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随着那人的话音落下,紧接着好几位御史台的大人都站了出来,还有不少言官。
顷刻间,太极殿前跪了不少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秦川。
那神情,明显是在等着看好戏。
梁武帝微微一愣,显然没预料到这场面。
沈毅和徐渊两人也愣了下,沈柔更是眉头紧锁,眼间已然有了怒意。
反倒是秦川这个当事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请求的诸位大臣,嘴角扯出了笑意。
“哦。”
许久后,梁武帝眸色深深看向最先说话那人,声音里明显夹着一丝怒气。
“监察御史孙友德……”
“那你倒是说说,这案情有何处需要详查?”
孙友德闻言拱手,言语间一派凛然正气,“回禀陛下,青山县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绝非由安平郡王与宣威将军两人所言便能定江潜等人的罪。”
“即便江潜真的有罪,那也应该三法司会审。安平郡王初入朝堂不懂规矩尚能理解,但宣威将军在朝数年,岂会不知办案的规矩?”
“可这桩案子他们离京到现在,未向三法司透露半点消息,却江大人就地斩杀,这本就有违律法!”
他说到这里略作停顿,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不,准确的说,安平郡王与宣威将军此举,乃是私设公堂,枉顾律法,藐视超纲!”
话音坠地,太极殿前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就连风声似乎也停了。
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可都是人精,谁听不出来孙友德这指控,明显是想把秦川和沈家全套进去!
这何其恶毒!
可是,有那么一些人很期待!
然。
秦川却面不改色,甚至脸上还露出了笑意,抬脚朝孙友德走了过去。
“孙大人。”
“什么?”
孙友德微微一愣,就听秦川重重叹了口气。
“孙大人,本官看你是耳聋眼瞎,完全没听懂王内监刚才的话啊。”
“你!”
孙友德被他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暗暗咬牙道:“本官自然是听清了。本官只是觉得此事尚有待查证之处,而你安平郡王自入朝堂三番五次触及大梁律法,实在嚣张!”
“就你这样藐视朝廷的人,根本不配为官!”
“本官不配?”
秦川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眼眸间露出了几分阴冷。
“那江潜和万神殿的人借着神明之说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甚至为了敛财给百姓下毒。”
“这些事可不是本官胡编乱造,而是有证据的!”
“你们身为朝廷命官,不想着为百姓谋福祉,为陛下分忧,却为一个罪臣辩说。本官与你站在一处,都觉得丢脸!”
话音落下,场中一片哗然!
孙友德脸色铁青,而徐青云更是心头猛颤。
莫不是,他们手中真的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孙友德眼珠子转了转,最后梗着脖子道:“安平郡王若是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愿让三法司再重新彻查此案!莫不是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川都快被他这话给逗笑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孙大人,你觉得若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陛下会下旨吗?”
“还是说……你根本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
“这……”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是啊!
要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刚才王德春怎会宣读圣旨!
此时,沈柔也明白了过来!
这孙友德与众位御史台大人平日那可是朝中最圆滑,最世故的,怎得今日全都犯蠢了?
他们口口声声要彻查青山县的案子,可言语间明显都是针对秦川,是在弹劾他!
思索间,她目光骤然落在了赵怀真几人的身上。
可就在这时,梁武帝站了起来。
“孙友德,你不是要证据吗?”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话罢,他袖袍一挥!
众人便见一本账册与一沓纸张骤然飞出,砸向了孙友德的额头……