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慈音看着自己的校服,震惊之余,回避韩潮的目光。
“你猜到是谁了,对么?”
盐慈音不说话。
“你不说,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韩潮,我们是来考试的,有些事,不能……”
盐慈音看着韩潮,韩潮瞬间明白了。
“好,我知道了,只是,你要保护好自己了。”
“这个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整你,难保没有下一次更过分的。
“去哪都记得带手机,遇到紧急情况,也好报警找人!”
“知道了!”盐慈音朝韩潮笑了笑,笑容却异常憔悴和疲累。
韩潮扶着盐慈音躺好。
盐慈音看着窗外,那里,有几颗柳树,吐出新叶。翠绿如烟,十分养眼。
韩潮给盐慈音倒水,背对着盐慈音。
盐慈音看着韩潮的背影。
心中有说不出的纠结。
韩潮,你知道么,其实这些因你而起,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还是我应该开始,和你保持距离。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考进丹剧团,我很担心……
是夜,盐慈音发起了烧。
她翻来覆去的,极其难受。
她想要拍起来,喝口水,可是,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她跟前,她吓了一跳。
“谁!”
盐慈音打开灯,竟然是母亲唐云芳坐在跟前。
盐慈音脸色一冷。
“慈音,吓着你了,是姜老师通知我的。”
下午,盐慈音睡熟了,不知道唐云芳来。
盐慈音毕竟是未成年,单独住在这,姜一飞有急事回去了,便觉得,应该通知唐玉芳才对。
“我没事,你走吧!”
唐云芳没动,盐慈音背对着她,朝墙睡着。
“你不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你照顾呢!”
半天,唐云芳还是没动静。
盐慈音转过身,看她。
“慈音,我……”
“如果妈妈和那个人离婚,你会原谅妈妈么?”
盐慈音一愣。
“我不知道!”
唐云芳点点头。
“丹剧团,还是你爸爸在的时候,我来过的,一晃这么多年了。”
盐慈音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发呆。
“你喝点水,睡吧!”
“明天,你没事了,我就走了。”
唐云芳递过来水杯,盐慈音看了看,还是接了。
母女俩,就这样,一个坐着有个卧着,背对着背,过了一夜。
翌日,盐慈音醒来,唐玉芳已经走了。
桌上,一个零钱袋,还有两声新毛衣,一看,就知道,是唐玉芳织的。
颜色也是盐慈音最喜欢的鹅黄色和雪青色。
下面,压着的纸条,翩然落地。
“慈音,妈妈现在住在外婆家,你有空,就回来吧。”
在外婆家……
难道,她昨晚说的离婚……
盐慈音心里咯噔一下。
“慈音,好些了么?”
“今天能不能上课啊?”
说话的,是姜一飞。
盐慈音总觉得,以后要是丹剧团排演红楼梦,一定可以让姜一飞去演王熙凤。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姜一飞推开门,将保温桶放在桌上。
“哎,看起色,不错。”
“今天,我让甘老师,给你单独辅导一下,算是考前的强化训练,你能去么?”‘如果觉得很虚,那就再休息一天。’
“一中那边,我也给你请了病假。”
“如今,已经进入自由复习阶段,你也不必担心,去学校上课的问题。”
说着,姜一飞递给盐慈音一碗鸡汤。
“给,快喝,我们家二胡天没亮,就去菜市场买回来炖的。”
“二胡?”
盐慈音看向姜一飞。
“哈哈哈,你不知道,二胡是我先生。”
盐慈音失笑。
“其实姜老师,我不准备参加高考的,所以,一中那边,我也不担心的。”
“嗯!”姜一飞点头,“没事,好好参考这次预赛。”
“丹剧团,有机会会把优秀的学员送去高等学府深造,一样是上大学。”
“对了,你妈妈是我叫来的,你们谈得怎么样?”
“她走了么?我怎么没看见她?”
“其实,这些事,应该和你,还有你妈妈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一下的。”
盐慈音抿了一口鸡汤,淡道,“天刚亮,她就走了。”
“走了?”
姜一飞坐到盐慈音跟前,“你们还闹着呢?”
“哎,母女哪有隔夜仇啊!”
盐慈音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我也不能说什么,等你大了,做了母亲,也许你就懂了。”
“快喝,下午准备回归集训。”
“下午,韩潮也来,他妈妈好多了,他的基本功还需要很大的推进。”
“正好,下午你们可以一起练习,你给伴奏,也是预演实战啊!”
“预赛分很多阶段的,其中最后一段,就是伴奏或者演员,互相自由组合,然后临场发挥一段。”
“这段,分数可不低,有时候,还能反败为胜。”
“你们多在一起练习,能锻炼默契啊!”
“嗯!”
盐慈音喝完了鸡汤,弱弱道,“姜老师,我可不可以,不和韩潮一起训练?”
“啊?”
“为什么?”姜一飞疑惑的看向盐慈音。
而此刻,韩潮正从医院出来。
韩若琳身体好了很多,虽然知道,无法根治,积重难返,但是,她的气色好很多,韩潮心里,也舒服很多。
春暖花开,他打算步行一段。
可是,当他下了公交车,穿过一条近路,往丹剧团走的时候,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哭喊声。
韩潮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死胖子,打死你!”
“死胖子,让你皮厚不给钱!”
巷子深处,一个胖乎乎的小孩,正抱着头,蹲在地上。
而他身边,三个小流氓,正对他拳打脚踢,一边打,嘴巴里还一直在辱骂。
“喂!”
“你们在干吗!”
众人闻声,回头,看到韩潮手插裤兜,站在那里。
“小子,快滚开,没看到老子在教训人么!”
“就是,你小子眼瞎,是不是皮痒,也要给你来几下?”
韩潮皱眉。
这三个人,个字和自己差不多,但是,看面相,应该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那个骂他眼瞎的,还故意露出花臂,另一个,带着耳钉,而那个没说话的,径直朝韩潮走过来。
韩朝后退几步,和他们对峙。
“你们干嘛打他?”
韩潮看地上蹲着的小胖子,已经鼻青脸肿,一只眼睛,都变成了紫色,肿了起来,看韩潮的时候,只剩下一条缝。
“他不听话,就得挨打。”
“他家里这么有钱,老子让他轻咳吃顿饭,他都不愿意。”
“抠门就吃拳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