:“丫头,咬吧,不疼的,真的不疼的。丫头••••••”
也许是这一声声的丫头,唤醒了黎渺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的妈妈也是这样,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安慰自己,那种久违的感觉,让黎渺放下了所有的心防。
黎渺终于不在强撑,咬了下去,大颗大颗的泪滑落了下来。
疼,钻心的疼。但如果自己的疼可以换来她万分之一的不疼那他也愿意,如果自己的疼可以让她减轻心灵内疚,那他也是愿意的,是由陪她一起痛着,才能真确的感觉到两个人在一切,这一刻,心是如此的贴近。
手术室的门戛然关上,程旭才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自己的白衬衫。护士长拿着手术一件书给他,他迟疑了一会,落笔在与病人关系栏中写上:“夫妻”
也许她会怪他,但是她会理解他这么做的用心。
签完名字,把笔还给了护士长,护士忽然惊叫道:“程律师!你的手流血了!”
刚才一直无暇顾及流血的手腕,程旭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等下我到前面门诊室里处理一下就好,黎渺就拜托你们了。”
护士长扬了扬手中的手术单说:“放心吧,我们院里最好的妇产医生都在这里,一定会尽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