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江潜和霍鸣皆是一愣,同时朝门口看了过去。
月光映照下,一道颀长的影子缓缓走了进来。
那人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另半张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隐隐有杀意。
“是……你怎么来的?!”
江潜在看清来人是秦川时,浑身猛地一僵。
“谁!”
霍鸣眼间满是狐疑,已然抓住了桌上的兵刃。
“我啊……”
秦川似笑非笑,声音漫漫,“我当然是跟着江兄来的。”
“我便是你说刚才要杀的安平郡王。”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话音落下的瞬间江潜脸色急剧变化。
可霍鸣比他速度更快,已然拔出兵刃,怒喝道:“江潜,你背叛我们?!”
“义父!”
事情发生的太快,那柄长剑已落在了江潜肩上,他顿时急得眼眶都红了,“义父,此人心机深沉,明显是挑拨离间,想让我们内讧,你可别被骗了啊!”
“江兄,你竟就这般看我?”
秦川眉头拧成了川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怪不得今早我提出要拜祭鼍神,你说万神殿的人不好惹,你义父重财轻义疑心重。我还当你是推脱,没想到竟是真的。”
哎……
说到这里,秦川重重叹息一声,兀自坐到了江潜对面,摇头道:“我来青山县时陛下赞你政绩卓然,说若你此次能处理好受灾百姓便将你提到京都为官。”
“江兄啊,你我也是同桌饮酒,推心置腹的交情,你难道真要杀我,自毁前程?”
“你!”
江潜被他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想不出反驳的话。
毕竟,秦川说的是事实。
作为一个孤儿,他前半生身在草莽,后入庙堂已然明白权利的重要。
他也想能入京,能成为赵怀真那样一人之下,一手遮天的权臣,可是……
可若是此间事不能完美解决,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何谈以后?
秦川跟他说这些,当然不是觉得江潜就能因此反水,他是在拖延时间!
他在等。
等沈柔她们找到被关押的百姓,找到手握证据的祁俊。
只要讯号一起,便是他动手的时候。
见他悠然地端起了茶盏,霍鸣脸上神情不断变化,忽然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立刻冲着屋外喊道:“来人,快去通知万神殿,有人潜入!”
然。
他话音未落,秦川手中杯盏已然朝外飞去!
砰!
一声闷哼,刚到门口那人就被杯盖砸的直接滚落在地。
见这情形,霍鸣额上青筋暴起,怒吼道:“狗杂-种,竟敢摆老子一道!”
“老子要你的命!”
此时,陷入沉思的江潜也已醒过身来,微微一愣后也立刻挥掌朝秦川攻来!
他的功夫是跟霍鸣学的,两人配合自然默契,几招便将秦川逼得不断后退,已然落了下风。
“去死吧!”
霍鸣怒喝一声,脚下猛踏,兵刃带着劲风直直朝秦川面门扫来。
秦川只觉脚下地面颤动,竟险些站不稳,眼看着那兵刃已到了面前,下一刻就要落在他脑门上,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似流星般掠了过来。
“我看谁敢动他!”
一声喝下,漆黑的长枪挑开即将落在秦川身上的长剑,紧接着天空中骤然炸响了绚烂的烟花!
砰砰砰!
巨大的响动震耳欲聋,长枪宛若惊鸿,带着浓烈的杀意,将霍鸣和江潜再次逼回了屋中。
“怎么回事?!”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霍鸣惊呼一声,却见长枪竟就朝他脖间扫来,连忙往后退去。
江潜怔怔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那般舞动的长枪,口中喃喃。
“漆黑如墨,质地非玉似玉,杀意……血腥味……”
“这是,这是……烈焰枪!”
“你,你就是宣威将军,沈柔?!”
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霍鸣直接砸到了地上。
沈柔眼眸冰冷,浑身透着凛冽的杀意。
“不错!”
“在下,宣威将军沈柔,特来取你等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