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帝一锤定音，事情结果令众人始料未及。
看着一脸呆滞的周权被禁军拖走，所有人许久都没能从巨大的震惊里醒过神。
“右相。”
许久后，徐青云眉头紧蹙，压低了声音，“你说，你说那秦川不就是李家村的混混吗？陛下和沈毅他们为何要护着他？”
“难道……难道说陛下真要借他的手整肃朝堂，削弱您的……”
“住口！”
赵怀真面色骤冷，沉声喝道：“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
“若是他周权与周穆没有做这些事，今天怎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
众人听到这话再度沉默，抬头间却见赵怀真与其子赵冕已朝宫门口去了。
徐青云愣愣站在原地半晌，忽然眸光微动，立刻追了上去。
到了无人的地方，赵怀真脸色倏地阴冷，“你去查查，到底是谁授意高云鹤入宫的？”
“明白。”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高云鹤此时入宫必然是受了他人的指使。
可他平时鲜少与人走动，性子又耿直，做事更是不给任何人留后路，谁又能差遣他呢？
赵怀真想不明白，秦川当然也想不通。
“郡王爷，陛下问你话呢。”
这时耳畔忽然响起沈毅的声音，秦川连忙敛住心神，笑眯眯看向梁武帝，“陛下，臣可以说实话吗？”
“说。”
秦川深吸一口气，舔了舔略有些发干的嘴唇，“陛下，臣还真不想离京。”
“臣这刚入朝堂，还没为陛下鞠躬尽瘁，为大梁建功立业，要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琅琊郡，肯定会被地方州府的人欺负。臣在朝中又没有人脉，到时候说不定被他们给暗害了都没处伸冤……”
“他们敢！”
梁武帝说完忽然似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忙找补道：“你是朕封的郡王，是打败琉球国的大英雄，只要你行的端坐的正，谁敢害你那就是藐视朝廷，藐视皇威，朕要他的脑袋！”
“啊，真的吗？”
秦川顿时面露欣喜，搓着手笑道：“那臣以后岂不是可以狐假龙威了？”
“呃……”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
梁武帝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倒是会顺杆爬。”
“行了，朕找你过来是有正事要说。”
他大概将青山县的事说了下，末了面色凝重看着秦川，“若是朕让你去查办此事，你可有把握？”
从沈毅和徐渊说这事时他就想到了秦川，一来秦川是生面孔，二来跟朝中诸人没有牵扯，最重要的当然是想看看秦川的办事能力。
若是此事成，他正好可以在朝中站稳脚跟。
只是他唯一担心的是梁后。
当年宫变，梁后遭人算计落下旧疾，这些年太医院精心调养这才好了些。
可近半年来又总是心悸，陈御医特意交代情绪不可大起大落。
若她知道秦川要置于危险中，怕是又要忧思了……
秦川自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凝眉道：“陛下，臣当然愿意为陛下分忧，可长公主今日才给臣下了帖，邀臣参加她的生辰……”
话说到一半，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登时愣住了。
是了。
打周穆的时候，那柳翠微也在。
定是她将此事告知了长公主，所以高云鹤才会入宫！
是长公主为他解围！
可，可他都不认识长公主，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梁武帝方才就已猜到高云鹤入宫是皇姐授意，此时听到这话只淡淡道：“长公主的生辰在七日后，所以你有七天的时间调查此事，你可愿……”
“臣愿意！”
秦川毫不犹豫应声，却又疑惑道：“臣还有个问题。”
他倒是不怕查案，更何况此事关系到青山县无数百姓。
只是方才听梁武帝和沈毅等人的话，这事隐隐跟徐青云有关。
若是被徐青云等人知晓，他有没有命活着回京都都是问题。
想到这，他试探着问道：“就是，就是入京来状告的那人可信吗？”
“若是此事牵扯到朝中重臣，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